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就赶紧跟上去,朝着她喊:“喂,你知不知道路的啊就走这么快,我可是有做记号的,你就不能等我确认一下再走吗?”
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急促的脚步声……
恩慈果断的无视了我,继续快速向前走着,我真TM无语,万一等下走错我看你怎么办。我在心里狂吼了两下,忽然间意识到,恩慈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即使在这么快的速度和这么死寂的环境下,也完全感受不出来像我这种急促的感觉。简直可以说是没有脚步声的,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乱,现在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命出去,我还想这个干嘛。捏了捏鼻子,用力吸了口气,我就快步跟了上去,只能在心里期望恩慈的选择是正确的。
走到第四个岔口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四周再度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双眼适应了半天,这才能够勉勉强强看到恩慈一小部分模糊的身影。失去了照明的光亮,我的步伐也明显的慢了下来。可恩慈似乎完全不受这个情况的影响,感觉她好像很快就和我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我正打算喊她慢一点,就发现她好像又朝我走了过来,冷冰冰地说:“把手伸过来。”
我皱了皱眉,虽然这种感觉怪怪的,但我还是把手赶紧伸了过去。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右手被恩慈握住了,冰凉而柔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拉她手腕的时候,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的,现在被她这么一拉,竟然整个人好像触电了一下。正迷糊着,我就感觉到恩慈拉着我飞快地走了起来。
就这么走了一阵,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几乎没有脚步声,而且在漆黑的洞穴里能走这么快,怎么做到的?我犹豫了一下,张口想问她,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现在情况特殊,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产生的错觉,等没事了再好好问她吧。于是我就摇摇晃晃地紧跟在恩慈身后继续走,过了一会儿,恩慈忽然停了下来。
我下意识就问她:“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恩慈没有理我,她好像是在摸索着什么。然后我就准备再问她一边,结果就听到她冰冷的声音从我面前传了过来,“石门被封死了,我们出不去了。”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什么封死了?”
“石门的机关被画家弄坏了,打不开了。”石门的机关被弄坏了?我在心里重复了一边,这才猛地反应过来,门被弄坏了,打不开了,那我和恩慈TM不就是被困在这漆黑的洞穴里面了?我只感到眼前一阵恍惚,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死亡的边缘。心中的感觉已经不是恐怖那么简单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很空,很无助,很无措。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蹦出了一句废话,“所,所以,我们,我们还能出去么?”
“不知道。”
“……”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仿佛能够看到恩慈说这句话时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好像死不死这回事,她根本不担心不害怕一样?原本还残留的一丝希望彻底的灰飞烟灭了,支撑着我的信念也随之轰然倒塌。我只感到浑身都失去了力量,脚下一软,我就瘫坐在了地上。
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这种几乎一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的情况。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整个人都麻木了,竟然什么触感都感受不到,也不知道冷不冷,热不热。一片空白的大脑,完全运转不起来。
又这么过了一会儿,我稍微缓过来一些,就呆滞无力地问恩慈:“现在,我,我们就是这么在这里,等,等死了么?”
“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知道,我叹了口气,只能说命运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什么劫难都TM是狗屁。我现在要是好好在家里和我爸妈妹妹在一起,我TM能被困在这里么?仙眉你TM到底会不会算命的,你是要算死我还是要帮我渡过所谓的劫难?
我的大脑越发崩溃起来,这种接近死亡的感觉让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能不断地在矛盾的漩涡中挣扎纠缠。我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仙眉那死老道,忽然就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过来,正纳闷儿怎么这洞穴里还能有风,结果就听到恩慈开口道:“来了。”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恶心。紧接着我就发现恩慈好像挡在了我的身前,我抬手挑开刘海,眯着眼睛往前看,就看到有一团黑影好像摇晃着立在视野的尽头,似乎正向我们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生活?”有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乍一听好像是木子在说话,可再仔细听听,就发现她的声音好像和一男人的声音模糊地叠在了一起。我的心头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头皮一阵发麻,那种就快要窒息的发慌感觉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我下意识地蹬腿向后移,可TM才动了几下,我就发现我已经顶在石门上了。
这时恩慈好像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待在这里,别动。”
我慌乱的点点头。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恩慈在这么恐怖的环境里,面对一个更加恐怖的鬼怪还能这么临危不惧。这TM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我感觉我的心就快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了,不管我怎么努力的去抑制这种惶恐不安的情绪都毫无效果。接着我就又听到那个画家开口了,“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生活!”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仿佛卷起了一阵狂乱的飓风,尖锐的声线像是利刃一般贯穿了我的耳膜。我赶紧用手捂住耳朵,用力揉了揉,但依然没能避免随之而来的耳鸣。
“你的生活应该在阴间。”我隐约听到了恩慈在说话,视野中仍是是一片模糊的漆黑。接着那个画家又开口了,“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生活在人世?”
“你已经死了。”
“你不也差不多么,该死的臭小鬼。”
“我是人,你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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