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满脸是水,他转过头无力的看着我说:“丁甲,如果有一天我变的不能控制自己了,或者变成什么怪物,你就一刀把我杀了,别让我受罪,答应我。”
山子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想被刀绞一样,“你瞎琢磨什么呢!别胡说!”
他笑了笑,把头仰了起来,又大口的呼了几口气,身体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变成一条狗,咱俩就天天出去打猎,我去帮你追兔子,哈哈......”
山子的话刚落,我鼻便子一酸,“山子,明天,明天咱们就能见到赖沙陀了,再加上铁皮石斛,你绝对会没事儿的!”
“呵呵,但愿如此吧。”山子叹了口气,“老子没事儿,睡觉吧。”
说完,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踉踉跄跄的回到床上就睡了。
可这后半夜对我来说却是那样的漫长,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就在不久前,山子还活碰乱跳的在我的文玩店里和我斗嘴,而现在我们却各自忍受着心理和身体的煎熬,如果可以回头,我绝对绝对不会去那海底的。
我慢慢的睡着了,慢慢的开始做梦,我梦到老臀和我小的时候一起玩,后来他长大变成了猥琐赵,猥琐赵追着我要杀我,这时山子来了救了我,他要带我回家,我就这样一直跟着他走,再后来他突然一回头,我看到的竟然是那张袤隼的脸!
“啊!”我就像被电了一下,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大汗淋漓,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扭头一看,窗帘已经被拉开了,清晨的阳光洒进了房间,照在了我惊恐的脸上。
山子的那张床上空荡荡的,山子去哪了?
“山子,山子?!”我大喊了起来,鞋都没顾得穿就从床上翻了下来。
“你干吗啊,大清早一惊一乍的!”洗手间里传来了山子的声音,“哎呦!。
我赶紧跑过去看了他一眼,“你,你没事儿吧?”
“这话应该我问你!老子刚抹了肥皂,你就在那里瞎叫唤,吓的我一不小心都弄眼里去了,疼死我了!”山子边用水冲着眼睛边骂我。
我看他没事,就松了口气。
我突然想起了隔壁的春妮儿,也不知道这一夜她怎么样了!
我刚放松的神经紧接着又绷紧了,我跑出去狂敲春妮儿的房门,“咣咣咣!咣咣咣!”。
“春妮儿,开门春妮儿!你没事儿吧?开门啊春妮儿!”我用力的敲着,心里越来越紧张。
房门猛的一下就打开了,“才一晚上没见,你就这么想我了?”春妮儿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刚在洗澡呢。”
“哦,没,没有,你没事儿就好。”我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昨晚躺下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说完她还伸了个懒腰。
“呀,丁甲,你眼睛怎么了?”春妮儿惊讶的看着我,“眼圈都黑了,昨晚没睡好吧?”
我揉了揉眼睛,冲她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打了个哈欠。
“你就是最近太紧张了,放松点,我和山子都不会有事的。”说完,春妮儿抬手爱惜的摸了摸我的脸,我想躲,可身体却没动。
这时山子听到声音刷着牙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转脸便看到了春妮儿的手正放在我的脸上,他浑身一抖,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指着我俩说:“肉麻!”,然后又折回房间里了。
我还是很不自然的将脸挪开了,告诉春妮儿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吃过早饭就要去赖家村了。
从县城又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了赖家村,这一路颠簸的厉害,我的五脏六腑都好像要移位了。
那长途车的司机踩了刹车,回头喊了一嗓子:“赖家村到了!”
我们三人提着包下了车,从赖家村的村头打听到村尾,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什么赖沙陀!
“难道华医生记错地址了?”山子有些失望,“还是根本就没这个人啊。”
“不会的,估计有什么差错,等我问一下。”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华医生的电话,他说确确实实的是那个地址,那个赤脚医生也确确实实叫赖沙陀,让我们再仔仔细细的打听打听。
“嗯,好吧,那我们再仔细找找,谢谢了华大夫。”
我刚要挂电话,华医生那边又喊了起来:“别挂别挂!”
“哦,您说华医生。”我把耳朵又贴近了听筒。
“丁甲,那个赖沙陀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他只有八根手指!”
“什么?!八根手指!”
“对,他左右手的小拇指都没有了。”华医生在电话那头显得很兴奋。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突然变得很压抑,难道这人就是我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人吗?那人看着可不像是个善类啊。
我谢过华医生,挂了电话,自己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怎么了丁甲,华大夫也不记得了吗?”春妮儿很担心。
“没有,能找到他。”我重新鼓足了力气,带着他俩在小村子里又转悠起来。
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个年龄较大的老头问了问,有没有一个姓赖的,手上只剩八根手指了。
“哦,你说的是赖八啊,有有有,有这人,他就住在村尾那间小木屋里。”那老头抬手指了指,“他啊,其实不是我们本村人,是前些年来的,说自己是做草药生意的被人抢了,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爬都快爬不动了,我们就把他留了下来。”
“哦,那他是咱们这的赤脚医生吧?”我又问了问那老头。
“算是吧。他平日里喜欢把自己关进小屋子里,没事就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方,靠给附近村里人看病挣些钱。我们这村里都姓赖,所以他也跟着姓赖了,大家都叫他赖八。”那老头慢悠悠的给我说。
“你们是找他看病的吧?”那老头看了看我们,把眼光停在了山子身上,“有好些外地人都来找过他,据说很多的怪病他都能给治好喽。”
“哦,那谢谢您了。”我谢过那老头,便和山子春妮儿往村尾的小木屋走去。
“那赖八古怪的很,不是所有来的人他都给看病的。前年有个人还被他用的药给弄残废了呢......”我们走出了很远,但依稀能听到我们身后的老头在意犹未尽的说着。
村尾的那间小木屋面积并不大,门板上还有几个腐朽的孔洞,被人简单的用胶带缠了几下,窗户上的玻璃已经变的模糊,上面的油渍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开始堆积起来的,厚厚的已经发黄。
我站在木屋跟前,还是有些犹豫,里面的这个人不会就是昨天晚上的八指儿吧,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们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
我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只听屋里传出一些哗哗啦啦的小声响,山子比较着急,刚要上前再敲门,我把他的手给拉住了,“稍微等等吧。”
大概过了一分钟,那门才缓缓的打开了,从门缝里伸出一个男人的脑袋来,满脸的憔悴,目光呆滞,脸上的胡子就像钢钉一样执着的站立着。
我一看,并不是昨晚的八指儿,终于放下心来。
“你们是干嘛的?”那人声音沙哑,并且有气无力。
“您是赖大夫吧?”我试探性的问了问他。
“你们是干嘛的?”他又问了一遍。
“哦,我们是一位姓华的医生介绍过来的,我朋友身上有伤,希望您能帮忙给看一下。”我看他不愿意被打扰,直接给他说明来意。
“姓华的?不认识。”说完他就要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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