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杀的警察》
第25节

作者: shahe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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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4-18 07:44:00
  司机急眼了,喊到:“你这龟孙,到底咋回事吗,不让你来,你偏要来,这到地了还不快下车,找削哪?”一看司机瞪眼,吓得自己就下了汽车。
  下车时,天都快黑了。
  一整天没吃啥东西,闻着路边饭馆飘出的饭菜香味,馋虫被勾了出来,不由得走进了饭馆,“嗯,嗯”地指着别人吃的牛肉面,眼尖的女服务员过来,把我领到一张空桌子前坐下,端来一大碗牛肉面,我也不管面条烫不烫了,唏哩呼噜地就把一大碗面给吃了。这么长时间,早养成吃完饭就抹嘴的习惯,吃了面,我高兴地站起来往外走,女服务员把我叫住,要饭钱,我哪里知道钱是何物啊,站在那里直摇脑袋,这时,里面的一位男服务员看见了,认定我是位吃霸王餐的主,过来就是一顿臭揍,一位女顾客看的明白,赶快把街头执勤的警察喊来了,说服务员正在打一位智障人员。

  警察进餐馆时,服务员也停了手。而我像活靶子一样,早被拳击手般的服务员打的满脸乌青,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鼻子也流出了血。警察询问我情况,见我不是摇头就是点头,也怀疑是脑子有问题,但又怕是装出来的,便打开我胸前的布口袋,拿出身份证,打电话给墨兲县北关派出所了解到真实情况。警察对我这傻子似乎很照顾,简单处理了这件事情:饭馆服务员打人应该赔偿,但我吃了饭馆的霸王餐,两下各不相欠,各走各的。我感激地等在饭馆外头,这时候,看到饭馆老板将两只烧鸡装进了警察的包中。

  第二天,刘姥姥遭到街道马主任好一顿臭骂,从那天起,居委会带着红胳膊箍的人开始轮流看管我,不准随便外出。只是谁也没想到,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钱的用途,变着法找钱、要钱,街上有人给出主意:“去找刘姥姥要钱,你每月都有街道给的救济金,被刘姥姥领取了,找她要钱,没有了就去要。”
  我回到胡同就去找刘姥姥,刘姥姥一看我过来,满脸笑容地问:“吴涛哇,找我有事啊?”
  我也不会转弯抹角地说话,张嘴就说:“给钱。”刘姥姥一听要钱,沉下脸来说:“这龟孙,给钱,给啥钱啊?”我依然伸出手来,对着刘姥姥说:“给钱,救济钱。”刘姥姥一听心里明白了,这是有人在给傻子出招啊,刘姥姥瞪了瞪眼,没办法,回到屋里拿出了一百元钱递给我,说:“这是我替你存的,就这么多了啊,省着点用,花完了可就没了。”
  日期:2014-04-19 09:06:41
  也没个谢字,我拿上钱转身就走。知道牛肉面好吃了,直接就去街上的饭馆,一大碗的牛肉面吃了个肚外。手里有了钱,每天出去转,饿了找饭馆吃饭,没几天工夫,钱就用完了。这时,街上有好心人告诉我,拿回钱别都花了,拿出一半钱来吃饭,买东西,剩下的存起来留着应急用,实在没钱了就去找他们要。就这样,没事我就三天两头去居委会,找他们伸手要钱,时间长了,知道带红胳膊箍的人也是居委会的,见到他们时也要钱。这些人窜的我找刘姥姥,说刘姥姥手里有救济金。刘姥姥没办法,只得把街道给的救济金陆续都掏了出来。从此,刘姥姥不再给我钱了,见了面就骂:“日他姐呀,前世的冤家呀,我上辈子是缺了什么德了,让我遇见了你呀,三天两头的找我来要钱,告诉你吴涛,钱现在再也没有了,你的钱,全都给了你了,剩下的你自己去想办法吧。”从刘姥姥那没要出钱来,就到处去找带着红胳膊箍的人要救济金,这些人还是让找刘姥姥,但我也不管这套了,只要你们给钱就好,你们不给钱就跟你闹,没多长时间,这些看管我的人开始躲着我走路了,老远看见就躲。

  这事把街道闹得也没法,马主任说了:“这龟孙,只要不上外面惹事,就别再管他了,任其自生自灭吧。”从此,我那间小棚子清净了,没人给送吃的,也没人帮着清理卫生、倒便桶了,而这时,我自己差不多已经能做这些事情了。
  日期:2014-04-19 21:49:25
  从哪开始,我算自由了。每月领钱后留下几十元钱存起来备用,没事外出捡废品卖,卖出点钱就吃一顿,不长时间,手里攒下点钱来,把钱藏进自己衣服里兜随身带着。
  秋天走的匆忙,冬天越来越冷,而我的感知在渐渐恢复。半夜,我像睡在冰上浑身冰凉,无意中伸腿时小腿抽起筋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我痛苦地“啊,啊”叫着,慢慢弯下腰,用手揉搓着僵硬的腿肚子,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找刘姥姥领取救济金时,我不太流利的语言向她说:“冷,太冷。被子有吗?”没想到,这还真管用,也许是刘姥姥怕我再惹事,才过了几天,小谢不仅从街道领回了一套不知打哪来的旧被褥,还领回了一身旧棉衣,外加一顶旧棉帽,虽然都是旧衣物,却让我很满足,盖着两层破棉被睡觉虽不很暖,却不会被冻醒。每天起床后,外出在县城的闹区转转,捡点废品回来换吃的,觉得日子过的挺逍遥。转眼,日子到了腊月二十九,这天一场特大的暴雪袭来。看着天上飘下的大雪片子,像孩子一样觉得极兴奋,追着雪玩,没想到铺了一层雪的地忒滑,一个跟头摔得干脆,疼得我半晌没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回到小屋再不敢离开半步。

  寒冷冻人,把所有衣裤都套在身上,又戴上帽子,仍冻得发抖,便如同磨房里的瘸腿驴,一拐拐地在小屋里转着圈。第二天早上,被几声零星的鞭炮给惊醒了,这一夜,我穿棉衣盖两床破被子睡得挺香。起床开门一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一股寒气直扑面门,赶紧关门依然在屋里转圈。不知道转了多久,忽听头顶有“嘎吱、嘎吱”的响声,原来那小屋上的石棉瓦时间太长了,加上三番五次地折腾,两块瓦的边角早裂开了口子,刘姥姥的孙子早知道这事,却一直拖着没给换新的,平时将就着没事,这十多个小时的大暴雪压在上面,有点扛不住了。我慢慢地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只见那块石棉瓦正吱吱嘎嘎、晃晃悠悠地颤动着,吓坏了,赶紧低头转身要走,只听“啪”

  的一声,石棉瓦斜着拍在了我脑袋上,只觉得眼前一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不得了了,小棚子塌了,傻子被压里面了。”我感觉晕晕乎乎地被抬上了汽车,再次醒来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上插着输液管,看着陌生的病房,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紫鹃,当女护士进来给我输液时,问她:“我想问一下,紫鹃在吗?”
  没想到,我这句问话,把这位女护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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