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工地外面等了一会,阿光出来了,一阵忙不迭的道歉,说打搅我们了,他大媳妇没事了,就睡着了……
你确定没事?不用去医院?我们问。
没事了,喝了点热水,现在睡着了,阿光回答我们说。
没事就好,死阿光你看着点你两个媳妇,别特莫再给我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我说。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了,不会的了,你们回去休息吧,阿光点头哈腰的赔礼说。
还别说,刚才还不觉得困,现在事情解决了那困意就再也阻挡不住了,于是我们就回租住的宿舍睡觉去了……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参加甲方的工程例会,负责项目的甲方副X长的一番话才让我心生寒意和阵阵后怕……
……
日期:2015-10-22 01:16:00
……
凡是是机关单位的工程项目都是由其中一个副手负责的,那怕是设置有基建办的单位,基建办主任也是听命于这个主管副手的,为什么?因为这个负责项目的副手肯定是老大的心腹,对主管副手负责其实就是对老大负责,还有,凡是负责项目的都是肥差,这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共识也是特色之一哦,有些人再眼红也没有用,你懂的。
这个项目建设单位负责的是一位副X长,对这个改造装饰项目甲方成立一个工作小组的,一个配了五个人,但是所有事情的拍板都是这位副X长,其余的四个人其实就是为他跑腿的而已。
所以每周一的例会都是副X长主持的,除了我们施工单位,监理单位也肯定要参加的,副X长自然是质量安全进度的老三样,然后是施工单位提出要钱要配合之类的,监理单位就是沟通双方的作用了。
只要工地不出什么大事,这样的例会最多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今天这个会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时间,最后,副X长对我说,询问室不可以住人,必须马上搬离!不然出任何问题我们XX院不负责!那话说得斩钉截铁的样子。
我当时心里很纳闷,这已经是施工现场了,施工单位应该是有自主权的,再说了,就住了几个人,注意防火,还能出什么事情。但是对甲方的要求,乙方永远只有点头的份,没有从事过建筑行业的朋友也许很难理解,乙方的腰永远是带度数的,小于90度的弯,这就是施工单位的悲哀,谁花钱谁就有话语权,这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回到项目部,我就通知施工员赶紧让阿光搬离询问室,施工员说,不用通知了,阿光领着两个媳妇一大早就搬出询问室了。
嘿,这就奇怪了,这阿光难道未卜先知?奇怪了。
下午在工地,见到阿光领着两个媳妇办到他们老乡旁边的一个办公室住,这主楼部分是已经拆除完毕了的,没有窗没有门了的,窗户是临时用拆下来的破木板挡上了的,门哪里就是光溜溜的门洞了。这也是建筑行业司空见惯的情景了。
阿光昨天打完针歇了一天,今天又开工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拆除外墙的干挂装饰大理石呢,系着安全带,很专心的在干着活,造得脸上全是灰。
我就招呼他说,阿光,你和你两个媳妇怎么回事呀,净特码给我生幺蛾子。
阿光听到我问他,就停下了手上的活,看了我一下,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个死阿光,你特码的再给我整这些破事,就给我领着你两个媳妇滚犊子……我对阿光说。
俺……俺怕说了你也不相信俺……阿光还是一副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一听就更加来气了,死阿光,你特码有屁就放,别特码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
询问室有鬼……阿光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惊慌的对我说。
什么?什么玩意有鬼?
我知道这阿光胆量一向都特别大的,有些项目结束了还没有交工,项目部就曾经把他一个人安排住在工地看着,住好长时间的情况也是常事,看他这么惊慌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还有,阿光是来自西南某省的少数民族,他们都是随身带着卡簧刀的,如果不是让他感觉到特别惊恐的情形,他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嘿嘿,你问他们的刀是怎么样过安检带上火车带到工地的?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来回都带着一个铁水管,两头都是堵住的,或者干脆焊上的,还据说,安检机的扫描到金属是扫不透里面的,至于是还是不是,没有试过,我也不确定。嘿嘿……
阿光接着说,真的,真是闹鬼!俺们搬进去第一晚就闹鬼了,俺拿着刀,一宿都没有睡觉,这不,第二天就病了,下不了床了,去打针了……
你特码说清楚点,怎么回事,别特码胡说八道的……我骂阿光一句。
真的,我没有胡说,俺们搬进去第一晚,才睡了不大一会,就听到有人在哭……一开始俺还以为是隔壁的声音呢,俺就把其余那七间询问室都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阿光对我说。
会不会是外面的声音……我问。
不会的,询问室的窗户都是双层玻璃的,外面的动静一点都听不到的,阿光说。
恩,是那样的,询问室一共做了两层窗户的,最外面还做了直径起码30毫米以上的实心方钢做的防护窗,窗户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窗户完全没有区别,但是都是从里面用螺丝固定死了的,是不能够打开的,里面的声音完全无法传出去,当然外面的声音也绝对无法传进来。
俺看了那七间询问室,什么都没有,俺就把俺的刀拿在手上,让两个女人不要害怕赶紧睡觉,俺就坐着哪里看着,那哭声一阵一阵的,一时声音大点,一时又很小声的,老瘆人了……阿光说。
那你还不赶紧走,还敢抱着两个媳妇赖在哪里?我说。
俺就一开始还以为那个老乡跟俺们开玩笑吓唬俺们呢,我就骂了一通,也消停了不一会,然后那哭声又来了……连着不知道多少次,俺也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后来看外面天都开始有点亮光了,俺也迷迷糊糊睡着了,然后就病了……阿光说。
你这个死阿光,胆可是真够肥的哟……
其实昨天俺离开那里上车去医院的时候就没有事了,就是那晚上没有睡好,有点着凉感冒了……阿光接着说,在哪个询问室的时候,就感觉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心里就感觉特别的憋屈痛苦,就是想哭,就是感觉很冤很冤……
我靠,怪不得你那天一个劲的叨咕冤枉冤枉了,我还骂你冤枉个六呀,抱着两个女人还喊冤……我笑骂阿光。你这些可不要胡说八道哦,不然吓得大家都不敢去那边施工干活,听见没有?
俺俺俺……知道了……俺不再和别人说的,阿光赶紧回答说。
……
我心里知道,这里面应该是有些事情的了,因为这个项目才刚刚开始,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是主要责任人呀,再说了,能否平安顺利地完成项目也是和自己的经济利益直接挂钩的呀。
回到项目部赶紧给一个哥们打了个电话,是个东北人,这个哥们原来是学平面设计的,实习的时候来的我们公司,公司给安排到项目部,就像个在项目部打杂的,什么事情都干,当年也在自己的权利范围内算是给过他一点照顾的,慢慢也混成了好哥们哪种。
这哥们家里有个弟弟,天生眼睛就有问题,据说一开始还有点光感,不知道几岁开始就完全失明了,听我哥们说他弟弟才十几岁吧,就一夜之间突然会算了,直到现在,还总被皇城的达官贵人请去指点迷津,专人包接包送的,而且,得到的报酬更是让人咂舌,有时候和我哥们喝酒,听他说他弟弟给那些显贵解惑点化的事情也特别有趣,也听过一些特别隐秘的事情,挺好玩的。
我们做建筑装修这个行当,动土施工拆房改造的,总会遇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有解决或者为了图个心安理得的时候就喜欢问问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自从认识了这个哥们,有这种情况就方便多了,有什么事情了就给哥们去个电话,让他弟弟帮忙看看,因为哥们兄弟两感情特别的好,他弟弟给的回复也特别迅速和直接,其实有好几件事情真得感谢这哥们,当然还有他那个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像智者一样的弟弟。
这不,上午给哥们去的电话,才中午时分哥们就给回过来电话了。
哥们的这通电话也让我隐隐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一些来龙去脉,但是听完一细想,还是不禁后背发凉,好在,这个哥们的弟弟还给出一个解决方案,终归让这个项目完满的施工完毕了,非常感谢这哥两哦。
听完哥们的电话,才知道原来事情远远没有我们见到的那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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