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心飞雨》
第32节

作者: 张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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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微笑着回忆:“当时我真的以为幸福从此降临……”然而她的神色忽然间一黯:“哪知道幸福却是那样的短暂……”
  在小雨的描叙中,我大抵知道了在小瑶婚后的生活中,几乎文剑都是忙着工作,而这小瑶一般料理家务的同时还要照顾妹妹。在休息时,小瑶也会开始给孩子准备东西,有时候也会约了佘婧一起出门聚聚。
  一切都是那样的忙碌而美好,就是文剑和小瑶姐妹一起憧憬的孩子降生后的幸福生活时。小瑶怀孕快八个月的那天下午,佘婧约久未见面的她一起喝下午茶。
  她们在一起从前常去的小餐厅的见面,那一天正是周末,小瑶也带了小雨一起出门。
  品茶聊天畅谈对未来的想法,佘婧笑话小瑶,这样早就嫁人生子,将来迟早后悔。
  小瑶抿一口果汁,笑道:“是呀,肚子里装着一个,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
  两人咯咯一笑,佘婧表示要做孩子的干妈,同时问小瑶需要干妈送什么样的礼物。
  吃过蛋糕后,她们三人一起前往附近的商场为孩子选购衣物。佘婧给孩子买了很多的小衣服,还有一双可爱的鞋子。出了商场,已经是傍晚时分,佘婧想请小瑶姐妹吃晚饭。可是小瑶坚持要回家去给文剑做饭,又说他不习惯在外面吃饭。佘婧笑她都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了,但还是去帮她拦出租车。

  然而这个路口并没有出租,须得过到马路对面才行。佘婧就要送她们过马路,然而这时候她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小瑶不想麻烦她,没等她打完电话,就和她告别,然后就牵着小雨向路中间走去。
  小雨的手上拿着刚才佘婧送她的一个水晶球——是当时她们三人路过一家精品店时看到的,小雨被那个会发光的东西迷住了,于是停住了脚步。佘婧见她喜欢,二话不说就买来送给了她。
  小瑶拉着小雨过马路,小雨的注意力却还是在那个水晶球上,而小瑶为了躲避鱼贯而过的汽车,就拉了她一把。小雨手一抖,那水晶球就从她的手里滚落下来。
  她从小就很少收到礼物的,那个水晶球是前几天在班上瞧其他女孩拿过的。当时她就很喜欢,只是以她的个性,从不会开口向任何人要求礼物,哪怕这个人是她最亲最近的姐姐。因此在路过这家精品店时,看到了橱窗中的水晶球,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停下来驻足欣赏。姐姐见状,就想满足她的愿望。而佘婧却是说认识小雨这样久,还没有送过她礼物的,因此给她买了这个水晶球。

  接到那个礼物的时候,她眼里都放出了光彩,是姐姐的提醒,才让她记得该喝佘婧说一声“谢谢”。
  是以,当她们姐妹俩过马路时,那个水晶球从小雨的手中滑落,滚向马路中央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挣脱开姐姐的手,向着那个球滚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便是在这个时候,她的指尖触碰水晶球的那一刹,一辆疾驰而来的大货车朝这边冲了过来。那货车从路口拐弯,开得飞快,车身又高,根本就司机估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蹲在马路中央捡球的小女孩。就是在这样一个危险的瞬间,刘小瑶丢开了手中的东西,冲上前一把推开了妹妹。
  小雨向前一倒,躲过了货车的撞击。然而刘小瑶的突然出现,却是吓得那司机一下子慌了神。他一脚错踩油门,车就朝小瑶撞去,可怜她八个多月的身子,大着肚子整个人给掀上了天,飞出老远……
  刘小雨拿着水晶球刚刚站起身来,转头就是看见姐姐一声惨叫,倒在了血泊之中。她吓得哇一声大叫,水晶球再次从手中滚落,冲上前去就是扑倒在姐姐的身上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刘小瑶宠溺地看她一眼,见妹妹安然无恙,身体的疼痛让她一声哼哼,闭眼昏迷了过去。
  佘婧原本是在打电话的,但眼睛一直盯着小瑶姐妹。小雨手中的球滚落,她去捡球,忽然出现的大货车,还有小瑶冲上前救她,被撞飞的情景,她都一一看在了眼里。

  当刘小瑶给撞飞至半空倒地后的一瞬间,她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手机也掉在了地上,同样冲了过去,大叫:“小瑶——小瑶——”
  刘小瑶没有回应,四周的车都停了下来,一切仿佛静悄悄……
  日期:2015-10-07 12:33:40
  第三十二章 临终托付

  我能想象出刘小瑶当时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的情形,她的的身体周围一定是大量的血迹,既有她的,也有属于她腹中那个孩子的。
  围观的人群中立刻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很快警车和120的救护车都来了。佘婧打电话给了文剑和刘胜利,小雨则陪同在姐姐的身边,送她前往医院。
  一路上,她拉着小瑶的手,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当车到医院后,小瑶被送往抢救室,隔了不到一刻钟,文剑就是赶了过来。
  他急问:“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小雨低着头坐在了手术室外的长凳上,心乱如麻,不敢出声。
  佘婧也是看到了那一幕的,因此当文剑问起是,她看了一眼在长椅上的小雨,却是说不出话。而同样在手术室外等候的货车司机,则是焦急的讲叙了情况。
  文剑闻言,望一眼小雨,才是怒气冲冲将那人一推,再不理会。
  而小雨听到这些时,抬起头来,目光和文剑一接触,即是愧疚的低下头来。
  四周的气氛紧张而沉闷,可以感觉到每一个人都不好受。这时,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跑出来一个护士,大声问:“谁是伤者的家属,哪一个是文剑,哪一个又是小雨,她要见你们!”
  文剑和小雨立刻是跳起来,文剑急切的问:“我老婆怎么样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那护士面露难色,文剑不等她答话,就焦急地冲了进去。刘小雨在后,也跟着跑了进去。

  当他们二人见到躺在手术台上的刘小瑶时,她整个人面无血色,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平静,朝他们俩伸出手来。可是受伤中的她,仿佛连这点力气也没有,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根本抬不起来。
  小雨立刻就是朝她扑了过去,大哭着说:“对不起!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
  刘小瑶无力一笑:“没关系,姐姐……姐姐不怪你!”
  旁边的医生见文剑还呆立原地,似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朝他催促道:“快去和你老婆说最好几句话吧,孩子……孩子没保住,她……她也快不行了!”说完,再是不忍,走去一旁。
  文剑呆立在那儿,完全不敢置信——便是在今天早上,临出门前,小瑶吻了他,告诉他晚上早点回家吃饭,会给他做好吃的。而在下午,她还给他打了电话,说是约了佘婧一起逛街,准备给即将出生的宝宝选购几套合适的衣服。然而不过几个小时,他却是接到了佘婧的电话,说是小瑶出车祸了。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小瑶轻抚着小雨的头,安慰她不要哭泣后,才是抬眼瞧他,并缓缓的说:“老公,你……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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