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在江南小镇的那些鬼事》
第13节

作者: 活土匪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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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珍接着说:“我等会全部告诉你们。现在我们先去找二毛,把大琴叫上一起。”高老板点了点头,转脸安慰我道:“二毛不会有事的,都不会有事的,等会找到大家,天一亮我们就回老家,不在这鬼地方呆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加上大琴一起有五个人在一起,不由的心里一宽。我接着道:“高老板,其实你刚才抓我手的时候,我并不是要砍海燕的,当时有个小孩来着海燕,我看那小孩不像人,估计八成海燕是他(她)害的丢了魂,所以我是想——想砍那小孩的...”说到这里,心里一酸,总觉得自己想对个孩子下毒手太孙子了,说话也结巴起来。
  彭珍看着海燕一字一顿回答我道:“那孩子是救她。”,我听了一愣,忙问:“救她?!怎么会,那小孩是鬼啊!”彭珍接着道:“快去找二毛,不然来不及了!”说着往屋外走去,我心里堆满了一箩筐的问号,看她那样子二毛现在处境非常危险,也不好多问耽误时间,就扶起海燕,准备一起走出门。
  高老板走在彭珍的身后,从形式上看,彭珍成了我们的头儿了,仿佛她什么都不怕,又仿佛她什么都没看到过。

  这时彭珍推开了房门,屋外的雨仍旧较劲般的下着... ...
  按照刚才的海燕的描述,二毛应该在卫生间里,那么彭珍推开门应该就右转带着我们下楼梯,可是此时她却左转往东屋的方向走去。我奇怪道:“咦!彭珍,你怎么不下楼啊!”彭珍也不解释,答道:“跟我来!”
  高老板转脸看看我,没说话,眼神示意我跟着一起过去便是。这时已经四个人一起,我没有刚才那么紧张。尹海燕好像也恢复了正常,示意我不用扶着她,她自己可以走,然后跟在了我的身后。
  转眼工夫,到了东屋门口,两把菜刀扔在门两侧的地上,门板上的大洞龇牙咧嘴的透着屋内的烛光,门半开着,彭珍一点都不胆怯的样子推开了门。
  这时我注意到这屋里根本就没有电灯,只有两根蜡烛,过了这么一会儿,蜡烛已经快烧的只剩下四分之一了,火苗一窜一窜的晃动着我们的身影在墙壁上跳着。只是原本应该被彭珍拉开的黑布帘又封闭上了。高老板也诧异起来,问道:“咦!这帘子明明不是开着的吗?怎么又被谁拉上了?”
  彭珍没搭理他,停下了脚步,侧头转身,面对着那东墙边供桌的方向,供桌上的两个瓷罐还是原样摆在那儿,好像也没人敢动的样子。我这是从正面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遗像,看的更清楚,画像中那男的微微秃顶,但头发四周仍有不少浓密的头发,那孩子可爱俊俏,坐在那男子怀里,很乖巧的样子。
  正看着,忽然看见彭珍双手并拢放在胸前呈祈祷状,接着又唱起了歌,她幽幽的唱道:“月光光~讨新娘~~ 船来等~轿来扛~~ 一扛扛屠村口~挎郎胳膊往家走~~ 郎家哥哥不待见~不送喜糖送纸钱~~郎家亲娘无银锭,不送喜蛋送娃命~~....”
  我听她唱的调子和刚才唱给海燕听的差不多,只是歌词和唱腔未免有点诡异哀怨,浑身上下起来几百层鸡皮疙瘩,接着彭珍停下了歌声,我正准备问她冲着供桌唱歌干嘛,唱的歌词是啥意思。
  还没来得及张嘴,只听“呲——”的一串轻响,那屋内侧的黑布帘被人从里面慢慢的拉了开来... ...
  日期:2014-03-27 20:39:00
  我们四人除了彭珍之外,都转头往黑布帘的方向看去,我的心恍惚间拧成了麻花。彭珍则低着头,仍然双手攥着,放在胸前,闭着双眼呈祈祷状,对着供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黑布帘慢慢被拉了开来,这时候看见了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一个人躺着,一个人站着。躺着的人躺在张草席上,站着的人拉开了黑布帘!站着那人身材苗条,穿着厂服,露出半个脸的时候我就发现是敬丽,等她整张脸都露出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她笑盈盈的叫道:“土匪!快来看看我姐,她喝多了...”我一呆,因为首先她没露脸的时候我就吓的半死,而且一露脸就张嘴叫我的名字,其次是她神态自若,没有一点点惊恐的样子。

  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在一楼的东屋和其他伙伴们一起,这忽然出现在这诡异的二楼东屋,她一个弱女孩子没有理由不害怕!因为我和高老板这样的猛男蛋都吓掉了若干次!
  那照她话的意思,她姐姐敬丽之所以躺在那草席上,是因为喝醉了,这个逻辑也便成立了。只是我看敬丽的样子,她自己也应该醉的不轻。没错,敬丽醉了,我仿佛能闻到她舌头上的酒味儿!
  日期:2014-03-27 21:25:00
  高老板冲着敬丽大喝道:“敬丽!你干什么?!在哪儿喝的酒?!”语调里尽是惊恐,没了责怪,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构不成逻辑的事情能够让人感觉意外的了,虽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老宅连个空酒瓶子也找不到。
  敬丽压根儿就不搭理他,长发遮脸,面露红晕的冲我招着手道:“土匪,过来啊!——过来帮我一把,和我一起送我姐回家,回去晚了我妈又要骂我了..”我一听,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这在苏州离老家几百公里的路程,什么回家、我妈的。
  我正准备回话,这时尹海燕抢着说:“敬丽!我们这是在苏州!不是在老家,你这是在哪儿喝的酒啊?!你姐怎么躺地上不动了,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啊?!”我接着道:“对的,敬丽!你快把你姐拉起来,我们一起到一楼去找大琴,明天我们一起回老家,好吗?”
  敬丽不理我,盯着尹海燕狞笑道:“我在哪儿喝的酒,你问我在哪儿喝的酒?你过来,我告诉你,过来啊!”海燕吓的脸颊发白,不敢过去。高老板走了上去道:“来,你告诉我,在哪儿喝的酒,我陪你一道再喝两盅”,说着又往敬丽面前走了两步到了她的面前,敬丽一把把高老板推了个踉跄,晃晃悠悠道:“你算老几?!我不要和你喝,我要和土匪喝”然后又面露温柔的冲着我道:“土匪,过来,我不会欺负你的,你帮我一起把我姐扛回家,好嘛?”高老板转过脸来对着我厉声叫道:“土匪,甭废话,我们一人一个,把她姐俩拉到楼下去!”

  我没理他,走到了敬丽面前。敬丽左手勾着我的脖子,右手指着高老板和尹海燕摇头晃脑、竭斯底里的喊道:“滚!全部给我滚!往后退!”然后把我往后面一带,拉上了那黑布帘!
  我、敬丽、敬梅在布帘里,高老板、海燕、彭珍在布帘外!原本屋内的烛光就很暗,拉上布帘后,这布帘后的四分之一房间大小的空间便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敬丽搂着我,满嘴酒味对着我的耳朵喃喃道:“土匪,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和你一起了,你想喝酒吗?”我此时倒反而冷静下来,之所以冷静是因为首先她们姐俩我都认识,其次,这帘子外面还有三个我们自己人,或者换个说法,至少是没有鬼的吧!
  敬丽很暧昧,像是要勾引我的样子,但我真的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七个女生里,能让我有兴趣的可能只有她的姐姐敬梅,不对,是性趣,不是兴趣。这时我低头看了眼敬梅,只看了一眼,心就蹦到了嗓子眼!
  因为敬梅躺着的草席正是这东屋房间里那放着藏青色短打的两条席子的其中一条,只是这次短打没有整齐叠放在席子一头,而是盖在敬梅的身上而已,敬梅喝的像死过去一般躺在那席子上。

  我颤声的接着敬丽的话茬道:“嗯,我想喝酒,我们回老家一起喝,我们带着你姐一起回家喝,好吗?”敬丽哈哈笑嗲声道:“不!不!我现在就要喝,我们到后面老屠家去喝!不要让高老板他们去,好不?”我看她说话没有逻辑,皱着眉头疑问道:“老屠家?老屠家是谁家,在哪里?”
  敬丽搂着我的脖子,走到了那黑布帘后面的北窗,透过年数太久已经变成半透明的玻璃窗,对着窗外的屋后的方向撅了撅嘴说:“诺~老屠家不就是在那里~~”
  我顺着她撅嘴的方向定睛一看,只见窗外屋后亮着一盏灯,一盏马灯!一盏挂在一颗小柳树上的马灯!虽然下着大雨,但仍然能很清晰的看到在马灯所笼罩的光圈内,有一座坟墓和一座碑,围着坟墓站着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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