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韵开门的瞬间,王天明迅速扫了一眼狭小的客厅。一旦发觉情况不对,他便飞奔而逃。一切正常。屋子里只有李韵。他瞥一眼卧室,不放心地问:“没别人吧?”见李韵摇头,他做贼似地望望身后,闪身进屋,迅速关上门,神色仓皇喊:“糟了!糟了!”
李韵冷冷一笑,极厌烦地唾一口道:“够了!游戏结束了。”
王天明按赵方运吩咐:别管台下观众的反应,只管演自己的戏。他一本正经问李韵:她身边是否有古怪事发生?是否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作祟?不待李韵回答,忧心忡忡说他们都被方刚下蛊了,赵方运受恶鬼摆布,竟敢和他一向敬畏的老爸动手,结果被当过特种兵的老爸打得头破血流。在医院里,恶鬼再一次操控赵方运,这一次受害人是小丽,差点儿被赵方运掐死。好在有弘光大师,否则赵方运命休矣。
李韵有些吃惊:赵方运跟人动手?一个老爸、一个未婚妻,简直天方夜谭。但她一心想着自己的谋划,淡然道:“关我什么事!”随即叹口气,仰起头,幽幽自问:“非得走吗?非得走吗?”
王天明这才注意到她衣着整齐,客厅中央立着一口皮箱。他一惊,急忙问:“你去哪儿?”
李韵凄然一笑,跌坐进沙发,双手掩面,抽哽起来。
王天明隐约觉得与己有关,急忙申明:“不能怪我!不能怪我!当时......当时情况危急,我......”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声嘀咕,“我也没把你怎样嘛。”
李韵又是一声长叹,有气无力道:“唉!别提了!已经过去了,就永远别提了。”
王天明赶紧顺坡下驴:“对对!咱们朝前看。”他暗自庆幸:李韵并没怪罪他。同时又很失落:李韵这一走,以后再见谈何容易。更别说什么云雨之欢的好事儿了!自己的所有付出岂不是打了水漂?他有些恼怒,又心犹不甘,憋着气问:“能不走吗?”
李韵瞪他一眼,没好气甩出一句:“现在满城风雨......”她戛然止住,莞尔一笑,柔声问,“你会想我吗?”
王天明心神荡漾,突然冒出一句傻话:“我跟你走!”
李韵噗地笑了。款款起身,去酒柜拿出一瓶洋酒,两个酒杯,略为迟疑,颓然道:“算了!你要开车。”
“怕个逑!”王天明气昂昂吼。夺过酒瓶,斟满酒杯,很豪爽地一口干掉,动情地说:“我俩啥关系!为你送行,不喝酒算什么男人?”他心里想的是:这是最后的机会!将她灌醉!老子要彻底爽一回。她难不成去告我**吧?管它呢!豁出去了。酒壮色胆,他不管不顾一把搂住李韵,喘着粗气喃喃:“我亲亲!我亲亲!亲一口!只一口!”
李韵勉强挣扎,娇声嗔怪:“哎呀!弄皱我衣服了。”
他将满满一杯酒举起,微微仰头,做出一副又庄严又伤感的样子,想模仿古人来两句“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劝李韵以酒解愁。李韵不会警惕,反而更添惆怅,于是一杯接一杯,于是接下来就水到渠成。可他记不起古人的诗,即兴作诗更不可能。一时情急,他竟假装哽咽,用女人才有的泣不成声的腔调念叨:“我......我......别走......外面......难呀!”念着念着他真的悲从中来,几颗眼泪滚过他那被酒精烧得通红的脸颊。
李韵差点儿没忍住放声笑出来。心头骂:这些狗男人!个个会演戏!还有脸说我们“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也掩面抽哽,感动之极地说:“王哥!你......你真好!”接过王天明送到嘴边的酒杯,汲了一小口,吞了。又汲一大口,没吞,做手势要王天明张嘴,像老鸟喂小鸟一样,将嘴里的酒一滴不漏灌进王天明喉咙。
王天明不停吞咽,觉得其味无穷,其乐无穷。吞完最后一口,咂咂嘴皮,兴冲冲喊:“又来!”
正玩得兴起,他的手机响了。是小丽。她等了许久不见回音,已经火冒三丈了。
王天明捏着手机发愣,想关机又不敢。找借口拖延吧,很容易被戳穿,他撒谎没一次成功;要他终止游戏办正事还不如杀了他,那好比要饿狗吐出嘴里的骨头。干脆!把手机扔一边,任它叫!我且玩我的!两不相干。他拉住起身离开的李韵,又将她搂坐在腿上。头在李韵胸前乱拱,像是想找奶吃,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呜呜声,好似一头猪饱食后酣睡打呼噜。
李韵直想发呕,在心头骂:“什么东西!太恶心了。”想起自己以前那些性伙伴,一个个风流倜傥,气概非凡,再看看怀里这头猪,不禁一阵伤感。她很想愤然起身,一脚踢翻王天明,鄙夷之极骂:“武大郎一样的家伙,胆敢碰老娘!”然而形势所逼,不得已曲意迎奉,那满肚子怨气,便化作了一个不声不响的屁悄悄溜了。她又将酒杯斟满,一只手勾住王天明脖子,一只手将酒杯送到王天明嘴边,做出一副比芭比娃娃还要天真,还要娇憨的样子,脆生生、娇滴滴地叫:“王哥哥呀!你别欺负我哟!”心中恨恨骂:“好你个大肚猪!老娘不信灌不醉你!”
其实王天明已经头重脚轻,要不是靠着椅子,他早就瘫地上了。加上欲火攻心,更显精神勃发,她便误以为王天明仍神志清醒,不会被她糊弄。切不可像上次一样,被人白干了,白玩了,还被人轻蔑地骂:“你他妈是装清纯嗦!”
那是一年前,长辈们给她介绍了一个富家子弟。此人虽不学无术,粗鄙不堪(现在的公子哥儿,有几个是好学有术,知书达理),但有钱,出手阔绰,且会玩。玩得惊险刺激,玩得花样百出,跟他在一起,那才叫一个爽呢。当然,他也跟所有同她好过的男人一样,急不及待要同她上床。但她如处丨女丨守身如玉。因为她已决心嫁他。在未来丈夫面前,对性应该表现得严肃慎重才是。直到定下婚期,她才遂他心愿。
可那家伙干完她后竟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骂她是**!而且是**中最可恶的会演戏骗人的**。骂够了甩手而去时,还不忘搜走他送她的所有东西。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女人的那层膜对她的丈夫来说是何等重要。她才明白爱能包容一切、原谅一切是骗人的,也明白了男人在和你上床前振振有词宣扬的性解放,其实是哄你心安理得脱下裤子。
吃一堑长一智,绝不能重蹈覆辙,一定要王天明认定她是处丨女丨,种种令人头痛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又喂了王天明几大口酒,她开始挣扎,同时焦急地喊:“快松手!求你了!要误机了。”
王天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上床!管你误机不误机,管你愿意不愿意,哪怕事后代价惨痛,也要一泄为快。他想也没想飞快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李韵怀里,喷着唾沫吼:“误机怕个逑!老子给你包机。”
李韵迅速藏好银行卡,生气地说:“空卡!逗我玩呢。”
王天明气得大叫:“少说有三万!”
李韵心儿狂跳,却淡然道:“我又不知道密码!有个鬼用。”
王天明得意起来:吹嘘自己聪明绝顶!任何人也猜不到他设置的密码。而且他也永远不会忘了密码。因为密码就印在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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