《深情回望我们那荒唐多情的青春》
第16节作者:
锁骨001 日期:2014-03-18 14:46:20
列车上,一行人依旧是“没票!”,“学生没钱!”,顺利抵达阿城站。一下站台,各人奔通勤口而去。老那紧随黑马,忽然前方有穿铁路制服的人迎面而来,老那先自就慌了。如同***员在白区般,眼睛斜视来人,急问黑马:“怎么办?哪边?”“你俩儿!票呢?”来人说着,拉住了老那的胳膊。“没票!学生没钱!”也不灵了。“去执勤室。”天啊!黑马气死了!无奈,大哥不能扔了兄弟自己跑啊,去吧,听了一堆牙碜话儿,黑马把自己手表抵押,答应明天拿钱抽回,才和老那脱了身。外面的男女已经等的心惊肉跳,看看终于有惊无险,就坐车回城四散回家。黑马最后是找了朋友的姐姐找关系,才又取回了手表。
黑马此行玩得如此愉快,以至于躺在床上,仍然回味。反思之下,暗下决心,以后每年都要滑一次雪,现在身上可以激荡着漫山疯跑的激情,可以摔跤连滚带爬而不受伤,过得十几年可能就没这样的激情和身体了,人应该到了什么年龄就做与年龄相适应的事情。应该倾听内心深处的声音,感性的年龄里保持三分理性对待感性的事情。
到了什么年龄做与年龄适应的事情,黑马可没想到眼下他就做着一件初、高中阶段还显然太早的一件事。
十三
假期里,黑马现在想起的似乎也曾经摸过书本,更多的是和老三、大勇东家西家地串门,丁玲家是常去的,也和丁玲去曹华家。当然对于黑马,高瑜家是常去的。高瑜半年的中专生活变化很大,黑马到高瑜家的时候,高瑜经常拿了毛活和黑马闲聊,也和黑马说笑,却没了半年前的围棋、名著,似乎纯真也在渐渐变淡。高瑜应该是在王斌、杜言、大个儿那里了解到了黑马不务正业的负面信息。高瑜也似乎无心地探问过黑马,那时的黑马可不就真的无心地答嘛。为找到共同的话题,黑马迎合着高瑜的情趣,聊高瑜的一手好编织,高瑜也饶有兴致地介绍自己用心织就的作品。黑马用心欣赏出自高瑜手中的镂空桌旗,欣赏出自高瑜手中的漂亮的三角巾,欣赏同样出自高瑜之手的毛绒绒的彩线手套,赞美之余黑马也有一丝小失落。丁玲是乐于和黑马一起出入高瑜家的,也赞叹高瑜的手巧心细,偶尔高瑜也和黑马一起去丁玲家里坐一坐。
黑马感到和高瑜的心里距离在拉远,却无从改善,王斌、杜言、大个儿也常到高瑜家里玩,黑马和他们也一起到谈鹏家里坐,可黑马只觉得和老三、大勇、老五等一班兄弟玩得随性。
这天,黑马和大勇去看电影后,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聊着半年来的这些同学的脾气秉性。大勇说:“黑马,你脾气其实就挺急的,应该自己注意收敛。”大勇说对了,正是大勇说着这话的时候,忽然六班体委刘军骑了自行车马路边迎面过来,黑马低喝一声“揍他!”大勇不明所以,黑马迎着刘军冲上去,大勇跟着跑,黑马高高跃起踹出一脚,刘军猝不及防,人随自行车一起猝然倒地,大勇奔到近前,照头就踢,刘军无法起身,黑马也快步跟上就踢,刘军一米八十多的高大膀无法起身。大勇拉黑马:“跑!”黑马意犹未尽,回头指着还未爬起的刘军说:“你知道我为啥揍你!”转身和大勇跑进胡同。
大勇推了一下厚眼镜乐,说:“还说呢!让你收敛点,咋回事啊?这家伙可是挺壮啊!”黑马也乐,说:“以后再说吧!留心下以后别单独撞上。”黑马又到大勇家又坐了一会儿,回家。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黑马心里惬意,尤觉得美中不足,刚才最后那句话说“再惹我还揍你!”会更好。
十四
黑马来往于厂区的独身宿舍和学校教室之间,甚至两三个星期不回家,少了外界的干扰,可似乎三年所学积累甚少,学习状态怎么也回不到那些光辉的日子。
时间已将至隆冬,雪却还没有落,黑马很久没有回家,很久没有见到丁玲,说是很久,现在想来多说也就是两三个星期的时间。丁玲来厂区看黑马了,时间是黄昏时候,黑马还在班级里压迫自己,有寝室的同学来找黑马了。寝室同学神神秘秘地趴在黑马的桌前私语,黑马听了个话头就知道是丁玲来了,默默起身叫国富回寝室,国富也不问,两个人抬腿就走。丁玲穿了一件黄白大格的肥大外衣,脖子上黄白大格的围巾还没有摘,也不需要摘,寝室里阴冷潮湿,虽然窗玻璃内又加了一层塑料布,好像也于温度裨益不大,丁玲正靠着暖气片站着,等黑马回来。黑马进屋,很开心地笑,说:“你来了?”就坐在靠窗的自己的铺位下,“来看看你!哪个是你的床?”黑马指指头顶。“就知道这个是你的床,竟胡闹。”抿嘴乐,却并不责备。黑马的床头棚顶,贴了一张美女挂历页,黑马每天睡前睡后的眼睛都有美女入眼。这时候的黑马却又腼腆害羞。丁玲离开暖气片站在地下摸黑马的行李,黑马无需摸也知道是冷而潮湿,和房间一个样,每晚黑马都迟迟不肯进被窝,进了被窝就蜷缩了身子一动不动,因为黑马知道此时每挪动一寸就会有更加冰冷的被子侵袭身体,最近两天黑马已经开始戴着帽子就寝了。尽管这样黑马几天以来还是感到后腰一阵一阵的疼,一阵一阵的钻冷气。国富并不确切知道内在情况,看没人说话,似乎也已经读懂事情的发展阶段,对寝室里的邱作鹏说:“来客人了怎么不知道给倒水?”邱作鹏赶紧响应起身,可真难为了邱作鹏,国富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不想倒水,可哪里去找水杯啊?邱作鹏手忙脚乱,无所适从,寝室里根本就没有喝水的杯子,丁玲见赶紧说不用,看邱作鹏还在执行命令,又说用苍凉的牙缸吧,邱作鹏又赶紧去,可又为了难,牙缸里积了好久的垢,脏唧唧的。丁玲看了也皱眉,用黑马饭盒吧,饭盒还好,丁玲涮了一下也就喝到了热水。到了饭时,黑马说:“帮我带吧?你们先去。”邱作鹏就看丁玲手里的饭盒,丁玲也就明白,倒掉了剩下的水,递过去。邱作鹏又问:“打啥吃?”国富嘻嘻乐,一贯地蔫声蔫语:“馒头、大米饭,反正最好是挂面条儿。”说完国富自己也乐,接着说:“快走吧,还能打啥?”邱作鹏也乐了,就出了屋。一会儿工夫两人就回来了。“怕凉了,就回来吃了,可不是搅和你们。”国富还是蔫声蔫语。丁玲见是半盒苞米茬子水饭,三人一样。“吃点不?”黑马扬头问。丁玲端过饭盒看看,说:“还真想这东西了。”眯眼一乐,拿过小勺儿,吃了两三块又递过来给黑马,“天天就这个?”。黑马不答却问:“不吃了?”丁玲表示够了。黑马、国富和邱作鹏可就快了,细看窗台上的几个咸菜罐子,选了一个芹菜、卷心菜和香菜的混合咸菜,风卷残云,眨眼剩下空饭盒。“看你们吃的还挺香。”黑马苦笑,国富也乐:“快成貉子了。”几个人就都乐。看看天已经暗下来,丁玲就急着往回返,临离开,嘱咐黑马星期天别总不回家,这个星期天一定回去。
星期天黑马回家,丁玲又来看他,给黑马带了热水袋、毛线手套,尤其令黑马惊喜意外的是50块钱的厂区职工食堂的细粮钱票,。补习到现在,苞米茬子水饭、苞米茬子粥、苞米面面条,刚开始还好,一个月之后开始颇有微词、嘟嘟囔囔,两个月开始大声咒骂,把剩饭用力扣在餐桌上,到眼下已经是欲骂无语,唯余捧饭叹气了。这些东西可不是救了黑马的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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