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虚构》
第31节

作者: 铜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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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4-13 22:06:24
  笔尖停下,思路飞转。那画面清晰起来又模糊下去,一个身穿西服的人走进宿舍,打断我和周志远的谈话,他问我们叫什么,我们挨个回答。我问他姓名,他说他叫李学亮。我问他你是不是我们导师,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就走了。
  纸上写:窗外黝黑墨色,志远把我拉到一边,略带埋怨,“你怎么第一次班会就不去,点名了。你干吗去了?”我笑说没去干吗,就是围着校园逛逛,看看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好给校长提提意见,狗还不嫌家贫,何况是我。万一校领导真有个把礼贤下士的跟我请教,我要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一通瞎说,糊弄他们不成问题,但自己良心过不去。周志远一本正经问我你还记得李学亮吗?我说记得。志远告诉我,李学亮是我们辅导员,看着年轻其实比我们大八岁,”周志远刚要说话,我手机响了。约莫几分钟,我挂掉朝周志远晃晃说李学亮打来的。

  “他说什么?”
  “就问我干吗去了,我说去逛校园,熟悉熟悉环境。”
  “然后呢。”
  “没什么,他说知道了,告诉我以后出去提前说一声,主要是怕出事情。”
  “可我听见他不是这么说的。”

  “那他是怎么说的?”
  “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李学亮好像被他领导问怎么差一个学生。李学亮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那人就说了句你这辅导员怎么当的,甩手就走了。李学亮进厕所的时候骂骂咧咧,难听的话全朝你身上使了。”
  我微微皱眉,“不能吧,他刚才可挺客气的。”
  “那说明他这人不实诚,以后你得多注意,别让他找着你的茬儿。”

  我笑,“随便他,有能耐使去。我不信他能把我开除了,他好像还没那么大权力。”
  那天晚上,我看见我躺在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记忆中一直重复着李学亮一边解开裤腰带一边狠狠的诅咒我。我叫他李哥,他便诚恳的笑,裤腰带还耷拉着来不及系。我想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跟他说抱歉。
  那天晚上,天色湛蓝,繁星点点仿佛触手可及。从宁静中扩散出一种夏虫哼叫般的声音四处蔓延,那叫声此起彼伏,在恬静的夜里,向遥不可及的苍穹深处飘荡而去。
  日期:2015-04-18 13:51:38

  我打电话给柳如雅,“你干吗呢?”
  柳如雅说我正忙,听我半天不说话问我怎么了。
  “死去与被人遗忘你选择哪一种?”
  “什么?”
  我重复给她听,“死去和被人遗忘你选择哪一种?”
  “就没个积极的选项?”
  “没有,人类生活本来就是悲观的。”
  “我不选,随遇而安。”
  “我有病了?”
  “什么病?”
  “心病。我有些厌世,颇有感觉一切都是徒劳。”
  “这不叫心病,这叫神经病。闲出来的神经病。”
  “我爱你。”
  “有病。”
  “看,你现在也承认我有病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病我医不了。”
  “我的病情是这样的,见到我喜欢的人我就好点。”
  “那你见我岂不是坏上加坏。”

  “我不烦你,我说我烦你全是我骗你。”
  “你不是说你从来不骗我吗?”
  日期:2015-04-19 21:15:52
  “那也是骗你,我觉得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正在骗你。”
  “可我宁愿相信你没骗我。”

  “你看,你也潜意识知道我骗你。”
  “你这是推卸责任,明明是你的问题,没见过这样堂而皇之的。”
  “你这是异想天开,彼此都知道真假,还在故作姿态。”
  柳如雅生气了,“我故作姿态?我故作什么姿态了?”
  “真假的问题,虚实的问题。”

  “我也没说过我全是真的。”
  “这说明不了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我从不说谎就是最大的谎言,没人会傻到像《百喻经》里的愚者似得说我爸爸是个处男。”
  “那你想说什么?”
  “关键是装作什么。举凡各种各样所谓人类的里程碑,都满是装腔作势。所以问你,死亡和被人遗忘你选择哪一个?”
  柳如雅陷入一阵沉默,之后悠悠叹了口气,“你怎么这样了?”
  “我一直这样。”
  “你不该这样。”柳如雅叹气。
  “说的好像你知道应该怎样。”
  “你在哪?”
  “我没在家。”我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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