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说:“桑榆同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也得理解我们啊。我们办案,讲求的是证据,是法理。你说古力杀人了,我们还的调查他作案的可能性。”
他这么一说,我没办法了,但他说的没错。这就是办案,必须讲求法理和证据。我冷静了下来,问了一句说:“厅长,我能理解,刚才,刚才是我不对。但这证据,怎么找呢?你得知道,古力他是丨警丨察,他有反侦查的能力。”
“这些我明白,所以我现在在着手调查他最近的动向,看他有没有作案的时间可能性。叫你过来,是想问你,你救回来的那个小伙子,他现在情况如何,他能不能证明古力是凶手呢?”
我擦,他这是在说丁武,丁武现在还昏迷不醒。同时,他当时被迷魂了,他能知道什么?
我淡淡的说着:“那哥们还在医院,他什么都不知道。厅长,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须告诉你,古力当时把所有的人都迷惑了,弄晕了,只有我是正常的,所以医院里的人醒了也不能说什么。还有,你别让那人在医院呆着,医生是治不好他的,他不是生病了,而是被古力迷魂了。”
我讲的很认真,也很重视,但厅长听后却没说话,良久,他讲了一句说:“桑榆,你是彝族人,我尊重你的民族信仰。但是,你要明白现在是科学社会。”
我擦,他这话把我弄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我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的,这就跟去森林里的丨警丨察一样。
我长叹一声,说:“好吧,我听你安排。”
“嗯,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还得和古力谈谈。”
说完,这厅长就起身离开了,而我呢,只能郁闷的回到家里。我心里憋着一股火,真想一刀杀了古力那畜生。我甚至有一丝丝的忧虑,这事很可能不了了之,很可能古力最后什么事都没有。
回到家中,映入眼帘的是地上那一卷羊皮,这羊皮卷是昨晚给我扔在地上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眼下的羊皮卷和之前有些不同。昨晚在扔羊皮卷的时候,我不小心把茶壶打倒了,茶水就洒在了羊皮卷上。所以羊皮卷看上去,颜色不一样了。之前是泛黄的,而现在,则是有些黑。
这还不算什么,等我拿起来翻阅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文字,出现了变化。之前被古力涂改的文字,经过现在茶水一泡,居然就消失了,呈现出来的是最原始的羊皮卷。
看着这样的羊皮卷,我是欣喜若狂,顿时来了精神。我来不及吃饭,果断的坐了下来,拿着彝汉词典,开始翻译起来。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从这羊皮卷上,找到解除丁武昏迷的方法。
我一句一句的翻译着,虽然翻译的很吃力,但大概也能了解到一些知识。这后面的文字讲到的东西,和克滋关系不大,我倒是看到很多关于蒙古人的只言片语。只是,我无法完整的翻译出来,具体讲的是什么。但我感觉的到,这一段,应该跟古力有关,应该跟石头部队有关,不然的话,古力不会故意破坏,将其弄得模糊,让我之前无法识得。
想到这里,我是欣喜若狂,这玩意一点翻译出来,那么一切的谜团,都能得到解决。
想到这里,我马上打电话,给了局里面负责翻译彝文的老同志。
这负责翻译彝文的老同志叫奥杰阿格,今年刚刚退休,也正是因为他的退休,才使得丁武成功上位。阿格老爷子是彝族人,同时也是局里面的老资格,但他为人一点也不傲慢,对于年轻人,更是相当的提携。
在局里面,我除了和丁武混的好之外,就是他了。而他呢,对于丁武,更是相当的爱护,算是丁武的恩师了。丁武所学的很多知识,都是他教授的。
电话打过去,阿格老爷子马上就答应了,叫我直接去他家里找他。我马上打车,就往他家里赶,这还是我第一次,去他家。
阿格老爷子的家,住在西昌市繁华地段,琼海边上的别墅群里。老人的家庭我有所而言,据说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在省政府工作,另一个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去到他家后,老爷子很欢迎我,就跟我攀谈起来。我把最近局里面的事情跟他讲了,他颇为震惊,说着:“不会吧,颜良被人杀了,这怎么可能呢?”
“阿格老爹,我骗你干啥啊,现在丨警丨察正在着手调查这事儿呢。你可能不知道,丁武现在还躺在医院,他被人迷魂了。”我焦急的讲着。
老爷子一听丁武出事儿了,说着:“哎呀,这.....这......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丁武这娃娃,是我一手看大的啊。一会你陪我去医院看看。”
寒暄之后,我就把手中的羊皮卷,拿给了老爷子,让老爷子翻译。老爷子看着这泛黄的羊皮卷,当场问了一句,说:“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我如实交代,说:“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这上面,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外婆?”老爷子嘀咕了一句。
我如实交代了我外婆的来历,老爷子听后,说着:“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保存着这东西。”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我听的出来,这老爷子,应该对羊皮卷,有所了解。我没有问他,他却讲了一句,说:“这东西,你没有让其他人看到吧?”
“这个.....有人看过。丨警丨察局的古力他看过,他这人嘛.....”
我话没讲完,老爷子大腿一拍,说:“坏事了,哎呀!”
“老爷子,怎么了?”我问了起来。
老爷子慢慢的放下了羊皮卷,然后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随即开始给我讲述他的身世。老爷子说着:“这羊皮卷,先不着急翻译。我给你讲讲我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出生在土司家庭。我之所能认得彝人和汉字,那是因为在我小的时候,家里有一个毕摩。这个毕摩,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外婆的师傅鸠山。那会我还小,鸠山作为我们家族的毕摩,除了帮着家里做法事之外,还负责教育家里孩子读书识字。”
我一听,顿时惊了,没想到,这小小的文化局,还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先前那沙巫牛,就是土司的儿子,没想到,这阿格老爷子,也是。
土司是什么,我前面讲述过,就是在民主解放前,西南彝族地区,可以说是不直属中央管理。从元代开始,我们就实行土司制度。土司相当于土皇帝,在一定的范围内,所有的人民,都听他的,那个时候,彝族属于奴隶社会,等级森严的很。而毕摩呢,则相当于土司家里的军事和巫师,他们通晓天文地理。
等到毛老头建立新中国后,土司制度土崩瓦解,很多人被戴上了‘高帽子’,被认定为剥削阶级,给弄去批斗。而民族改革后,毕摩这个职业,则越来越少,后来中央直接下了文件,在彝族,不允许咒人毕摩的出现。毕摩只是作为民族文化保留下来,所以每年美姑县,都会举行毕摩辩经大赛。
当然了,现在的辩经大赛,早已不是当年的感觉了,现在只是一种形式,一种文化。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