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逆境中成长,也在逆境中看清一个人。吴子豪在这些小朋友之中,结交了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的朋友---四明子。
四明子姓吕,本名叫吕明,因为在家里排行老四,所以家里人就叫他四明子。这个既是小名又是外号的称号,跟了吕明一辈子。甚至到了后来,许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四明子,而不知道吕明是何许人也。
四明子的父母,都是矿里的普通职工。而他的几个哥哥、姐姐,也都在矿里的子弟小学上学。四明子和吴子豪等到了上学的年龄,也会到矿里的子弟小学去上学。
四明子是吴子豪身边,众多在一起玩的小朋友之一,之前他们的关系也并不怎么要好,甚至可以说是关系一般。每天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四明子都是跟着别人一起来。但是,两人在经历了一件事之后,就成为了朋友,而且是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的兄弟。
吴子豪的家住在当地煤矿的家属区,这里都是一些老式的红砖二层小楼。从楼的东头到楼的西头,是一条贯穿全楼的走廊。走廊连接着这里的各家各户,让大伙出了自家的大门,随便都可以到谁家的大门外。夏天的时候,这里的居民都喜欢坐在这条走廊里乘凉、吃饭。大家面对面的机会特别多,所以各家的关系都非常的要好,处的像一家人似的。
楼与楼之间的间距,至少还可以再盖四、五栋楼。不像现在的楼房,楼与楼之间几乎都快没有缝隙了。
这里两栋小楼的中间,是排列整齐的小仓房。随着这里人口的不断增多,不少的小仓房都被改造成了住家。吴胜利和玉芬刚刚来到城里的时候,就是住在这种小仓房里,而且一住就是好多年。现在他们搬到这里的小二楼来住了,这在当地已经算是不错的住宅了。
这里的楼与楼之间的空地,除了这一排排的小仓房,还有很大的空地。因为这里住的人越来越多,好多的人家的房子就不够住了。这里离红砖厂不算太远,红砖厂的红砖,成品有得卖,废品有得捡。大家会到红砖厂弄来红砖,在原来的空地上把仓房接出来一块,为是就是增加自家的居住面积。
除了这些后接出来的部分占用了原来的空地,空地上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自家舍不得扔的破烂。到了冬天,每家每户的门外,还会有大量的煤和柴禾。这样一来,就把这里的空地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连不成片。就是这连不成片的空地,成了当地孩子的游乐场。而有一些还没有被改成住宅的仓房,一般房门都没有上锁。而这种小仓房,就成了这里小朋友“秘密集会”的场所。
那一天,吴子豪吃过早饭,就一个人拄着拐下了楼。楼下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青石墩,那是一个早年用过的石碾子。现在没人用了,就放在这里,成了大伙的休息的石凳子。吴子豪走到那个石碾子旁边,坐了下来,等着其他的小朋友出来一起玩。
这里是当地矿工的居住地,在这里住的大多是矿里的职工。父母都到矿上去上班了,大一点的孩子也上学去了,剩下这些还不到上学年纪的孩子,每天就是在自己的这片小天地里玩。这些孩子之中男孩女孩都有,上下也差不了岁,所以比较容易玩到一起。吴子豪刚到楼下不一会,三三两两的孩子就聚到了一起。
这些孩子之中,男孩的比例特别高。十多个孩子之中,只有两个女孩。而这两个女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一旁看热闹,而不会参与到这些男孩子的游戏之中。
日期:2015-11-15 19:02:04
经常在一起玩的孩子基本都到齐了,游戏时间也就开始了。
那一天,不知道是谁提意,还是玩“丨警丨察抓小偷”的游戏。除了“丨警丨察抓小偷”,他们这些孩子还会玩别的游戏。弹玻璃球、打啪叽、上房揭瓦丢东西,这是东北男孩子口中的一句顺口溜,也是一个真实写照。但这里所说的偷东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偷”。而是说这些男孩子都很淘气,什么都敢干,就像孙猴子一样,敢把天捅个窟窿。
我听过这么一句话,女孩子小的时候也淘,但那是一种破被子缠腿的淘。男孩子天生就淘,但男孩子的淘,那可是上房揭瓦的淘。所以,这里的“上房揭瓦偷东西”,指的是男孩子淘没边了。
除了这些,那个年代还有好多好多的游戏,比现在每个孩子手里拿着一个电子产品强多了。
本来“丨警丨察抓小偷”就是他们这些男孩子最爱玩的一个游戏,无论谁提出来玩“丨警丨察抓小偷”的游戏都没有问题。可是,自从吴子豪的双腿不能正常行走之后,这些孩子就更是每次都必玩这个游戏了。
其实吴子豪自己也感觉到,自从自己得了这个病之后,这些小朋友就特别爱玩“丨警丨察抓小偷”。无论吴子豪当“丨警丨察”,还是当“小偷”,这些小朋友都愿意。吴子豪当“丨警丨察”的时候,一个“小偷”都抓不到。当“小偷”的时候,却一次都跑不掉。有了他参与这个游戏,其他的小朋友玩起来都会有一种成就感。对于这一点,吴子豪并不在意。在孩子的世界里,只要有一群玩伴在一起,就是一个幸福的童年。而对于吴子豪来说,他的幸福就更加的简单了。
那一天,吴子豪被大家选为“小偷”。为了照顾他腿脚上的不便,他和其他几位被选为“小偷”的小朋友先跑出去一段距离。然后,剩下的“丨警丨察”才开始中从后面追。
游戏一开始,吴子豪和被选为“小偷”的小朋友就开始跑。剩下的“丨警丨察”在等了一会之后,就开始在后面追。与以往所不同的是,这些“丨警丨察”只是围着吴子豪转,而没有一个人抓他。当其他的“小偷”一个个都被抓住了,吴子豪还是没有被抓住,他也成了唯一的一个没被抓住的“小偷”。其他的“小偷”都被抓住了,这些“丨警丨察”开始合围吴子豪了。
这些人围而不抓,每次都是把吴子豪往另一个方向赶。当吴子豪跑向另一个方向,那面的人又会把他赶回去。慢慢的,包围圈变小了,吴子豪也感到今天的气氛不太对。面对着这些“丨警丨察”,他既不能退,又不能跑。他就是想跑,也根本跑不起来。可能这些“丨警丨察”,就是想看吴子豪这种想跑跑不起来的感觉。这样,他们的心里才会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自豪感。“瞧,我比他强,比他强多了。”这也许是很多孩子内心的想法。
“小偷,看你还往哪跑。”一个孩子指着吴子豪,大声地质问。
“不行了,我没劲了,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吴子豪笑着,就想走出这个圈子。
在他的心里,自己认输了,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但是他想错了,这场游戏根本就不是他主动认输就可以结束的。恰恰相反,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不行,小偷就是小偷,认输了也是小偷。”这个孩子还是不依不饶的,指着吴子豪的鼻子说他是小偷。
“小偷。”、“小偷。”、“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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