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风月散后一场空》
第33节

作者: 忧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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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失章节补充]
16 元旦邂逅

  学区的人事宣布固然让很多人,如我,大吃一惊。但更多人是习以为常。这让我觉得格外的忧伤。事实上,经过一个多月的堕落,我觉得开始被一种无名的空虚的包围着。人前热闹,关起门来的孤寂是如何都排遣不去的。纵然朱中川用尽全身解数,也无法让我快活。
  相反,是一种沉沦地狱的恐惧,我发现,我居然失眠了。
  为此,我逐渐抗拒和排斥朱中川,不让她有对我施暴的机会。
  元旦的假期后便是下一轮自考报名的时候。所以从学区开完会,我直接去了市里。
  令我意想不到的有两点,第一点,少剑没有她的住处。我在她的门外徘徊了很久,想象她此时的行踪。终于到天黑的时候,她还没出现,我只好想,第一,她是回家陪父母度假,共享天伦之乐去了。第二,她和她的副县长享受贴身的天伦之乐去了,简称敦伦。
  这种发现让人无比沮丧,一条寂静的巷子格外萧瑟起来。出门时的方向和目标,过于明确而唯一,在骤然失去的时候,竟然找不到候补。
  我信步沿着实小走向附小,我确认我不是要去桂三秋那里。但的脚步还是这样走过去。而到半路,师父就在路边。
  一种久违的温暖包围着我。才不过半年,就有了沧桑的味道了。
  路边昏黄的一座小屋还在,那是我们当时学生时代的早餐经常光顾的地方,三毛钱一碗的面线糊,可以哄饱两节课。而后两节,除非你吃铁蛋,否则无论你灌什么,它都似乎会饿的。
  我忽然发现自己还没吃。
  一阵寒风吹来,这个季节,本是海风肆虐的时候,地上不多的几片枯叶和纸屑,回旋而舞。
  这种时候,冒着热气的,香滑可口的面线糊,无疑会是人间美味,至佳美味。
  我信步走进去。
  老板娘风采依旧。在面线糊热气的蒸腾下,她的脸闪烁着红光。
  有几个学弟学妹在低头喝着面线糊,他们大多成双成对,低头戏谑着什么,神态极为亲密。
  比我们当年---也不过一届,开放多了。
  我忽然发现自己和这种气氛格格不入。所以我点了一碗面线糊,好像发泄似地,加了豆腐干,大肠,油条,满满一碗。
  我让老板娘将它端到后门。后门现在关闭着,防风。但老板娘居然说有人,我说,无妨。
  她的后门是个小小的院子,院子有一藤葫芦架,一藤丝瓜与之共用。这个季节它们当然是枯死了,可是架子一定会在。三年了,我明白。
  我曾经很多次和阿珠在这个地方喝面线糊。
  两碗面线糊加两根油条,就可以让我们有吃尽人间美味的快乐。
  我坚信阿珠当时脸上的笑容,洋溢的快乐是真实的。
  院子里面没有灯。
  枯死的丝瓜架下果然有人,她的背影是一条黑色的辫子。
  我在她的对面坐下,她慢慢抬头。
  阿珠。
  -----这回真的是阿珠。

  阿珠也发现了我。娇躯一震。
  我板着脸,不断地倒吸着气,我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平静。
  于是我很平静地将面线糊喝掉,将所有的料吃掉。
  但我同时也忽视了它是那么烫。
  味同嚼蜡,这种感觉,原来是这样子的。
  可是我的眼泪还是流下来。
  阿珠早就吃完了。
  她的眼泪比我更多。
  我还是扛不住的,我问:为什么?
  她说,不要问为什么?事实,是你无法改变的。
  因为钱还是势力?
  如果我告诉你,都是,你会怎么想?
  我闭目摇头,只是再问:为什么?
  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所以我也不必为你的伤心愧疚。她站起身来。
  但既然我开了口,我就一定要搞明白,即使得到的是一个欺骗的答案。
  也许答案已经明了,只是我不愿相信。
  我抢先去将钱付了。
  她穿着一件绿色的风衣,朦胧的灯光下,风衣随着海风摇曳。将她纤细修长的身姿,一会儿贴紧完美显现,一会儿放大变形。
  这是一个不可捉摸的女人。我第一次认识她似地盯着她。
  但我不相信过往的美好和纯真都是假的。那么,问题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变成这样子。
  我盯着她,问:陪我回学校转一圈好吗?
  她仰头看我,眼睛中有些迷离的光。我心疼地发现,她本来精致到有些幼稚孩子气的脸,此刻居然有了几分风尘味---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将之形容为风尘味。但她确实不同于成熟的,游走于达官显贵之中的妇人们那种优雅而举重若轻的韵味。也不是如朱中川那样放浪的,更不是张碧瑶那种庸俗的。她是有点李娜子那样的娇憨,有点高少剑那样的不甘和无奈,但也有一份无奈后的放纵。
  她已经不是单纯的了,她成长了。
  相比之下,我竟是一个大孩子而已了。
  我有些心疼了,说:阿珠,你太不心疼你自己了。
  阿珠的眼中一下子又有了泪光,她幽幽叹道:好像,还是只有你关心我,真正的关心我啊。
  然后说,好吧,我们去校园转转。

  校园里很静。静到我们也仿佛不忍说话破坏它。
  我们不知不觉将脚步走到了琴房的园子里来。花木扶疏的琴房,有叮咚的琴声传出,还有一间,竟然还有人在练声,咪咪咪,嘛嘛嘛。
  好亲切又好遥远。
  我们居然找到一间没上锁的钢琴房。
  灯光很暗,琴房的空间很急促。

  我伸出手去,掀开钢琴盖子,说,弹一曲,好么?
  阿珠选修过钢琴,技艺算不得极高,但对我,她是最好的。
  米瑞米瑞米西多,哪希瑞多,哪米瑞多······
  伤感的献给爱丽丝。
  这是一首很奇怪的曲子,你高兴的时候听它,它深情款款,情意绵绵。你低落的时候听它,它就凄凄惨惨戚戚,引人欲泪。
  一曲终了,阿珠已经趴在琴上,哭了出来。
  我伸手默默地拍着她的后背。
  她终于抬头说,不要问我为什么,好吗?
  出来的时候,她主动拉着我的手。
  我曾经无数次凝视她小巧,轻盈,白皙如玉蝴蝶般的手,并想象将之握在掌心,或者贴在胸口。但读书时代的纯洁和克制,使得这种场景都只能在梦中出现。现在,她居然就安静地在我掌心。
  没有想象中的温软。甚至有几分白皙。
  我们默默地走出校园,很多年后我回想,高丨潮丨,其实在那一曲之中已经达到,只是我太迟钝。相比之下,后面的事情,令我不敢或不愿触及。而那献给爱丽丝的旋律,却一遍遍在我耳边响着。我希望那一刻可以天长地久。为此,我买了一张空磁带,将磁带两面反复录制的,都是这首曲子。它让我在任何一时时候将之塞入录音机之中,无需倒带就可以直接将我带到那个昏暗的琴房里,阿珠那双玉色的蝴蝶,跳跃在黑白琴键上的情景。
  为此,我会错认为就凭这一曲,我就达到了天荒地老,天长地久。
  走出校园,我在心中强烈的说,去吧,去吧,跟我一起去开房吧。但我说不出口。
  事实上,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都没有说话。
  她的手愈来愈冰凉。我直觉地感到她内心的纠结和痛苦。
  终于在一个转角处,她站住了,我抬头,是一个客栈。
  这回我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请示她,我直接去开了一间房。
  开房的过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容易。最后我只能以她并不在此住宿为由开了一个单间。其实他们也是心照不宣,只是特别交代,如果公丨安丨局查房,他们是不负责的。
  谢天谢地,这个晚上并没有公丨安丨局的骚扰。

  门刚咔嚓,所有的负担,矜持和硬撑起来的冷漠,瞬间就崩溃了。
  我的手轻轻一动,她已经在我怀里。
  四片火热的唇,如濒死的鱼儿,紧紧贴在一起,大口吮吸,似乎要把对方的精气,完全吸干,再和自己的交融。
  我的舌头穿过她的贝齿,先软软地舔着她的手头,缓缓将它勾了出来,再渐渐接引到我的口腔之内。
  被侵入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到了我嘴内,我开始发力,紧紧地咬住,夹住她,牙齿轻轻盯着,嘴巴拼命吸着。
  她仿佛是疼了,嘴巴里发出呜呜的生意。但我不管,我的臂膀分外有力。直到我也需要换气了,才松开她。
  她狠狠掐了我一下,说,你要搞死我啊?
  我嘿嘿一笑,这时候,搞死你才是正经。我一把俯身将她抱起。
  她的手搭在肩膀上,搂住我,头埋在我怀里。
  真美。
  我抱着她移向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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