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十年》
第15节

作者: o秦时月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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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4-01 12:41:39
  大闹天宫(二)
  仙女在灵霄宝殿来回穿梭,很快摆好宴席。玉帝居中高坐,左边以太白金星为首,其余众仙依决落座,而右边只迦叶与金蝉子。
  席间道佛对垒分明。
  “两位远来,想必有要事?”太白金星问。
  迦叶点头。
  “既是要事,大尊如来为何不亲来?”太白金星再问。
  迦叶面露为难之色,“这……”
  金蝉子轻轻一笑,“恕金蝉子眼拙,竟未在席间见到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为道家天尊,佛祖如来则为西天诸佛之首。金蝉子说得很委婉,既然太上老君不出面,佛祖如来又何必亲来?

  众仙面面相觑,这才想到他们也是很久很久未见到老君了。
  太白金星干咳一声,避开话题,“先有道,后有佛,两位以为然否?”
  太白金星指出一个事实,太上老君开辟开庭之时,如来佛祖还在轮回中。
  如果迦叶承认,不免在道家面前堕了佛门的威风,日后自有好事者说如来之所以能成佛,全然是受了道家的点化。迦叶很聪明,目光扫向金蝉子,示意他来作答。
  太白金星面露微笑转向金蝉子,神光满目等着金蝉子承认,因为他往下接二连三的发问与此问有关。
  “蛋生鸡,还是鸡生蛋,谁能说得清?”金蝉子似乎窥测到了太白金星的用意,他答得很巧妙。他只轻轻一反问,便将太白金星往下的问题无以为续,胎死腹中。

  太白金星面容酱紫,这种感觉真是……不爽,似乎憋着一个屁没得放出来。
  “道佛可有高低之分?”太白金星跳问,他把“道”排在“佛”之前。
  太白金星实在很会挑事,这又是一个两难问题。
  迦叶呵呵干笑。
  “不分高低,各有精髓!”金蝉子双目扫了扫众仙,“金蝉子请问众仙,是爹好,还是娘好?”
  众仙乏言相对。
  “精彩!金蝉子佛法精湛,同饮一杯!”玉帝执杯。
  金蝉子以茶代酒。
  宴席右边,以迦叶为首,玉帝却将迦叶晾在一旁。
  太白金星为玉帝智囊,深明玉帝用心,玉帝明着是敬酒,实则在使离间之计,所以他也越过迦叶敬了金蝉子一杯。

  迦叶脸色愈加难看。
  “寡人已领略金蝉子的辩机,有一问请教迦叶尊者。”
  “请教不敢,还请玉帝明言。”迦叶说。
  “诸位皆是长生不老之身,麻木于时间的流逝,然长久以来,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本帝,何谓永恒?迦叶尊者贵为如来大尊座下的大弟子,想必有极高明的见解。”

  “永恒”之问,虚无飘渺,玉帝曾向太上老君请教,太上老君亦是难以说清道明,玉帝明知迦叶答不出,他要将离间之计进行到底。
  “玉帝困扰,迦叶感同深受,无从剖析,还祈见谅。”
  “永恒即当下!”
  金蝉子此言,在灵霄宝殿上回响。
  “所谓的‘永恒’,不过是由无数个‘瞬间’组成,所以永恒即当下!”金蝉子续道。
  众仙如云开见雾,欣然点头认可。

  金蝉子素来轻狂,当仁不让,他没有顾及场中迦叶的感受,终于为日后被打入凡间埋下了祸种。有人的轻狂是在表面,有人的轻狂是在心底,有人的轻狂却是在骨子里,金蝉子无疑是属于第三者。
  玉帝与太白金星相视一笑,笑得意味深长,他们看到了迦叶脸色铁青,以后金蝉子有得受了。
  待宴席一散,玉帝摒退左右。
  迦叶道明来意,玉帝也不再言顾左右。
  天庭有一面浮光掠影神境,能看知过去未来,两日前,太白金星向玉帝禀报,神境灰朦一片。

  “大尊如来以为,变数在于石猴出世!”迦叶说。
  玉帝轻轻一叹,认同迦叶所言,他曾让太白金星对石猴进行占卜,星象大乱。
  “玉帝有何对策?”迦叶问。
  玉帝摇头。
  “不知太上老君可有赐示?”迦叶再问。
  “老君闭关,朕也是难得一见!眼下唯有静观待变!”
  看来迦叶、金蝉子想见太上老君一面亦是不能,迦叶还代佛祖如来与玉帝约定,封锁信息,免得引起天地诸神佛恐慌。
  他们辞别玉帝,离开天庭。
  日期:2014-04-01 12:43:29
  大闹天宫(三)
  “师弟,你发觉了么,玉帝提起太上老君颇显无奈。”

  “难道果如师兄先前所言,太上老君不在天庭?”金蝉子又想道:“又或是太上老君云游未归?”
  “数千年来,佛长道消,师弟觉得老君还有雅兴云游或闭关么?”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太上老君已然散尽灵气归还大地,他仙逝了!”金蝉子得出结论。
  “该是如此!”迦叶点头,打探太上老君是否仙逝,也是他此行目的之一,“师弟,你先回西天向如来大尊复命。”
  “师兄好像有事瞒我?”
  迦叶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同时他心中也生出少许优越感,金蝉子在佛祖心目中的地位毕竟比不上他,佛祖如来还另有一件秘事着他办理。
  “师兄不说,以为我就猜不到么?”金蝉子显得大是不屑。
  迦叶则理解成为金蝉子是在嫉妒他在如来大尊心中无可替代地位,所以迦叶宽怀一笑,“你猜到什么了?且说说看。”
  “利用石猴打压道家天庭!”

  迦叶闻言色变,金蝉子的才智大大超出他意料,他嫉妒了,所以他喝道:“你怎能擅自揣度如来大尊用意?”
  “难道我猜错了么?”金蝉子不改轻狂之色,反问。
  迦叶沉默,冷目相对。
  金蝉子洒脱一笑离去。有时,他的确很看不起迦叶,当一个人的聪明是以诡计的形式表现出来,那就聪明得令人生厌了。金蝉子很聪明,也很高傲,所以他根本不屑于耍任何阴谋诡计。

  迦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双目泛寒,好半晌才反向离去。
  他先是去了一趟东胜神洲的花果山,得知石猴西去未返。他在石猴东归路上相候,他长生不老,有的是时间。
  迦叶最大的能耐就是能忍,风雨不动,一等就是一个月。
  这一日,孙悟空腾云驾雾东归。
  “美猴王请留步。”迦叶在花果山得知,石猴有美猴王雅称。
  孙悟空飞身而下,疑惑道:“你是?”
  迦叶自报法号。
  “原来是佛祖座下的大弟子迦叶尊者。”孙悟空在梦中七年,菩提老祖详细告诉他天地诸神仙名号。

  “在伟大的花果山美猴王面前,不敢擅称尊者。”迦叶很谦虚,特别他要用计使坏之时。
  迦叶又赞他灵姿奇骨,俨然仙家气象,孙悟空涉世不深,禁不住有些飘飘然,更何况,他又怎会怀疑佛祖座下的大弟子会心存不良?
  迦叶告诉孙悟空,他与紫霞仙子相恋一事在天地间传得沸沸扬扬,满天神佛尽知,玉帝已将紫霞仙子缚在诛仙台上受罚。当然,为了进一步刺激孙悟空,迦叶又表示他与紫霞仙子乃天生的一对壁人,是为神仙眷侣,玉帝不该横加阻拦他们两个在一起。
  迦叶为了感染孙悟空,越说越气,显得义愤填膺。
  孙悟空听得双眼如要喷出火来,几欲便要打上天庭救出紫霞。
  “美猴王且息怒,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孙悟空强压怒气,谦虚请教。
  “你手中无神器,如何打得赢天兵天将?听闻东海龙宫有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重愈万斤,我等灵力有限,使不动那玩意,然你贵为美猴王,灵力惊人,使着还不跟玩儿似的。毫无疑问,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成为它的主人了。”迦叶对于赞美之词,从来是不吝啬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美猴王从灵石迸出,莫说举世无双,的的确确是空前绝后了!”
  迦叶拍马屁拍到厚颜无耻这种地步,是很不容易的。
  无论是谁,听了坏主意都会倒霉。孙悟空将要面对的滔天厄运由此刻开始酝酿。
  “纵然你得了神器金箍棒,仍然势单力微,不足以对抗玉帝,须得联络各路妖怪一同起事,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等六魔皆有心反抗天庭,只待你美猴王振臂一呼,他们六魔必然望风来投!”迦叶实在很热心,口中唾沫横飞。
  孙悟空当然没有意识到:如果一个人对你太过热心,必有所图。
  孙悟空岂止是感激,简直要涕零,他全然未留意到迦叶闪烁的眼神以及在不经意间诡异的一笑。
  菩提老祖教会了他法术,却没有告诉他,天地间最可怕的其实不是神枪仙剑,而是阴谋诡计,能借刀杀人于无影无形。
  “玉帝与王母结缘,育有九子七女,却禁止神仙谈情说爱;玉帝长生不老,却在生死簿上限定了凡人的寿命,简直是岂有此理,比狗屁还不通!”迦叶舌灿生花,一来痛阵玉帝罪责,二来引导孙悟空闹地府。
  被迦叶热心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孙悟空根本没有留意到迦叶左脸刻印着“我是二五仔”,他再次谢过迦叶指教,这才腾云离去。
  迦叶很得意,他不过牛刀小试,便让妖猴轻易上当受骗;接下来,他要大使牛刀,让西天再无金蝉子这一号神佛!
  金蝉子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他不能让金蝉子取代他在佛祖心中的地位,他要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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