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一个圈——一名普通大学生四年大学生活记实录》
第18节

作者: stoud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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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2-14 00:07:09
  从那天开始,萧驰真的变成了一个基督教信徒,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要默读一遍《圣经》,MP3里的歌也都换成了赞美诗,跟人交流谈天,也是三句话不离伟大的主。每逢周末,他都要去教堂做礼拜,也都会见到卢芳艳,还有陪在卢芳艳身边的张小河。
  张小河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林韵寒的回音,和林韵寒之间的冷战,依然在若紧若松地相持。周末和卢芳艳一起去教堂,几乎成了他排遣苦闷的唯一渠道。每到周六或周日,卢芳艳的电话或者短信就会不请自来,她和张小河之间,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陪卢芳艳去教堂,对张小河来说,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关于自己为什么要信主,卢芳艳一直未向张小河说明,但关于张小河的情况,卢芳艳却渐渐地了解并熟悉起来。张小河几乎向这个酷似林心如的女孩坦白了一切,关于他和林韵寒的爱情,关于他和舍友之间所发生的恩怨,关于他现在烦乱郁闷的心情。在卢芳艳充满同情与感慨的声援和安慰下,他的心情才会得到短暂的平复。
  也许正是因为林韵寒对他的冷淡,使得卢芳艳在他的眼里,显得倍加温暖亲切,让卢芳艳口中道出的一切语言,都变得柔软体贴。某夜,他再次重温了那个梦境,醒来时他恍惚发觉,梦里那张美丽的面孔,似乎变成了关怀与抚慰的象征,仿佛与卢芳艳有着某种似有若无的联系。在认识林韵寒之后,梦中女孩在他头脑中的定位,显然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但暗恋的惯性或许并没有根除,不然,当卢芳艳走进他情绪的低谷时,他何以会感到这般温暖?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末与卢芳艳的相聚,已从一开始的打发寂寞,转变成了一种兴奋的期盼。对张小河来说,去不去教堂其实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能和卢芳艳在一起。这种感觉偶尔会让他充满愧疚感,让他感觉有负于林韵寒,但他还是放任这种感觉在他内心肆意弥漫,就当是对林韵寒的一次小小的报复。
  日期:2016-02-14 00:09:26
  陪卢芳艳去了四次教堂之后,情况有变。
  那个周六,张小河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等到卢芳艳的消息。到了傍晚,张小河焦急起来,他担心卢芳艳是不是忘记今天要去做礼拜了,甚至还担心自己是不是曾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导致卢芳艳生气不理他了。刚犹豫要不要主动给卢芳艳打个电话问问,萧驰的电话倒先打了进来。
  “小河,晚上有个寝室长会议,我有事去不了了,你替我去参加一下吧。”

  张小河问:“几点,在哪里开的?”
  萧驰回答:“晚上七点,在学生活动中心的三楼会议室。”
  张小河又问:“这个会,我去合适吗?”
  萧驰说:“没事的,你替我去一下吧,拜托了,我晚上真有重要的事情,你就算帮我一个忙,行吗?”
  张小河本想拒绝的,他还要陪卢芳艳去教堂呢,可萧驰语调中的乞求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他的回答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好的。”

  日期:2016-02-14 10:11:08
  第六章
  这个寝室长会议只开了短短的半个小时,张小河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大致将会上布置的事情作了笔记。从会议室出来,张小河就给卢芳艳打了电话,迫不及待地为今晚的失约向卢芳艳表示了歉意,卢芳艳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她说:没关系的,本来今晚我就没打算叫你。张小河问:怎么,你不去教堂了吗?卢芳艳说:教堂我当然要去,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再陪我去了。
  张小河停顿了一下,有些不相信似的:“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卢芳艳说:“不是的,你别多想了,我只是让你别陪我去教堂了,又没说不跟你来往了。你也不是基督教的,让你陪我去了那么多次,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张小河说,“跟你在一起,我还觉得蛮开心的,这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卢芳艳笑笑,不知是在表示赞同还是反对,但她显然是有意地,岔开了这个话题:
  “那你女朋友呢,她不会对你有意见吗?”
  “反正她现在也不理我了,随她去吧。”
  “你应该主动去找她去,跟她解释你现在的想法,女人一般都会心软,你去哄哄她,她就原谅你了。”

  “这有用吗?”
  “你放心听我的吧,女人对小事会斤斤计较,但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往往会容易原谅人。”卢芳艳又补了一句,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特意说给张小河听的,她说,“男人就不一样,男人对小事不在乎,可一旦在原则问题上跟谁较上了劲,一辈子都别想和好了。”
  张小河问:“你那么了解男人,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也许是听出了张小河口气中的调侃,卢芳艳的声调也变得轻松起来:“你希望我有呢,还是没有呢?”

  张小河说:“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卢芳艳说:“其实,我不好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找不到男朋友。”
  张小河沉默,不知该怎样回答。他和卢芳艳之间,从来没有谈论过这样的话题,关于谁好不好,谁能否找到男朋友这样的问题,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起来的。他忽然有点担心,在卢芳艳面前过于放肆的言行会不会引起卢芳艳的反感。仓促犹疑之际,他匆匆结束了这次谈话。
  “哦,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寝室了。”
  “好的,再见。”

  “再见。”
  日期:2016-02-14 10:12:32
  周日,张小河真的到车站去买了票,坐快客去了湖州。他没给林韵寒发短信打电话,他只想默默无闻地,在林韵寒的面前突然出现,然后当面向林韵寒解释道歉,请求林韵寒的谅解,说不定像这样不期而遇的惊喜,能冲淡林韵寒的不忿。
  快客到站停下,张小河随着乘客们匆匆下车,坐上一辆出租车往湖州师范驶去。到了学校门口,张小河的心跳猛然加速,学校里的操场大楼,学校里的花草树木,虽然只是数周间隔,竟然陌如隔世。在操场边他看见了林韵寒居住的宿舍楼,春日的暖阳在楼墙的瓷砖上,映射出斑斑点点的光芒,那光芒的色泽与宁静,过去从未察觉似的,竟是那样动人。
  走到宿舍楼门前,刚巧碰上了林韵寒的一个室友,张小河说明了来意后,那个室友的回答,和她的表情一样,令人惊讶不已。
  “林韵寒?这个周末她不在呀,她回家去了,没跟你说过吗?”
  这个回答搞得张小河心情极为低落,他甚至觉得这个室友是林韵寒派下来搪塞他的,林韵寒本人其实就在寝室里,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窗外的一切。
  从学校返身离开的那一刻,张小河忽然有种预感,也许此生再也见不到林韵寒了。这个女孩也许只是他梦境中的一颗流星,划过时耀眼夺目,留痕却太过短暂。
  日期:2016-02-14 10: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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