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12-02 13: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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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远上楼去收拾行装了,虞清瞄瞄好心为自家操心的姑姑,鞋子灌了铅样的也回了房间。沉重的脚步,踩得水泥台阶“嘭嘭”作响。虞清站在窗前,看着项远在屋里怒一会儿愣一会儿地收拾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办?
虞秀来了,脚步轻的如捉鼠的猫。虞清发觉了,但目不转睛依旧盯着对面,问:“秀儿,他咋会是那种人呢?”
“你认为他是姑姑说的那种人?”虞秀立在姐姐身边,也盯着对面的窗,问。
“我不知道!”虞清摇摇头,大眼睛眨巴一下,两行泪珠子夺眶而出,“可他是吴霞姐姐的前夫是事实呀!离婚原因要真是姑姑说的那样,这人可不咋地!”
“切!这年头,眼见耳听的也未必是事实。有时候,得相信自己的心!姐!我问你,在你不知道项远的前妻是吴霞之前,你对他是什么印象?”
“好人!”虞清低下头,“跟他在一块儿,感觉心落停了,脚也踩着地了!”
“对头!”虞秀双掌一拍,“我也是这种感觉。姐,项叔叔和吴霞离婚,肯定不像姑姑说的那样。这样姐,我去糊弄住大,你去问问项叔叔,他离婚到底因为啥?你看!”虞秀指指窗口,“他的东西拾掇差不多了。今晚只要踏出咱家的门,再想进来绝对不可能。为了实现你妹妹我上大学的梦想,为了你自己的幸福和咱这个家兴旺发达,你得尽快弄清楚他离婚的原因,想办法留住他!”
日期:2014-12-03 17:2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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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去找项远,项远置之不理。遭庆珍抢白,庆元也不听自己解释,尽管项远此时窝火得要命,但他绝不会跟一个孩子掏心。走是定了的事,说了又怎样?他看透了乡下人的小肚鸡肠,不想继续合作了。
项远越是不说,虞清越是发急,上去拽住了他的包:“项远!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怀疑你!我也相信你!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你这孩子,说啥呢?”虞清的反应令项远尴尬。他猜到了她的意思,但作为长辈,必须装糊涂。“叔叔该走啦,你看看!”项远把手腕伸过来给虞清看表,“最后一班公交车二十分钟后发,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虞清趁机抱紧他的胳膊,倔强地说:“你不告诉我为啥离婚的,我绝不让你走!”
“你?干啥?”项远蹙眉拽胳膊,反被虞清抱得更紧。平时连担水都挑不起来的女子,哪来的这大劲?为尽快脱身,项远只好和颜悦色,“你松开,我告诉你!”
项远和吴霞离婚的步骤很简单,原因说起来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虞清的要求,给了项远一次倾诉和回头重新审视吴霞的机会。说着说着,他不再把虞清当作孩子,而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和朋友。等项远说完,再有一趟末班车也开走了。听到庆元在院子里咳嗽,项远站起来背上包。
虞清抢前一步挡住项远,深情地望着他:“你说完了,我还有话说呢!我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你说!”项远离婚是因为吴霞有了婚外情,并非他的过错,虞清决定不让项远走了。
“让开!”项远被虞清的眼神吓坏,后退一步低声喝道!
日期:2014-12-04 07:4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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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虞清从项远声音里辨出他走意已决,咬咬牙说,“你知道吗?秀儿救你回来的那晚上,你躺在我的床上。脸白的像一张纸,拳头和眉头皱得紧紧的,委屈的像个孩子。我给你喂水,你不张嘴,牙齿用勺子都撬不开。我……我趁着没人,用嘴喂的你……”
有……有这事?项远纳闷了,思绪回倒,似乎有点儿印象。
“后来,虎子玉找上门,你夺下铁锹挡着我们姐俩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你!你是城里人,体会不到乡下人的苦。”虞清拼命地想憋住眼泪,可不争气的泪水偏偏哗哗往外流,“二儿没了以后,我妈的精神时好时歹很不正常。秀儿出生以后,病更严重了,得一个整人天天守着。我当时在念书,我大要照顾小的还要看着我妈,慢慢的没了精神气。可是,天没塌地没陷,日子总得过啊!我一边读书,一边抽空和我大种地养苗,晚上还要照顾秀儿。快二十年了,我脚下天天像踩着棉花过日子,没准哪天就倒下了。直到你到家里来,我的脚才觉得踩住了地,才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不要说了!”虞清越说越下道,项远懵掉了,喝一声推开她,强行夺门而去!
“不!你不能走!你一走,秀儿的大学就上不成了……”
虞清喊着追出来,在走廊里摔了一个跟头。待爬起来,项远正在下楼。虞清定定神,跑进自己房间,待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刀——正是桂枝自裁的水果刀。此时,项远已经出了虞家大门。虞清飞奔追上街道,越过拦住他,把刀子横在自己脖颈:“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日期:2014-12-04 07:4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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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远终于没能走成,被留下的理由,是千古之一的荒唐。
“清儿,你这是咋的了?”面对街道两旁纷纷打开的大门,走出来的乡邻,庆元如濒临死亡的人倒气似地低声问。
“项远不能走!”虞清豁出去了,“我喜欢项远!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辈子,我非他不嫁!”
“虞清!别胡扯!”虞清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懵了项远。庆珍泼给的脏水还没洗清,虞清又迎头一盆。要不是怕闹出人命,项远真想上去扇她两耳光。
“我没胡扯!昨天晚上,我还到你房里去的!”名声已经毁了,虞清决定死赖到底。
项远和眼前所有人的意识,随着虞清歇斯底里的呼喊,天塌地陷地震了一下,随即是死一般的沉默。直到庆元直挺挺地倒下去,有人喊救人,人们七嘴八舌才嘀咕起来:
妈呀!这是啥事儿?桂枝才走一个多月,虞清就花痴了!
我看不是!准是那个城里人勾搭的。
拉倒吧,你没听虞清说嘛,是她主动到人家房里去的。
……
各种议论灌进虞清耳里,她木头一样的充耳不闻,呆呆站立。为了留下项远,她豁出去了名节,要是还留不住,她只有死路一条了。虞秀明白姐姐的用意,气急败坏地喊:“姐你不要乱来!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回头又对发呆的项远说,“姓项的,把我姐姐看好了!我不回来,你不准走!她要是缺根手指头,回头我跟你玩命!”
虞秀掉头奔向村西,她要去哪里?做什么?没人知道,但人们都惊喜地意识到,虞前镇有史以来最好看的戏,隆重开场了。
日期:2014-12-04 07: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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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姐姐用牺牲名节的办法来挽留项远,令虞秀哭笑不得,同时又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可是,项远能认吗?父亲能认吗?但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如果项远留不住,姐姐这辈子就毁了。眼前能把事情压下来,成全这桩婚姻的人,只有村书记虎长庚。
虞秀相信自己能把长庚请出山。
虞秀高估了自己。长庚听她颠三倒四地说了两遍,总算理出了头绪:庆元嫌项远不地道,要赶走他。虞清喜欢项远,想留下他。为了留下项远,虞清就说俩人有事了……长庚又恼又笑:“秀儿,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我处理不来!”长庚是从虞家躲走的,这时候哪能再往跟前凑,干脆一口拒绝!
“大爷,您甭急着关门!”长庚摇头,虞秀反而冷静了,大模大样地端起他的杯子,不顾杯口脏兮兮的茶渍,一口气喝干了半杯水。一路跑来,她渴坏了。“大爷,实话跟您说吧!我姐说和项远有事这个主意,是我出的。还有,项远瞒着我大贷款修水渠,也是我和我姐逼着他干的!”
“慢点说秀儿!”提到贷款,长庚想听了。
“还说呢!我家闹到这个地步,还不是你这个大书记造成的。”虞秀讥笑道。
“丫头,你说清楚,跟我有啥关系?”长庚知道虞秀的性子,天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所以不跟她计较,心平气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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