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1-16 08:34:39
第十五章 护宝小金刚
自打了尘死后,重生就非常迫切地想弄清那刀鞘上的篆书,但这对他来说比登天还难。他常常拿着刀鞘长时间发呆。了然临终的交待历历在目,了尘师叔的死也多有蹊跷,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想起这些他就抓狂。其实齐铁山是知道秘密的,一来觉得重生太小,告诉他没意义;二来,他也想不到这寺中有如此大的阴谋,总觉得圆真和莫文德都是老实人,一切正常。他更关心他的羊和鸡,了然和了尘一死,他几乎再不进寺中。
杜鹃已经读四年级了,重生还留在一年级。多少也学了点进去,主要的收获还是交流能力增强了不少。
杜鹃常常辅导重生,两人上学同路,总是双进双出的。小孩们恶作剧,总说他们在谈恋爱。重生不太懂这些嘲笑的含义,反而觉得有个小女朋友很酷。杜鹃则不一样,这些话总让她刺耳,但毕竟是孩子,今天受嘲弄疏远了重生,明天又亲密无间了。
有一回两人坐在野外聊天。重生心不在焉地对着自己的刀鞘发呆。
“你怎么了,最近老对着把刀发呆?”
重生犹豫了很久,终于问:“你成绩、好,认得、这种字、吗?”
杜鹃拿过来一看:“这大概是篆书吧!”
“你认得?”
“我不认得。我表哥认得,他会篆刻,有书对照的。”
“你、表哥?”重生有点失望。杜鹃不止一次提他表哥,人家在省城上大学。对重生来说,十几公里外的集市已经不可想象地繁华了,几十公里外的镇上就已经是传说了,省城实在太遥远。
“怎么了?”
“这是、任务。”
“任务?”
“对。是、秘密?”
“秘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重生不知道怎么说,脸涨得通红。
“别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是你的一个秘密任务,可你不认得这字,也就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对,就这意思。”
“这好办,我把这些字抄下来,写信寄给我表哥,让他翻译一下不就完了?”
“不行,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翻译。”
“一个字一个字?你这里好几十个字,寄一封信来回起码要十来天,这要翻译到什么时候?”
“一次只能一个字。”
“两个字也不行?”
“不行。”
“你可真麻烦,不信任我是不是?”
“不不不、不是!”
“我看你就是不信任我!”杜鹃嘴一撅生气了。
“别生气,我烤鸡给你吃!”小秃驴,倒知道哄女孩开心。当然,这一招别说对杜鹃这样的穷苦女孩有用,在这个物质匮乏年代的偏远山村,一个成年人都很难经受这样的诱惑。再当然,杜鹃这鸡也不是白吃的:半个月后,表哥寄来一本常用篆文——简体对照本。
重生如获至宝,对着本子一个一个地找,找出一个记下一个。这也难为他,他连那些字的简体字都没认得几个。好多篆书又实在太像了,记下的当中有些就是错的,过段时间发现了别的相近的字,又得返回去对照。对照出来的简体字,又一个一个去问杜鹃。他也很有心计,明明一天里找到两个字,他也只问一个字。几个月过去了,他才对照出一半多点。尽管困难重重,但希望就是战胜一切的无上法宝。
这天庄桂生来寺里向重生告别。原来郝建国因为没机会再升团级,转业回老家了,黄河也上了军校,军分区便不再聘请庄桂生了。
庄桂生全面检查了重生的习武成果,给了一些改进提高的意见后,就对重生说自己以后可能很少有机会再来报恩寺了,愿意的话就跟他走。重生又要上学,又有“秘密任务”,当然回绝。庄桂生留了个两个地址,一个是家里的,一个是某滨海城市的武馆,说:“如果要找就去这两个地方,我也不一定在,但你可以打听到我的去处。”
快入冬的时候,佛教协会和文物局总算来人了。佛教协会本来只想发个函正式任命一下圆真,只因这报恩寺太偏,人太少,又从不缴纳会费,只不过借着千年古寺的名头跻身协会,还真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市文物局挪了大部分修大殿的资金,钱拨到县里,一下给掐没了。这下见人家寺里自己把大殿修好了,多少有点亏心,要做个事后好人,硬拉着佛教协会和电视台来了。
按照计划,如果报恩寺的文物保护和佛教弘扬工作做得好的话,文物局就要现场表彰,佛教协会就要正式任命圆真。
圆真得意洋洋地带着众人参观重修的大殿。远远看去,大殿是很辉煌,走进了谁都看出这殿修得很烂。新砌的砖没干就上涂料,已经有明显的裂纹和色差了;涂料的石膏底子像是随便涂抹上去的,斑斑驳驳、坑坑洼洼;全新的瓦也都是最普通的民居用瓦,只在几个角上用了点琉璃瓦;墙边新增的柱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但终归是人家自己募集的资金,能保证大殿不塌就好了。进到殿里,一个文物专家指着几处被撬走的佛像痕迹问圆真怎么回事。圆真说这些佛像都破得不成样了,那出资修殿的施主明年就出资做新的。其实这大殿多年来一直未开放过,圆真进来过几次都是搭支架防止大殿倒塌,里面什么情况他根本没印象。
文物专家扯了扯局领导的衣角:这哪是修殿,这是在破坏啊!可能还有盗窃文物的行为!
局领导踢了踢专家的脚:注意场合!
大家也没心情看下去,准备好的斋饭也没吃,口头说了句你们幸苦了,一行人就匆匆告别了。圆真那个郁闷啊!
马上就进入严冬了。连续下了几天暴雪,半夜里一声巨响把和尚们都惊醒了:那新修的大殿大梁忽然断裂,整个屋顶坍塌了!众僧以为佛祖降罪,跪在风雪里苦苦地念经赎罪,直到有人冻僵摔倒才作罢。
齐铁山和重生当然不会念经,出来看了看就回去睡觉。
莫文德和圆慧装模作样念了会儿,就不停地跑进跑出,端开水给傻和尚们喝。暖暖的都是情啊!
次日一检查,里面的佛像也砸破了。圆真很着急,找出佛教协会和市文物局的电话,汇报实情,却只在电话里挨了顿臭批,再无下文。
那位了字辈的老监院对圆真说,这莫文德来寺里快半年了,办事能力强又好学,不如把他正式纳为佛门弟子(也就是受戒),也好封个执事给他干干。圆真就去跟莫文德说。可人家是冲着宝贝来的,才不想在头顶留下几个疤呢,就说资格还太嫩,来年再说。又担心大殿倒塌连累自己,便告假开溜,临走嘱咐圆慧伺机盗宝,云云。
日期:2016-01-16 16:43:23
这天雪刚停,重生就踏着积雪登上后山顶练功。半道看见一串蹄印,追踪而去,竟让他活捉了一只麂。得,功也不练了,用藤萝把麂的四脚一绑,奔回齐铁山的窝棚。快到时忽然转念一想,奔向了杜鹃家后面的林子。出了林子从高坎上纵身一跃跳进菜园,走到杜鹃的房间外敲窗。杜鹃打开一看,吓了一跳:扛着什么东西?重生得意地说是黄麂,好吃,你拿包火材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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