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大家小时候有没有玩过一种游戏,类似于捉迷藏,但是会稍微恐怖一点。简单来说,就是在天黑之后,在一群人中选出一个人来负责抓鬼,其余的人全部当鬼。鬼可以随便移动,一旦被抓到就会也变成抓鬼的人,于是最后就很可能会变成一个鬼很多个人来抓的局面。这些还好,重点是在游戏进行期间,大家可以互相吓唬对方。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经常能够听到楼道里每天晚上都会传来很刺耳的尖叫。
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份,就是那个负责抓鬼的人,可是却不知道那个未知的鬼究竟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我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一定要冷静沉着。去到三楼之后,视线中仍是一片浑浊的黑暗,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如此一来,那么那个灵体就应该在顶楼了。我抬手看了下时间,秒针刚好划过十二那个数字的位置,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到了农历四月十七了。
我刚要开口告诉恩慈,结果这栋死寂的旧楼中就传出了一个诡异的声响。“嘭”的一声,类似于凳子被踹倒在地的声音。恩慈抬头朝天花板一看,就朝楼梯那边跑了过去。没错,声音应该就是从顶楼传下来的的。我稍一迟疑,就迈开大步跟着恩慈飞快地跑了起来。颤抖的心脏在胸腔中不安地跳动着,一个台阶,两个台阶,转眼间我们俩就来到了顶楼。我喘息着朝那片黑暗的空地看过去,只觉得一瞬间,整个人就被一股剧烈的寒意冲击了全身。
在我的视线里,那个戴着鸭舌帽的高挑男人已经歪着脑袋被吊死在了横梁上。在他的脚下,是从那九个死者身上切下来的残肢,她们被完美地拼装成了一个新的整体,没有一丝血迹。在月光银辉的洗礼下,仿佛一件一尘不染的艺术品。没有声音,没有味道,从黑暗中蔓延过来的恐惧就像是一场滔天巨浪,将我完完全全地吞噬了。无法抑制的窒息感让我不住地战栗着,双腿已经软到快要站不住了。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个男人的脸已经因为上吊的原因而变得扭曲了。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珠几乎快要从眼眶中掉了出来,舌头也反射性地伸在了嘴巴的外面。我想,这种自杀的死法,一定会很痛苦吧。透过眼角的余光,我注意到恩慈的脸上忽然间闪过了一丝诧异的色彩。紧接着,从楼梯那边就响起了一阵异常清晰的脚步声,似乎是故意想让我们听到一样,刻意用很大力踩着台阶。
“终于找到你了啊,哎呀,真是的,麻烦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散过来,他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是为了阎王的贡品而已,你就这么残忍的杀害那些阳寿还未尽的女人,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哎,本来我是不想参与这件事的,可是你实在太过分了啊。”
那个男人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他似乎是沉吟了一下,接着继续说:“如果是单纯为了制作贡品而杀人,我还能够原谅你,但你却是为了杀戮的快感而进行这个动作。”男人的身影在楼梯口缓缓浮现出来,他穿着略微褶皱的白色病服,昏暗的灯光映在他不羁邪魅的脸上。
他就立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轻抚着自己的长发。他微微仰头斜眼看着栀渊的尸体,嘴角忽然间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笑容,“那,我就只好杀了你了。”
坦白说,我真的不知道诛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听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似乎他很了解事情的真相,难道他也和恩慈一样是驱灵师?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话说他不是被林大叔他们带回局里了么,就算他是驱灵师,那现在也应该在局里才对啊?
“啊,帅哥,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处理完这个东西,我们再慢慢聊哈。”诛熹看了我一眼,就慢悠悠地朝栀渊的尸体走了过去。
恩慈并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她只是安静地继续盯着栀渊的尸体,像是在想着什么。我看了看恩慈,又看了看诛熹,气氛实在太过诡异了。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颤抖着跳动了一下。诛熹的身影已经穿过了我们,距离栀渊的尸体大概有五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用脚尖轻轻点了点水泥地面,“我说,差不多可以了吧,大家可都在等你诶。”
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在这个顶楼黑暗的空间里,不是只有我们三个活人么?他是在跟谁说话?不会真的是精神病发作了吧。这么一想,弥漫全身的恐惧感中就融进了一丝无奈,如果他真的只是神经病发作,那我和恩慈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转头看向恩慈,轻声问她:“这,这个人,不会是神经病发作了吧,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而且那个灵体现在还在么,栀渊明显已经死了,那他应该已经从缺口中前往阴间了吧?”
恩慈看着前方,昏暗的光影中只能反射出她毫无感情色彩的表情。我愣愣地盯着她,希望她能给我个答案,结果却是诛熹再次开口了。“诶,小慈慈竟然没有告诉你啊,打开通往阴间的缺口是不可以有阳气干扰的,会使缺口不稳定,所以我们的出现就很不巧的打乱了那家伙的计划。还有啊,你怎么能说我是神经病发作了呢,很伤人的诶。”他站在前面背对着我们,轻轻地扭动着脖子,看起来有点像是即将参加比赛的运动员。
我再次震惊了,他口中的小慈慈,显然指的应该就是恩慈了吧?这TM是什么情况,他们两个竟然是认识的?可恩慈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啊,莫非他们的关系就像恩慈和柚子的关系那样?我满头雾水,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恩慈轻轻向前走了一步,对我说:“你往后点站。”
“啊?什么意思啊?”我傻愣在原地,感觉整个大脑都变成了一团浆糊。然后就在这个瞬间,黑暗中忽然间刮起了一阵阴冷的风,充满浓烈的怒气,仿佛想要将我们尽数吞噬一样。我下意识地抬头朝前一看,我就看到,那个吊在横梁上本应该死去的栀渊,他的眼珠竟然在眼眶中动了起来。伸在嘴边的舌头也卷曲着舔舐着嘴唇,“你们,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么?”他的声音融进阴沉的空气里,磕磕巴巴地传了过来。
这一刻我觉得我的心脏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这TM难道是诈尸了么?怎么明明已经死了,却又张口开始说话了,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我想起来了,刚才诛熹好像是说,因为我们突然出现的缘故,所以那个灵体并没有成功去到阴间。也就是说,是那个灵体在操控栀渊的尸体么?
“打着制作贡品的幌子追求自己心中的艺术么?真是扭曲的东西啊,不行了,我看不下去了,赶紧收拾了你,我还得闪人呢。”诛熹说着,就迈开脚步朝栀渊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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