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风月散后一场空》
第30节作者:
忧商河
她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还是不能肯定,这是不是我要的生活,但是我得承认,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促狭地说,他很厉害?
她翻了一下白眼,说,你不要贫嘴,我说的意思是离不开这种生活方式了。我坦白告诉你,坚冰,权力才是能给保障自由的。现在,只要我亮出身份,那是通行无阻了。当然我不会这么浅薄,可是很多人自然会来调查。
我说,那么,我和你密会,是不是也很危险。
她不说,只把眼睛看着门口。
我连忙反客为主,倒了杯茶给她。
她喝了,说,对不起,我本来约了你今晚让你们认识 d,但是现在只好不能如愿了。你们那边一个学校淹死了一个人,他刚赶回去处理,今晚是回不来了。
想了想,又说,我给他打个电话。
然后一只巨大的电话(那时候还是模拟机)出现在她面前,她走到天井里,好一会回来,说,他真的不能回来了。
我如释重负。
但我看她那样忧伤,但不好显得太过放肆,说,这样啊,可惜了。
然后很关切地说,你们也不是常常可以在一起的吧?
她幽幽说,是啊,其实我倒羡慕那些可以日夜相守的人,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爱情。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如果你见识了我周围的夫妻们劳苦的样子,你当然不会这样想吧。
我安慰她说,做大事的人,就是这样了。要不,我补偿你?
最后这句话只是即兴的,或者说是同学时代油滑的惯性。在那种情景下,其实我固然蠢蠢欲动,但是更有一种看不见的压抑顶住我。
她默然片刻,说,不管怎样,我请你吃饭,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她还是掩住了门,留下我在客厅上想入非非。
少剑穿一条咖啡色的裙装出来,很合身。她身体的曲线线条柔和,但绝对强调得恰到好处。
但是我忍不住问,为什么穿得这样老?
她笑而不答。我空着手就要跟她出去,她说,这样吧,你先去找个住的地方。
我措手不及,愣了一下。但是这次我没问,默默地拿起书包。
我故意落后半步,不知道为什么,很压抑,觉得有一个无形的东西,将我们隔开。
缝隙其实一直存在,很早就有,只不过当时没有注意。而今,用了心去感受,就发现了。
这种发现比原本没有缝隙而渐渐产生缝隙更令人绝望,因为原来没有的,你还有信心和壮志去弥补,但是这种一直存在且是隐形存在的,你无从翻越。
从后面看去,她就像是一个大姐姐,带着一个小弟弟,读书归来的小弟弟或者正要去上学的小弟弟。
我们没有选择第一次住的客店,我随便找了一间很简单的客店,出于隐秘的想法,我还是选择了单间,价钱还好,35元而已,不过很简陋,几乎就是一张床。
这过程中,少剑没有和我进来,她在隔壁的书刊亭流连。
我出来后,我们才一前一后地继续前行。
好一会儿,我不能判断她要带我去何处,就说,我们去学校门口吃面线糊吧,我要吃面线糊。
她转头看我,说,我是想请你吃肯德基的。
那时候,市里只有一家肯德基,是会爆满的。---但却可以当作正式请客的地方。
我摇头,说,我怀念那碗面线糊。我不吃洋人的东西。
她迟疑了一下,没再坚持。
面线糊店一如既往。也不知道老板娘是否认出我来。
后院的葫芦架,有葫芦藤正在上爬。
水泥椅子的冰凉,不同于冬天的冰凉,这次,带着湿润润的意思。
料,都一样。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我强打笑脸,说,少剑,是不是很让你困扰,实在不行,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少剑的双唇闭着,嘴巴却往后一咧,算是笑容。说,没什么,我觉得没帮上你,很失望。
我说,快别这样说,我找你,只是因为我想见你,而不是想让你做什么事情。还有,我现在忽然信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个观点了。
为什么呢?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现在所做,所行,与读书时代所思,所想,渐渐离得越来越远吧。其实,我们不过都才毕业不到一年,每个人的变化,都已经是那么大,这是我们想要的吗?未必吧,可是却不得不去面对。。我不是个好人,或者,我不是一个适宜在这个社会生存的人。
她叹气说,所以你需要更多人帮助你。
我摇头说,这就是强迫了,我未必会喜欢和开心。所以你不需自责到这样。来,笑一个给我看看。
她就咧了一下嘴。
面线糊的热度恰到好处,口味也还好,而且不胀肚子,吃完后我们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要不,去看看庄老师?
然后我们就提了水果往庄老师那里走去。
走到庄老师门口,才想起要还给庄老师的书并没有带过来。
明天再跑一趟吧。
庄老师在家。
看来,她的气色也很好,我注意到她小腹微微隆起,要当妈妈了。
庄老师气色很好,但精神有些慵懒,她问了我一些工作的情况,特别是听我重述方老师检查的过程。
当讲到我喷了人家一身的时候,我们都笑了起来。
不过我的故事单薄,而且,显然对她们来说,太过遥远,两个女人,接下来开始谈论起彼此的男人。
人有时候是很恶心的,尤其是本性在不知不觉流露的时候。
现在的情况是,庄老师的老公虽然在市委,但不过是科级干部,而付常务县长却已经是处级干部了。科级?处级?这些对我来说都太陌生,太遥远。而眼前这两个女人,一年前,还是会讲三毛,讲简爱,讲喀秋莎,讲乱世佳人。
让庄老师大为叹息的是,她们彼此的男人,年龄竟然一样的。都是刚刚三十出头。
少剑安慰性地对庄老师说:朱老师其实很可惜,他毕业后先当了几年老师在过去市委工作的,要不然现在可能起码也副处级了。
庄老师有些惋惜,但还是自辩说,也不一定,其实他的工作年限也是算的,当老师那几年。
但是机会不同的。没事,朱老师还很年轻,前途无限。
庄老师笑了一下,不以为忤。
我看得满脑诧异,究竟谁是老师,谁是学生呢?
庄老师说,对了,周县长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少剑撇撇嘴,说,别提他了,本来说好晚上一起吃饭,请杨坚冰的。你也知道,他现在在坚冰他们县里工作,让他们认识一下。但是下午忽然县里有事就扔下我跑了。
什么事啊?
说有个小学孩子淹死了。
哦,这是大事,最近老是下雨,这防不胜防的。他是主管文教的吧。
是啊。谁说不是。
那你就不要怪他了,工作为重呢。我们家那个小科长,还不是整天忙,这个周末又去下乡调研了。
少剑撇撇嘴,不以为然,说,下乡调研,那是去享福,他可是去背黑锅的。
说我又笑,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庄老师跟着一起笑。
我听得乏味。
因为我实在无法将这两个人与我熟悉的老师和同学联系起来。
庄老师显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说,少剑,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一听,马上留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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