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操纵了中国股市》
第13节

作者: wangwang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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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我的学习努力些,与娟子同一座学校,同一个班级,和初中高中时候一个样子,那么每天徜徉在学校林荫花园的对对初恋情侣中间,必定也有我们的影子。

  现在看看身边三三两两的大学生,这才对当初玩闹的学业顿生悔意。
  青春,所作所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回去的路上一直忐忑不安,就怕启明这小子在给娟子的信中流露感情。娟子为什么大方的给我看?是暗示我安静的走开还是留下来?
  怀里揣着吊桶,七上八下的回到住处,屋内空无一人。

日期:2009-06-18 16:11:33

  安静的空间,可以分析,可以思考,我按照邮戳的日期依依打开。
  这小子可真够执着的,每封信都洋洋洒洒十几页,就不怕超重被退回吗?哪里来这么多废话,我仔细看看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启明从他黑暗的新兵连开始说起,净是痛苦经历。
  他最初在克拉玛依,从山东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离开家的时候还很坚强,我们都送他的时候他还笑着说公费旅游去了。进入宁夏后的两天两夜全是漫无边际的荒芜戈壁滩,那个时候他哭了,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独。
  大冬天的克拉玛依,零下三十多度参加训练。最痛苦的是练习单杠的时候不让戴手套,体力不好的抓在铁杆上掉下来,手掌上的皮就被冻的撕脱一层,因为太冷当时感觉不到。训练完了回到屋子里,血丝才慢慢渗出,钻心的疼痛才触动神经。有的时候会被班长用背包带绑在单杠上,吊的嘴唇发紫,眼睛暴突才给放下,没有人性。
  闲暇的时候就是打扫卫生,他说克拉玛依的茅厕都是下面很深的坑。由于冷,大便很快会被冻住,堆积成钟乳石一样的柱子,堆积的高了就会戳到屁股。于是必须清理,用镐头从大便柱子的根部刨断,然后扛在肩上搬出去。用镐头刨的时候粪便的冰沫到处飞溅在鼻子,眼镜,嘴巴,还有脖子里。劳动完到处是粪便味,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直到三个月下连的时候才洗过一次衣服。

  还说每天早晨五六点就起来整理被子,由于时差,相当于上海的三四点。新兵被子的棉花太柔软,整理不成豆腐块,必须经过加工。每天早起用脚在上面踩,折痕的地方用膝盖跪着压。他说自己的被子棉花厚,开始总是在早检查的时候被当作典型给扔到雪地里,或者端着被子跑早操。
  看到这些,让我想起陪启明从武装部领来服装被子以后,他妈妈的话:“这个被子好,又厚又软和,新疆晚上可冷了,就不会挨冻了。”现在想来,厚被子把启明害苦了。
  启明为了不再当典型,早晨起来就往被子上洒水,放在雪地上冻,这样棉花实了,也好整理了,后来还受了表扬,看的我眼泪汪汪,亏我没去当兵啊。
  他又提到有的战友实在是受不了艰苦的训练,有点精神失常。说有天晚上一个战友梦游,从炊事班摸了把菜刀,挨个的敲每个人的脑袋,口里念念有词:“这个还不熟,那个还不熟!”他的班长醒了,吓的不敢吭声,轮到敲启明的时候,那刀就举在头顶不动了。班长壮着胆子果断的夺下了他的刀,那个战士后来诊断有精神分裂,治疗了很长时间。

  启明班长说:“本来怕惊醒他,对他大脑不好。可是他刀举起来不放下,就怕突然说,这个熟了,然后人头落地。”启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提到开心的就是有无尽的异域水果可以开怀大吃。经常大把的吃没有核的马奶子葡萄;大西瓜拳头砸开下手就抓,只掏中间最甜的瓤吃;还有甜的齁心的哈密瓜,吃的舌头长疮,嘴角流脓。
  真是活该,吃这么多干吗?净糟蹋东西,咱哥们连什么味都不知道。
  信中详细的表述了部队严明的纪律。有一次晚上紧急集合,五公里跑完回来,大家都口渴的不行,有人提议去水房打水解渴,班长这个时候在队部汇报情况,新兵自己安排人去了。
  没一会门口叮铛作响,大家以为接水的战友摔倒了,却是班长拎着那个战士的领子进屋。很生气的问谁的主意接的水,没有人敢承认,于是班长拿橡皮棍对接水的就是一顿暴打;战友们看不过去,一个一个都站出来承认。

  班长直接让战士们一人拿一个碗,跟他去了水房。在水槽前的污水池站住,池子由于天冷下水道已经冻住,里面有洗漱的污水、洗拖把的脏水、倒饭菜的泔水、还有谁不想去厕所,在里面的小便。班长就一人给盛了一碗,然后回到宿舍,命令大家喝下去,谁不喝就挨揍。结果大家捏着鼻子就喝了。之后班长还说怕大家不消化,让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没有数量,谁下面的汗水把影子映出来谁就合格,启明他们班有个倒霉的家伙就是不爱流汗,结果他们都上床睡觉了,那个战友还趴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做。

  他们班长第二天开会说,就是因为没有事先请示打报告,擅自行动就要惩罚。
  至于三分钟吃饭,三分钟上厕所等等的纪律约束,多如牛毛,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做错,不是暴打就是变着花样被整,相当悲惨。
  启明说他戒烟了,不过是被强制的。
  一次他和战友找了个烟头在厕所过瘾,被班长抓住。后果很难想象,班长买了一大包莫合烟,就是新疆本地最便宜那种,塑料袋包装,都是烟丝烟梗。班长用脸盆打来一盆热水,把一大包莫合烟全部倒进盆里,然后就象洗衣服一样搓呀搓。搓的烟油泛花,水发黑之后,让他们俩全部喝下去。
  喝是喝完了,喝完肠子差点没被吐出来,两天没吃饭,现在闻见烟味就想吐,彻底戒烟了。

  我想这真是一个戒烟的好办法,不知道谁发明的,申请了专利没有。见效真快,就是残忍了点。这和日本鬼子给共产党灌辣椒水不是来自同一个灵感?用在自己人身上,也他妈的忒没有人性了,受苦了兄弟。
  启明说他当了班长,也入了党。因为表现好,已经被抽调到乌鲁木齐了。
  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站岗,也不轻松。夏天零上四十多度,还要戴帽子穿礼宾服扎领带,两个小时下来一鞋子汗水,衣服洗过一样。冬天零下二三十度,四一的鞋码要准备四五的鞋子,因为要加两付棉鞋垫,两个小时的哨位下来,一脸雪霜,活脱脱个圣诞老人一样。
  他说还有一年就复原了,不打算留在新疆,想回家,想念家乡的一切。这里面应该包括娟子和我们。
  信里最后说春节有探亲假,要回家,找我和前进还有大志一起喝酒,想念兄弟。

  这家伙是条汉子,这么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还入党了。要是我,早就撒丫子跑回家了。在家里是咱教训别人,爆揍别人;到了部队反过来,让我受罪,我哪有那毅力。我在公安局那些破事和他的经历相比,真是烂泥系绳子—没法提啊。
  信里真的没有暧昧的东西,这家伙够哥们,看来我是小人之心。
  看完启明传奇似的经历,心头酸楚。
  想当初我们都是顽劣的痞子性格。上学那些淘气的片段历历在目。
  现在他承受着我们无法承受的历练,性格比我们任何一人变的都要刚强。时光将我们分开,然后给我们彼此一个不同的经历,要么最终成为英雄,要么最终成为魔鬼。

  傍晚强哥和军哥回来,还有小鸟依人的李密。
  李密烧得一手好菜,不必我们街边的小摊去买速食。
  四人有说有笑,家一般的感觉。
  饭后强哥问我:“元子,有兴趣学开车吗?”
  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太有兴趣了:“有啊,太有了,太好了!”我一脸兴奋,轮流扫视在座的每一位。

  李密肯定不行,强哥还是军哥?目光来回在他们两个人身上飘忽不定,等待答案。
  军哥拦住我的肩膀,爽快的说:“还有谁?当然是你哥哥我了,别人教你我能放心吗?别人的水平能盖得过我吗?”
  含沙射影,暗示了强哥和李密的一段姻缘。李密羞的低下了头,强哥只是呵呵呵的憨笑。
  于是我也伸出胳膊揽住军哥的肩膀:“哥,你说的我信。从今儿起您就是我师傅了。师傅,徒弟这条小命就交给你了。”
  又是一桌开心,强哥怎么莫名其妙的想起让我学开车?莫非春节回家让我开回去接新媳妇?或者让我以后接替军哥,独自接货?

  那我不就成了这个集团中的中层干部?
  以后几日,我仍然与军哥穿梭在每个据点之间,只是三胖子的据点取消了。
  因为他的不忠,李士民带着兄弟狠狠教训了他,而且不允许他在学校附近经营杂货铺。
  后来听说他在西城倒腾水果,也是不大的买卖。
  闲暇时候,我就跟军哥学开车。有个好老师能节省很多时间,不到一个星期,咱已经可以熟练的上路了。
  开车的感觉真是爽,特别是敞篷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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