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10-17 11:01:57
2010年
许竞轲突然被喊到校长办公室。
“你父亲……还有你母亲……”校长觉得自己很难把这样沉重的噩耗告诉一个比纤弱清秀的少年。
许竞轲的母亲驾车,同行的有许父和任氏夫妇,全部罹难。为什么是精神状态不好的妈妈开车,他无法理解,并且永远也无从知晓答案。
这场车祸把他和任罗邑再度连接在了一起。
日期:2015-10-17 11:03:32
车祸发生两天后,任罗邑才被找到,她在夜店里和几个男人拼了一天一夜的酒。当她浑身酒气地出现在了葬礼现场,脸上还残留着厚重的妆,衣着艳丽,超短裙配尖尖的长靴,露着一截修长的大腿,所有人瞠目结舌,纷纷议论着。任罗邑被推到许竞轲身边,并排站立,他本来在默默地承受着无穷的悲伤,她醉得不轻,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他的身上。耳边,传来了夹杂着“不孝女”字眼的谩骂声,他抓住她的手臂,她咧着嘴笑嘻嘻地说:“你要把我推开是吧,你们所有人都讨厌我,我知道。”然而她错了,他只是想把她的身子扶住,不让她摔倒,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无法产生对她任何一丝厌恶感,只有同情和疼惜。
日期:2015-10-17 11:05:22
直到葬礼结束,罗邑的酒意才消退下来,她坐在墓碑旁的石头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人们三三两两从她身边走过,似乎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竟轲想走过去,却被一大群亲戚簇拥着推上了车。
疲倦不已的竟轲在姑姑的陪伴下回到家中。大姑告诉他,校长打电话过来了,叫他多休息几天,不必急于读书。
读书有什么用,他颓废地向,无论多么成功和显赫,人始终难免一死。
“竟轲,你睡一会吧,小姑帮你熬点粥。”
“我不饿。”
“你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日期:2015-10-17 11:07:32
他望着墙上镜框里父母的遗照,两人都在微笑,看上去似乎非常和睦,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夫妇间的冷漠像冰一样。他努力了很多年,希望能帮助两人改善关系,但始终没有收到丝毫效果,现在斯人已逝,他的心愿只是镜花水月。不过他发现自己似乎开始接受父母离世这个事实了,那么罗邑呢?
可怜的她还孤独地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吗,他知道她一定和他一样难过,甚至比他更难过,只是她要怎样才能一个人默默咽下所有的伤痛。
“小姑,请你多熬一点粥吧。”
趁两个姑姑午睡,他出了门,任家在城西,他步行过去,因为他估计罗邑没那么早回来。
日期:2015-10-17 11:11:02
那是一幢灰色的别墅,门窗紧闭,窗台上的花都干涸枯萎了。他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垂头丧气、满身尘土、一脸憔悴的她。
他迎了上去,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她看了看自己那个灰暗冷寂的家,其实这已经不是家,只是一幢讨厌的房子,瞬间她爆发了,抓住他的胸口的衣服,嚷嚷起来:“你妈妈为什么要开车……我爸爸和你爸爸喜欢一个鼻孔出气就算了,为什么我妈妈也跑去凑热闹,她根本就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我爸的开车技术是一流的,干吗不让他开……”
他垂着头,一语不发,突然用力抱住了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也不求她的原谅,他只是希望能够减弱她的痛楚。
日期:2015-10-17 11:11:47
她的个子在女生中算高的,可只到他的下巴,她发现他再也不是五年前那个沉默文静的小男生了,靠在他略显单薄的肩上,她闻到了阳光的味道,这是她一整天里唯一感受到的生命力。
她慢慢平静下来,这不关他的事,他和她一样,都是悲剧的承受者。她感觉到对他的强烈同情,他比她小很多,十七岁,还没有成年,之前的唯一的任务是把书读好,而现在他突然要独自面对生活。
她打开门,他跟在她身后进去了。
他打量着屋子,曾经他不止一次猜想她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但是爸爸总是一个人到任家去,从来不带他,他也不好意思要求去。屋子按照欧式风格布置得很漂亮,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半支烟蒂,角落里有一台钢琴盖子打开着,上面摆放着翻开的乐谱,如果不是他也遭遇了同样的变故,他想自己永远也理解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日期:2015-10-17 11:14:44
“没什么了,既然都发生了,就要面对……”她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因为不希望他继续心情凝重,“对了,我们有多久没见面……”
“三年。”
“不对……那时你十二岁,应该是五年。”
她不晓得他去年在咖啡馆见过她。
“呃……那次我落水了。”
“哦,我当时已经离开了,后来听说了,你可真倒霉,没事吧……”
“被人救了。”
“看来学游泳还是必要的。”
“救我的人是你。”
她一愣,她本以为他并不知情,因为当时他已经失去意识了。她的脸红了,他那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让她无法否认。
日期:2015-10-17 11:17:04
“拜托你不要把我当什么救命恩人,我很怕的……我水性很好,游泳比赛得过奖,而且你是小孩,没什么重量,我几乎没费劲,捞你就像在火锅里捞个鱼丸。”
面前这个又高又帅的人当时穿着棉袄落水,衣服吸饱水后重得像块石头,她和他一起沉了一次底,自己的手臂还被水底的石头划伤了,到现在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她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把他给捞上来了。回去还得了一场肺炎,病了二十多天。但是她对谁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以后别再提这件事……”她豪爽地说。
“好……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叫外卖吗,家里没有吃的。”
“带了粥来。”
他打开保温瓶。
“我饿了。”她揉了揉肚子。
“我也饿了。”
日期:2015-10-17 11:17:53
她找来两个碗,粥暖暖的,非常粘稠,一碗粥下肚,她觉得自己冰冷的手脚有了一丝热气。
“你变帅了。”她说。
他的脸红了。
等他洗完碗回来,发现她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找不到毯子这类的东西,就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轻轻关上门,外面很冷,他抱着肩膀,往家走去。
对许竞轲而言,如果父母双亲在车祸中骤然离世是一场巨大的灾难,那么这场灾难只是刚刚开始,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它对他人生影响竟如此深远。
日期:2015-10-17 20:55:21
第二天早上,竟轲刚刚起床,就听见门外闹成了一团,接着姑姑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竞轲,麻烦了。”
“怎么回事。”
“你爸爸公司欠了不少工程款,人家上门讨债来了。”
他怔住了:“不可能。”
爸爸生前带他参加过一些饭局,总是信誓旦旦地说他的公司从不拖欠任何款项。
外面越吵越凶,小姑在门口实在挡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叫大姑过去帮忙。
“竞轲,你从后门溜出去吧。”
“我相信爸爸……”他不顾姑姑阻拦,走到门外。
“你怎么出来了?”小姑急坏了。
门口黑压压地站着二三十人。
“我是许田生的儿子。”
人们静了下来。
日期:2015-10-17 20:57:22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开口了:“小许,你父母亲的事我们听说了,于情我们这些人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过来,于法我们来了也未必有用,但是于理我们必须过来。你父亲拖欠这么多人的工程款,他活着的时候一拖再拖,我已经被他拖了快五年了,这些人中最长的有七年的,我们不是讹你,看你这么年轻,还是个学生仔,比我儿子也大不了几岁,你看看这是欠条。”
他接过一张张欠条,果然是父亲的签字。
日期:2015-10-17 20:58:18
“可是他爸爸已经死了,所谓人死债烂,你们不要来纠缠了,就当可怜可怜孩子。”小姑说。
“谁来可怜我的孩子,没有这些钱他就不能上大学,凭什么他许田生欠一屁股债不还,他的儿子倒住着这么好的房子,上名牌学校”
“对,凭什么……众人应和着。
“你们上法院告吧,不要在这里闹了。”大姑的情绪要崩溃了。
“你这个婆娘很清楚许田生公司到处是窟窿,就算法院将所有资产清算变卖,我们也拿不了多少。”
“那你还想怎样,难道要逼出人命不成。”
“欠钱不还,一定会有报应的。”
争吵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丨警丨察出现,门口的讨债人才散去。
日期:2015-10-17 21:03:50
喝完喜酒回来,马上更新,看到现实中的爱情想到了小说中虚拟的爱情,为什么大家喜欢小说,是对现实的不满足吧,但是人总要从小说中来,到现实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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