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和爱情》
第23节

作者: 谷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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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玩过一夜QING 。我承认自己曾情感出轨,和雨婷好过一段。可是就像雨婷说的那样,我最终担起了一个新好男人的责任。我回家了,并且这一切方云从来都不知道。
  可是当我从克拉玛依再次回家。方云却要求和我离婚。
  那一夜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早已带着我的两个孩子入睡了。方云大概还在麻将馆里玩太极。我对她的事已经不感兴趣了,连最初对她的愤怒和歉疚也没有了。
  我偶尔还会想起和雨婷的那段情,然而我并不认为这事伤害了方云。因为我将这一切藏在心里,我相信它终将在我心里腐烂,消灭。而我依然在自己的婚姻里扮演一个负责任的丈夫的形象。理智告诉我这是正确的选择。
  我有时会觉得我唯一伤害的人是雨婷,我辜负了她的一段情。可有时又会自我欺骗地想:那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既然是两厢情愿的事,就没有谁对不起谁。我甚至会卑劣地想:她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需要我对她的人生负责到底。我承认我付出了情,可当这段情成为过往后,自私的心态开始游说我从负疚到坦然。

  我将自己流放到克拉玛依,我让自己的心平静地回归。可是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当我的心已经回归的时候,方云却主动要求离婚。
  她的理由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我虽然早已对这段婚姻感到不满和失望。可当“离婚”两个字从方云嘴里说出来,我依然感到愤怒。
  我咆哮着对她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幸福,没天打牌的日子不好过吗?”
  方云苦笑着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我依然怒气未消地说:“你让我怎么想呢?现在两个孩子归父母管,你一大清早吃完饭就上麻将馆,深更半夜才回来,你忙得比人家上班还过份,我都懒得说你。你像两个孩子的母亲吗?你像个做妻子的吗?我难得回家一次,你也是爱搭不理的…”

  我像倒苦水一样将这些年积在肚子里的怨气不顾一切地往外泼。
  方云没等我发泄完,以更大的声音向我喧叫:“你也知道你难得回家一次,你怎么不想想那么些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守着这个监牢似的房子是怎么熬过来的。除了孩子的哭声,这里就像个活死人墓,我像个幽灵,一个等着你偶尔兴起给我上柱香,摆点供品的幽灵。”
  我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最后还是父母出面平息了这场纷争,当天晚上她便和我分房而睡。我还在气头上,也没有打算和她和解的意思。
  我们的感情向来冷淡,但却很少有这样大的争吵。我不习惯低声下气地去求一个女人的原谅,何况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我们的冷战一直持续到第五天。其间第二天她回娘家去了。我本想打个电话叫她回来,夫妻间吵个架何必闹得满城风雨。可是一想到她为这点事就跑去娘家去诉苦我心里就不自在。
  日期:2014-04-05 17:37:08
  【接上,第三十六章】因此一直犹豫着。没想到第五天的时候方云自己回来了。

  我依然倔强着不肯在她面前低头。见她回来,我也没理会。
  没想到她径直走到我面前,从她的手提袋里掏出离婚协议书摆在我面前。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我看清楚摆在我面前的是两份离婚协议书。我心里冒出的念头是这女人疯了。
  她轻松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茶几的对面和我面对面地坐了下来,说:“咱们老这样不咸不淡地在一起生活也没意思,你好好看看吧,要是没意见就签了吧。咱们好聚好散。”
  我从她的神情里看出这并非是她的一时冲动的胡闹之言,她确实是来和我谈离婚的。我突然就觉得怒不可抑。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可我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发作。
  我装着平静地问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她说:“没有。”
  我相信她,她一向都直来直去,绝不藏着掖着。
  于是我拿起离婚协议书随便看了看,我当时的脑袋都快气炸了,完全没有一点理智。我只知道我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她,我不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看完了,我说:“两个孩子归我,其他的我都同意。”
  她犹豫了片刻,也不坚持带走一个孩子,说:“两个孩子有爷爷奶奶照顾,我也放心。但存款我必须全部带走。”
  我答应了她的要求,于是走过七年的婚姻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第二天我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她毫不含糊地踏进民政局,毫不迟疑地签字。然后我们走出民政局,她随手招了一辆的士,潇洒而又大气地坐了进去,也许直到那一刻我才看清了这个女人骨子里的洒脱。
  而我却像个受伤的羔羊流下了痛恨的泪水。我竭力维持的一段婚姻,我抛弃了我爱上的女人。居然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我在这场离婚里无疑成为一个受伤者。虽然我曾对这段婚姻怀有极大的不满和失望。可离婚却伤害了我。

  我回忆起我们的新婚之夜,方云撒着娇对我说:“你愿意和方云结为合法夫妻,不论生老病死都永不分离吗?”
  我喜笑颜开地说:“Yes.I do .”
  然后捧着她的脸倒进被窝里。
  我也记得两个孩子出生时我们脸上洋溢的幸福又满足的笑。

  我还记得自己卑微地给方云打电话。还有那束撕裂的百合花,玉手镯…
  七年的婚姻,原来我们并非没有幸福和心痛的时刻。
  日期:2014-04-05 17:39:53
  【接上,第三十七章】两年过去了,我却还是沉浸在回忆带给我的痛里。再也没有另一个克拉玛依可以让我放逐,即使有,我也难以平复了吧。
  我是真的受伤了。我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任由往事撕扯自己的心。然后痛够了再抽烟,让抽烟带来的快感将我拉回来。然后站起来继续我应该做的事。
  …
  谷育说:“其实我相信你需要一场倾诉。”
  我说:“我有倾诉地方式。”
  她:“什么方式?”

  我:“坐在角落里发呆。”
  她:“那不如对着天空大声地叫喊来得爽快。”
  我:“那也未偿不可。”
  她:“其实我觉得肯定是你抛弃她。”
  我:“何以见得?”
  她:“我相信女人都爱家,爱自己的孩子,女人不会轻言离婚,除非是你不要她。女人出于自尊,当然不会硬赖上你。”
  我:“我们是协议离婚,双方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孩子归谁?”
  我:“我。”
  她:“她为什么不要孩子?”

  我:“我不知道。”
  她:“你有几个孩子?”
  我:“两个。”
  她:“那她就更应该拥有其中一个孩子,没有母亲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
  我:“我坚持要两个孩子。”

  她:“她为什么不坚持?”
  我:“她拿走所有积蓄。”
  她:“多少钱?”
  我:“差不多十万。”
  她:“十万在现在的人眼里算不上很多钱,不足以弥补她逝去的青春和失去孩子的痛。”
  我:“你为什么老帮她说话。”
  她:“我是个维护女权主义者。女人是弱势群体,我也是女人,理应帮她。”
  沉默良久。

  她:“你应该把她找回来,也许她还在等你,等你道歉,等你接她。”
  我:“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我们再无可能。”
  她:“难道一点情义也没有了吗?”
  我:“情义仍在,缘分已尽。”
  她:“有情义就好。别忘了你们还有共同的两个宝贝。”
  我:“我真后悔没有把你骗到手。”
  她:“其实你也骗不到我。”
  我:“是吗?”

  她:“当然,还记得我第一次要是视频见你吗?”
  我:“记得,可是被我回家奔丧耽搁了。”
  她:“看来你还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我真去了网吧,我看到了电脑端你的qq 头像是个小男孩的照片,我相信那是你儿子,其实我一直都认定你是个已婚者,所以从未问过你的婚姻情况。看到那个头像,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那你为什么不拆穿,反而和我继续…”
  她:“还记得你二叔去世后我给你发的照片吗?”

  我:“记得,怎么啦?”
  她:“那两天我打过你的电话,关机。于是我想到你很可能是和你妻子在一起,所以不方便接电话。我在午夜十二点准时给你发暧昧短信,我相信这个时候,你妻子很可能发现这些短信,也许是我恶作剧的心态作祟,也许是我出于一番好心,想让你妻子发现你即将出轨的事实,然后能挽救你那颗想粘花惹草的心。我想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二叔去世的消息,那么我的暧昧短信还会继续,直到你妻子发现为止。”

  我平静地聆听着谷育对往事的解密。我翻看那张照片和几条短信。当我用一种戏虐的口吻再读这些短信,它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我分不清到底谷育此时的解密是一个捏造的善意的谎言还是那时的短信确实是一个暧昧的游戏。
  然而qq 头像在电脑端是我儿子的照片,这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让我不由地相信她的解密。也许是我从未想过会在网络里邂逅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子。所以也就从未想到我的QQ 头像是我儿子这件事情。
  只能说我从一开始就并不曾想过以欺骗的方式获得某个女子的感情,只是在聊天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产生了好感,产生了爱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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