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风月散后一场空》
第37节作者:
忧商河 日期:2008-9-29 11:21:20
第二天,我带着复活,约翰克里斯多夫,以及基本教师事迹报告的书去还庄老师。庄老师经过晚上的修正,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母性。
我不由说,庄老师,原来女人要当妈妈,是可以这样美的。
庄老师笑说,那你就赶快去找个女孩子,让她当你孩子的妈妈啊。
显然,庄老师心情很好,这么拗口的话她也自然说出。
我笑了,说,好。
当然我们还是谈了一些泛泛的事情。只是我已经无法找回当年与她无间的感觉了,那是真正坦诚的沟通,谈论。如今,被一种叫做现实的因素渗透了,交谈,变得很虚假。
这也是没办法的。
这是很让人惆怅的。
后来我要走,庄老师让我等等,她有个小礼物送我。
是一本书,很厚,很厚。
作者叫路遥,书名叫《平凡的世界》。
我知道,这是年度最热门的书之一,一起热的还有《年轮》。
也许,下次她就该送我《年轮》了。
我翻开扉页,扉页上写着:
坚冰,
祝你在平凡的世界里,
做个不平凡的人。
庄老师
1996····
字是很工整的楷体,不是她习常的行书。是用心题写的。
我几乎忍不住的鼻子又是一酸,说,庄老师,谢谢你。我会努力去做到的。
庄老师拍拍我的肩膀,说,傻孩子。
又说,看完后,记得写读书报告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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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车站买了票,距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我在公共电话亭给少剑打了个传呼。我猜想她此刻未必在上课。
传呼很快回来。少剑说了一件让她和我都后怕的事情:她回去刚洗完澡泡上衣服准备睡下,副县长就到了。
副县长是很体贴,很疼她的一个人。
又半个小时 ,我又一次离开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在我读书时代打在我身上的痕迹,随着这次离开,渐渐,渐渐地,模糊,褪色,面目不清。
27 丽人行
五一节过后,县里的新教师比武之期到了。
由于时间定在周一,所以我周末先回家。星期天中午,忽然想可以约林冰琴一起,所以就早早出发,到林冰琴家里。
出乎意料的是,林雪琴和杨丽环居然都得以代表我们镇的学区参赛。这下好玩了。他们是大学区,参赛的名额也比较多。
从镇上到坐车方便,所以我们就在冰琴家里打牌,直到下午四点半才去坐车。
到了进修学校,直接就去招待所报名住宿。巧合的是云随月也刚好在那里办理手续,这样,按照顺序,我们都住隔壁号的房间的。
在车上我 就和杨丽环说过,小时候一起参加作文竞赛,一起住过招待所,没想到这回又可以一起故地重游,看来我们是有缘分的啊。
杨丽环说,是哦,只是不知道当时住的房间还在不在?你还记得你的房间的样子吗?
我隐约记得是四人房。其他就模糊。
她说她们其实比我们惨,由于参赛的女生少,其实她们不止四个人住一间的。
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进修学校的招待所已经全部翻新,现在改造成套房式的了。这样,我们五个人,三间房,刚好一套房。
按顺序是:云随月和林冰琴一间,林雪琴和杨丽环一间,我第三间。
第三间比较小,只有一张床。
也就是说,我和这四个女孩子,住在同一套房里面,肯定是不会再被别人插进来干扰了。
晚饭后,大家回到房子里面,姑娘们都进房间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电视。
过一会儿,冰琴最早出来,我看她是梳头了一下的。我问,你要去哪里?打扮得这么好。
她说,我有打扮吗?你这个人。
我说,你自己说吧,头发梳得这样整齐,如果有美女同学可以介绍过来认识,我可要跟你去。
她说,我还指望你介绍帅哥同学给我呢,今晚我是赖定你了。
但我是根本没有同学的,所以我不可能出去,但冰琴不会管我这些,她已经在另一种椅子上坐下。
过一会儿,云随月也出来了。她问冰琴,冰琴,今晚有没有要去找你同学。
我促狭地看着冰琴。冰琴摇头说,没有,我和杨坚冰是少数派,读外地的师范学校,没有同学的。随月,你呢?
云随月在冰琴对面坐下。她全身依然是一丝不苟的整齐,但她也摇头,说,我好像看见了我的同学,但是我不想去见他们。
为什么?冰琴傻乎乎地问。
这又为什么的?我偷偷看云随月,她的脸上掠过一点不自然。我于是继续发挥说:云老师是热门人物,为了保持大战前的状态,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纠缠,她需要闭关。对吧,云老师。
云随月很正经地说,杨老师,我可不兴开玩笑的哦。
我说,好好好,希望你不是色厉内荏。
云随月低哼一声,别过头去看电视,偏偏冰琴也是傻的,说,杨老师,你这话不对,什么叫色厉内荏,这是口是心非。
云随月盯着屏幕,屏幕上是几十年不变的罗京和贺红梅在播报新闻。
我看看冰琴,看看她,并且偷偷吐了一下舌头,也一本正经盯起了屏幕。
从侧面看着云随月,我忽然有一种疑惑,这个一直紧绷绷的高手,优秀老师,她的弦还能绷多久?几时会断?
又过一会,林雪琴穿一套漂亮的黑色连衣裙出来,脚上是半高跟的凉鞋,实在是温柔娴雅的淑女样子。她挎着个小包,从门里面出来。
她问冰琴,冰琴,你要不要一起出去?
冰琴说,姐,我头发太长,当不了灯泡。告诉周教导,别忘了给我买好吃的就是。
林雪琴也不生气,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然后很礼貌地冲我和云随月点了一下头,说,我出去一下,你们好好玩。
不可否认,林雪琴和林冰琴的相貌都一样的美丽,但气质显然相去太远。学琴沉静,温雅,仿佛大家闺秀,你很难看穿她 的悲喜。但冰琴却有点小小聪明,小小调皮,有真的情绪。
她们唯一的共同点,或许就是胸怀都还够大,不是小心眼的人。
但我无疑更愿意跟冰琴这样会激动会开心的人一起。
我闲闲问,周教导家是县城的啊。
林冰琴说,是啊。
你姐姐好眼力,我说,冰琴,你找哪里的?
要你管?冰琴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白了我一眼。
我也无趣起来,站起身来说,我找杨丽环去。
杨丽环眯着双眼,走出房间。这位MM,此刻已然卸下了武装,穿着很宽松的衣裤,踩着一双拖鞋。
好在那衣裤并不是很标准的睡衣,而仅仅是白色的宽大T恤,T恤上是一张大大的卡通笑脸,旁边写着卡通的字:good night,for ever。
我夸张说,杨丽环,你不是要睡觉了吧。
杨丽环说,我不会比你早睡就是。怎么,你不出去玩?
我摇摇头,这个世道只有美女有市场,我这一出去,肯定会被丨警丨察当作影响市容抓起来的。
她不理我,直接坐到我刚才坐的位置上,说,大家都不出去,不如再打打牌?
林冰琴率先响应。
云随月不置可否,好一会儿说,会不会影响明天的事情?
杨丽环笑着说,云老师,你好像很紧张,没事的,越是大战之前,越要放松自己。
我也呵呵笑,这能算是大战吗?
杨丽环高声说,少废话,去买扑克。
等我回来的时候,座位的格局并没有变化,我只好坐在杨丽环对面,背对着电视,嘟囔说,这不公平吧,我看不到电视。
杨丽环不要分数哦,洗牌发牌,说,你牌技那么烂,还想看电视。
我无奈地叹口气。
至此,我才看见云随月好像很奇怪地看看我,又看看杨丽环,然后低声地笑了一下。
大家都打得不是很投入,唯一投入的反而是云随月,她太在乎结果了,所以每一圈打完,就会和林冰琴复牌,讨论某一轮某根牌的对错得失。有几次被我们险胜了,她还很正经的批林冰琴。
林冰琴的脸就板着,没人愿意这样子是不是?
气氛一下子微妙,难怪都说不好和女人打牌了。
还好我和杨丽环配合默契,接连出错了几根牌,所以不多久,我们就输掉了。
云随月兴致勃勃,仿佛忘记了刚才对林冰琴的责怪,又仿佛发现了自己又一个新领域的高明之处,所以急需再确认一下,就提出再打一圈。
牌局就这样继续下去,第二圈我们就认真了许多,也许杨丽环也不想看云随月太过嚣张的样子。
但是我们运气不济,每次都是差得很多的烂牌,所以往往距离胜利一步之间。这就可惜了,杨丽环都觉得嗟叹。
我仿佛被抽离出来,远远地隔着打牌的四个人,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演。
当然我看不透,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莫名其妙。
这种莫名其妙,有一种奇异的微妙。
那种微妙在于,三人中,理论上杨丽环是别的单位的,我应该和她最隔阂,而我们却是最相契的。理论上,从相貌,能力,态度,云随月都应该是最出色的,但她却难以靠近。理论上,林冰琴对我表示了最大的好感和顺从,但是,她却在事实上离我最远。
大概十点半左右,林雪琴回来了。脸上还带着潮红。
她真的给我们带回了宵夜,居然是一只打包的童子鸡。
此刻我们的牌局正好是在K上面僵持,而轮到我们当庄。杨丽环一把扔了手里的牌,说,我的牌很烂,一定会输的。大家洗手,吃**。
云随月出乎意料没反对。
我的牌很好。但是我也懒的说。
于是,一起吃鸡。
林雪琴没有一起,她去洗澡了吧。
云随月的情绪好像也一下子低落,所以吃了几口,就借口不吃油腻的宵夜回房去了。
杨丽环忽然说,杨坚冰,喝一杯如何?
还没等我说话,林冰琴先说了,疯了,明天还有事情呢。
杨丽环说,所以我问杨坚冰,没有问你。
这显然让林冰琴受伤害了。她愤愤地起来。
我急忙拉住她,说,冰琴,一起坐坐,不喝酒也没关系。
她讥讽说,是不是想拉我下水,没关系,我不会告密的。
所以你有时候很难理解女人的逻辑,我只是相关照顾她的情绪,她一下子就扯到了公事上去,充满了半真半假的行政味道。
杨丽环只冷眼看,不说。
林冰琴已经砰上了房门。
我问,一定要喝?
杨丽环说,你也需要,不是吗?
我简直头大,要不一起出去。
不,她说,在这里,什么都好说,出去了,什么都说不清。
所以,我只好劳动我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没关门的小卖店,买了四支“银城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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