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卫子夫(详尽史实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大汉)》
第20节

作者: 南方有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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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田蚡可不是什么善类,灌夫这次得罪了他,他总得要想法子报复,公元前131年,他举报灌夫家族在颍阴横行霸道,为非作歹。灌夫家族的确该整治了,史书上说:“颍水清,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所以田蚡这次告状也算是师出有名。
  灌夫也狠,直接与田蚡对上了,他掌握着田蚡受淮南王金的问题,这可是大问题。
  史载,淮南王因为皇帝一直都生不出儿子来,很是得意,认为自己有了当下一任皇帝的机会。武安侯田蚡在当太尉时,在霸上迎接淮南王刘安,还拍刘安的马屁说:“皇上没有太子,大王你最贤能,而且是高祖刘邦的孙子,如果皇帝驾崩了,你不继位,还会有什么人有这能力?”(武安侯为太尉时,迎王至霸上,谓王曰:“上未有太子,大王最贤,高祖孙。即宫车晏驾,非大王立,当谁哉!”淮南王大喜,厚遗金财物。《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

  在田蚡死后刘彘才知道这事,恨恨地说:“如果田蚡还在,就要灭他全族。”

  这么要命的把柄竟然掌握在灌夫的手中,田蚡也不敢不顾虑,于是两人各退一步。
  按理说,田蚡与灌夫已经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了,就让这两人各自消停吧。可是窦婴还是拎不清形势,竟然死活把灌夫拖了去参加田蚡的婚礼,想让两人和好。灌夫自己都不想去,明确说得罪过田蚡,好不了了。窦婴不肯听,一定要灌夫去。结果好了,在田蚡的婚礼上,灌夫又找岔骂人。今天是田蚡的喜宴啊,即使真有什么不满,也不该大闹喜堂。田蚡终于愤怒到失去了理智,当场要拿灌夫,田蚡的门客籍福想当和事佬,赶快让灌夫磕头谢罪,灌夫不肯。不肯就很牛吗?别以为自己手上有别人的把柄,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田蚡很干脆地直接以不尊重太后的名义,把灌夫给弄到监狱去了,而且要灭灌夫家族。

  这灌夫应该是有点明白事理的,知道自己抓的田蚡的把柄实在太重要,竟然连窦婴也没告诉,这下子一心想救他的窦婴就没其它的办法了,只能瞎忙乎。窦婴的老婆看不过去了,劝他说灌夫救不了了,别把自己给搭进去。窦婴很牛气,说:“我自己挣来的侯,失去了也无所谓。”
  窦婴哪里想到帮灌夫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只是侯位呢?他很讲义气,真的去向皇帝上书,替灌夫讲话。实际上这一招是把自己逼到了绝境,因为他不可能找到比皇帝位置更高的人了,一旦失败,毫无回旋余地。
  刘彘一开始貌似对窦婴印象还不错,想来也是,窦婴从来都是看事不看人,他曾为了挺汉景帝得罪自己姑姑窦太后,又曾为了挺废太子刘荣而得罪汉景帝,还曾为了帮刘彘而再次得罪窦太后,好吧,其实都不是为了帮某个人,而是纯粹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个理。但正因为窦婴挺刘彘搞儒术,把个丞相的位置都搞丢了。刘彘对他还是有所感激的。所以,刘彘决定,搞个廷辩,帮帮窦婴。
  可是,田蚡是王太后同父异母的弟弟,刘彘也不能得罪自己的娘。于是选择在王太后东宫那儿廷辩,实际上是想借大臣的嘴来堵老娘的嘴。
  其实这个地方一确定,窦婴已经输了一大半,谁敢在王太后面前说她弟弟不好啊。
  窦婴还是那样的看事不看人,搞不清楚形势,在东宫面前为灌夫脱罪,说灌夫很好,只不过因为酒后失言,得罪了田蚡,田蚡就用其它的事情来整灌夫。这一开局就把田蚡给得罪了,田蚡当然不肯松口。这时候如果窦婴放弃,可能结果还不会那么糟,问题是他头脑发晕,见说不过田蚡,居然就开始揭田蚡的短处。田蚡从来都不是善茬,当场发作,他骂人的本事可比窦婴高多了,首先,他以退为进,接受窦婴的批评,承认自己爱好音乐,狗马和田宅,然后,话锋一转,攻击窦婴和灌夫虽然没有这些小过错,却喜欢招集天下的豪杰壮士,把他们收罗到自己麾下,不分白天黑夜的议论,就希望发生点大事,可以立功成事。

  这话实在太狠了,虽然廷辩结束后,韩安国以田蚡效仿街头商人、女人一样吵架来为自己不帮田蚡说话开脱,搪塞田蚡。但实际上,田蚡这句话实际上是点了窦婴和刘彘共同的死穴啊。

  皇帝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自己的权势被臣子所挑战,最怕的是臣子背着自己发展自己的势力。这时候,还有哪个大臣蠢到敢发言呢?因为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了啊,本来皇帝搞一个廷辩,有可能是想帮帮窦婴的,那么,冒着得罪太后的危险,顺着皇帝的意思,冒个险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看这态势,窦婴犯了皇帝的忌。窦婴曾经担任过什么?担任过汉朝的大将军,汉朝的大将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地位崇高,位上公。不是每个皇帝都会封大将军,在窦婴之前,韩信、周亚夫、周勃等当过,可是这些人全部都没有好下场。没办法,权力太大了,大到连皇帝都忌惮,不把你弄死了,这皇位怎么坐得安稳呢。田蚡当着刘彘的面讲窦婴弄权,帝王心,海底针啊,谁知道刘彘有没有改变想帮窦婴的主意了,可别把皇帝和太后一起给得罪了,还是老实点好,保命要紧呢。所以,连最耿直的汲黯和郑当时都不敢说话,特别是汲黯,他可是皇帝都不敢不穿好衣冠见他的人,没办法,这穿衣什么的只是礼节问题,不伤筋动骨,跟皇帝闹闹,皇帝顶多觉得迂腐,原则性的问题上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汲黯能保住脑袋,这点政治智慧应该有。唯一说话的韩安国也不敢明确表态,蛇鼠两端,谁也不得罪,说这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

  刘彘当场气得大骂,骂这帮子龟孙子平时对窦婴和田蚡的事情说长道短的,关键时刻都不说话了,为什么呢,因为刘彘廷辩的目的没达到啊。
  廷辩结束后,田蚡的姐姐王太后发飙了:“现在我还活着,别人竟敢都作践我的弟弟!等我死了,我弟弟不要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了吗?你是石头人啊?”刘彘解释说,两个都是外戚,所以很重视。实际上,这个时候刘彘已经在心里种下了对窦婴怀疑的种子。你看他,立马派人去查窦婴为灌夫辩解的话,发现窦婴讲的话都与事实不符,刘彘先可能还有点不太相信田蚡的庆,但这一查,发现窦婴竟然敢欺君,帝王多疑,窦婴自己也跟着灌夫进去了,去蹲监狱了。

  这个时候,刘彘有没有想杀窦婴的心呢?窃以为已经有了。刘彘受够了窦太皇太后、王太后之类的弄权,他本来以为窦婴失去窦太皇太后的支持,已经是日薄西山。然而,本次廷辩让刘彘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窦婴,窦婴还在养门客,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说明不甘于退休嘛,而且,竟然敢当面欺骗皇帝。谁知道他先前所表现出来的失势是真是假,君不见,田蚡的门客还向着窦婴呢。想当年,田蚡当了丞相,看上了魏其侯在城南的田地,派门客籍福去要,籍福被魏其侯和灌夫给骂了,但他居然还自己编了话替魏其侯向田蚡道歉,说什么魏其侯年事已高,不如等他死了之后再抢他的田好了。这可以说是余威。本来刘彘不一定关注到这些人心向背的问题,便现在他不得不关心这事了,他现在认为窦婴并非是一只死老虎,还是有牙齿可以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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