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4-18 22:26:12
【接上,第五十五章】我说:“和弟弟一起去玩,明天爸爸带你们去逛商场,买你们最想要的玩具好吗?”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我将儿子从膝盖上抱下来。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把门一关,兀自坐在窗下吞云吐雾。
窗外的雨帘密密斜斜,天还未黑,路灯光却在蒙蒙的雨雾散发着暗淡的黄晕。汽车不时突兀地划出刺耳的长鸣。我的心情低落得像地狱里的孤魂。
往事的快乐和忧伤在我心里一遍遍地涤荡而过。我和方云新婚之夜的鱼**欢,当我的第一个孩子降生,我吻着孩子的小脸蛋一遍遍地对方云说:“谢谢你,谢谢你。”那时,方云躺在医院的床上,苍白的脸上热泪盈眶。
我慌忙地帮她擦眼泪,说:“别哭了,你别哭啊,孕妇哭将来对眼睛不好。”还有那撕裂的百合花,玉手镯。
我突然觉得好笑,怎么那一切竟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两行热泪在我眼里悄然滑落。
哈哈,我竟然哭了,我竟然为这段失败的婚姻哭了。
真是不应该,猛吸几口烟,我让自己的心灵恢复平静,这一切都过去了,要不是因为孩子,我不会想起她的。
我相信要不是女儿的胡闹,我绝不会想起她的。
我应该想想我的未来,我的未来总不能一个人过,我需要一个女人,一个和我志趣相投的女人。
我相信老天爷不可能就把我撂在一边不闻不问了。我又想起了谷育,想起了她的笑脸,她的羞涩以及她的善解人意。
虽然是那么短的一段时间的接触,但我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姑娘。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个二十出头的轻狂男人了。我已经拥有通过表相透视内在的能力了,十年的阅人阅事已经将我磨炼成一个成熟而又现实的男人了。
或许我还有幻想,还不够内敛稳重,我的生活也还是浑浑噩噩。可我毕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包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天色终于暗下去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母亲敲门叫我吃晚饭,两个小时前我才和谷育吃过,并且吃的很饱。我隔着门回答母亲:“我累了,想先睡一觉,你们先吃吧。”
事实上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只想在这漆黑的夜里独自坐着。这仿佛已经成为我的一个习惯,一个人不停地抽着烟,不停地回忆过往的人和事。或哭或笑,或悲或叹。
就像是一种自虐的心态作祟,又像是一种自悲自怜。在幽静的黑暗里,只有那一星点吸烟带来的光亮,时明时灭。谁也没法看得清我。而我却在那一星点光亮中看透着我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寒冷慢慢地从我的脚心向上移。我的背脊有些发冷,我想我大概是坐得太久了。先前奔走时散发的热量早已消失不见。
如今我自己的体温已经对抗不了外界的寒冷。这才想起回到家里还没有换衣服。摸摸羽绒服的面料,有一股凉凉的湿气。
日期:2014-04-19 22:55:08
【接上,第五十六章】裤脚就不用说了。湿的更彻底。
我掐灭烟蒂,站起来摸着黑按起房里的灯光。耀眼的白炽灯让我有股想逃离的冲动。
我拉开衣柜寻找自己的衣服。心里想着设若此时有个体贴的女人含嗔带怒或是含情脉脉地叫我换衣服就好了。我大概会倔强地以大男人的口吻说不换,又没怎么湿,干嘛要换。然后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拽或是软语温存,只好照她的意思换了。
心里却会升起满足的浓情蜜意。我会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她柔化在我坚实的臂腕里。我找好衣服又决定去洗个热水澡。工地上因为天气寒冷,水管被冻裂了,一时难以修好,我已经三天没洗过热水澡了。
好在是冬天,否则我只怕要发臭了。当温暖的水流透过热水器的管道从我的头顶洒下来的时候,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和惬意。
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清香在浓郁的热气里像罂粟花一样吸进我的鼻孔里,让我为之着迷。我不自觉得闭上眼睛,想起女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过夜了。突然脑海里浮现和雨婷彻夜的缠绵,我依然忘不掉当时几近融化的热烈与激情。我想我爱过她的,真真切切地爱过她。
浴室里很快升起迷离的烟雾,我记起自己曾和方云在这里热烈的亲吻,拥抱,抚慰。温暖的水花在我们的身体上交替的流淌,然后我用浴巾裹起她的身体轻柔地抱起来,她用双手勾住我的脖子,而我们的嘴唇仍然贴在一起。我就这样将她抱进卧室的床上,空气里到处都是情欲的芳香…
此刻暖流依然在我的头上冲刷,我睁开眼睛,那些动情的画面还在我的脑海里此起彼伏,既有雨婷的,也有方云的。
我突然无比地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想起这些撩人的画面。是原始的欲望的挑弄,一定是的。否则我不应该想起她们。更不应该想起这样的画面。
我关闭热水器,快速擦干身体,穿上睡袍,穿过客厅,走进卧房,将门反手一推。自己倚在门背上,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落寞和萧索,我的身体无力地滑落下去,失声痛哭。
父母和孩子都已经睡下了。我害怕自己的哭声被警醒的母亲听见,只好用双手捂住面颊。眼泪流在紧贴的双手上模糊了我的整张脸,声音抑制在喉咙里使我的整个头都在抽搐。这些年我第一次这样情绪崩溃。
我爱过她们,可是爱过又怎么样呢?爱过了就是过了。我不能再让她们困扰我的情绪,我应该重新开始,是的,我应该重新开始,我要撇开过往的一切,追求我想要的幸福,我也应该得到幸福。
就算我以前做错了,我也已经得到惩罚,幸福理应在不远处向我招手。我仿佛看见谷育带着微笑向我走来,我真想说:“谷育,你会爱我吗?你会一辈子对我不离不弃吗?”
然而我知道这只是幻觉。大概是长久的孤独和寂寞搅碎了我的心。今晚这三个女子不断地从我的脑海里闪现,我应该给自己找根烟抽,只有它能让我心灵恢复平静。
我站起身体走到窗户前的长桌上找,我记得先前将烟盒和打火机都放在这里的。
烟缸中溘然摆着我掐灭过的烟蒂,横七竖八,林林总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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