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Jesse过于虔诚,总是逮着机会向我宣讲上帝的爱,期盼着我能够接受上帝的恩惠,成为上帝的子民,和他一起分享这份爱。我告诉他,我只接受叶婉辰的爱,因此屡屡让他失望。
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常常给他讲一讲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比如唐三藏西天取经这样感人的故事。不过惭愧的很,想一想,佛教现在在地方上都成为支柱产业了,我就没有了底气。不过这么一想,我就欢快了,比较下来,我还算够不上这卖身女的贱性。
一提到佛教,Jesse立马摆起一招野马分鬃的姿势,说:“中国功夫,我喜欢中国功夫。”
我看Jesse颇有架势,便说:“会吗?来打一套看看。”
Jesse呲着牙“呀”的叫了一声,暗示我们他在多么使劲的运气,“啪”,来了一个后空翻稳稳着地,接着又像模像样的打了一套我搞不清状况的什么拳。
你这是五禽戏啊还是什么来着?
旁边围观的人突然多了起来,Jesse虽然气喘吁吁,但很是得意。
那个类似五禽戏什么的就不说了,后空翻咱还真是不会。
我竖起大拇指:“Niubility!Niubility啊!”
Jesse歪着头,听了半天没听懂,问:“What’s the meaning of Niubility(Niubility是什么意思)?”
我说:“Niubility就是牛逼的意思。”
Jesse又问:“那……牛逼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便告诉他说:“牛逼有两种含义,前一种是名词,指母牛的生*器;后一种是形容词,形容一个人或一件事很厉害。”
Jesse好像有点懂了,频频点头。
我说:“Niubility就是后一种意思,是说你很厉害,这个单词现在还没有推广,不过将很快向贵国引进。”
Jesse大悟,然后很博学的说了一大串英文:“Kungfu,Tofu(注:功夫,豆腐,这些英文单词都是从中文引进的)……Niubility……”又说,“Our BAND is very niubility (我们乐队很牛逼)!”
Jesse说他的乐队很牛逼,挑起我的兴趣,因为他之前还没向我提起过。
“你说的是哪个乐队?”
Jesse嘴张的井口大,满脸自豪的一字一顿的告诉我说:“是D——S——G。”
D.S.G是学校里颇有名气的一个学生乐团,由清一色的男生组成,校园傍晚的广播台里经常能听过他们的音乐。
说起这个乐队的名字倒蛮有趣。乐队初创时,几个主创绞尽脑汁想起一个拉风外带不朽的名字,后来决定就叫D.S.G乐队。D.S.G取自“大帅哥”这三个字汉语拼音的首字母,即“大帅哥乐队”。乐队组团后反响不错,经常在上海地区高校搞一些校园巡回什么的,只是D.S.G 是大帅哥的解释并没有得到听众的广泛认同,后来不知怎么的,
D.S.G从“大帅哥”变成了“大傻瓜”,以至于后来每次有人提起这个乐队,都会说是“大傻瓜乐队”。
原来Jesse是大傻瓜乐队的鼓手。
我又向Jesse竖起了拇指,说:“大傻瓜。”
Jesse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No,No,是大-帅-哥。”
Jesse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来,说:“丁,我写了一首歌词,你看看好不好?”
我拿过来看,纸上写的是一首描写月光的歌词,大意是:月亮喜欢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那个姑娘每天很晚回家,路途曲折漫长,月亮为了帮那个姑娘看清回家的路,甘愿做贼,每天都从太阳那里偷走光亮来照亮大地,为那个姑娘照路,让她安全回家。后来那个姑娘也喜欢上了月亮,每天晚上都抬头看着他。
Jesse头凑过来,指着纸上的字说:“这是我的书法,是真迹,进步有的吧?”
Jesse汉语说得还不错,字写的真不敢恭维,不过歪歪的有点可爱。
我看完之后又拿给叶婉辰看,Jesse又跑过去连忙问她:“写的怎么样,你说?”
小叶子看完之后说:“你写的吗?很不错呀。”
Jesse又走到我这来偷偷问我:“丁,她说我写的不错,到底是真的感觉我写的不错,还是你们中国人的客家话?”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是‘客家话’,应该用‘客套话’这三个字。”
自从Jesse认识了一个十二个脚趾头的福建客家女孩,他就记住了“客家话”这个词。
Jesse连声说Sorry,然后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丁,你Girl说我写的不错,到底是真的说我写的不错,还是你们中国人的客套话?”
类似的迷惑Jesse跟我说过很多次,他经常跟我说,你们中国人说话太难懂,我总是弄不明白你们的真实意思,一个意思总要拐了很多的弯才表达出来,不像我们说话那么直接。我就告诉他,我们中国人有的时候很客套。
我说:“她说的是真的,我也觉得你写的很好,不过,某些韵律如果可以改一下的话,可能会更好。”
Jesse耸一耸肩膀,摊开双手说:“我就知道你后面会有一个‘But’,你们中国人很客套,那你回去帮我改一下好了。”
那天的宣传我们好歹算是把传单都发完了,我现在深切感受到发传单的痛苦,既要承受体力的折磨,又要承受心理的自虐。
回去后,我把和叶婉辰一起修改过的词用邮件发给Jesse。
Jesse回复说:“很客家的跟你讲,改的还可以,但是,也只比之前我写的那首好了那么一点点。”
Jesse又把“客套”用成了“客家”,还刻意对“一点点”这三个字加粗标红,并下划横线加以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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