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2-24 19:27:59
这个结果一出,打工群中顿时舆论哗然。私下里都为重生叫屈,更是把他当成了英雄。根叔平时对外声称重生是自己的亲戚,老乡们自然也把他当自己人,谈起这事都以他为荣。根叔的老乡会虽然组织松散,也有几个有实力有威信的替大家出出主意。其中有个搞建筑承包的王老板,也是混场子出身,这些年在搞建筑施工时和别人起过不少冲突,也吃过金老大不少瘪,人身安全也多次受到威胁,他就觉得有重生这样的高手在身边,既能保护自己,又很威风。他就指使手下天天给重生送饭。
派出所那个好心的教导员几乎天天都去做重生的思想工作,要他安分守己,不要和那些帮派纠缠在一起。还说如果他能把学业修到高中,自己就能想办法帮他弄一张高中毕业证书,到时候就可以招他做协警了。这对重生来说诱惑太大了,尽管他也知道协警的收入不高,但能穿上警服,那可真是太威风了。小学的课本已经修完,尽管学得不咋地,也没人来考核他。想想小学二年级到六年级四年的课程,他也就花了一年多时间,那么初中到高中六年的课程也不过两年的事。关键是读到高中大概不至于比杜鹃的文化程度差哪去了。他听人说过,如果男的学历比女的低,会被女方看不起的,这是他读书最大的动力。于是人还拘留着,他就央求教导员弄来初中课本,如饥似渴地学了起来。
金老大听了猴子精的汇报,对派出所长的处理大为满意,满口赞道:上路的,上路的。又把儿子臭骂一通:找个女人找出这么大的动静!骂完了,看着儿子贼瘪瘪、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语重心长地教诲道:如今时代不一样了,好多事不是打打杀杀能解决的,要考虑到舆论的影响;还要顾忌方方面面的人情关系,不要以为这些人情关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事情犯多了、捅大了照样没人买账;更何况打打杀杀不是我们的目的,做任何事都要把金氏集团的利益放在第一。最后他要求儿子把理发店老板的女朋友以及重生的事放下,好好做事。猴子精委屈地说,女人的事他本来就没太在意,也就是气不过想整一整小两口,怎么也想不到会惹出这么个煞星来。最后他凑到金老大的耳边说:阿爸,我听说那个搞建筑的王某某今天亲自开车把那小子接走了,看样子是要带在身边了。有这事?金老大一脸狐疑。千真万确!阿爸,你不觉得他王某某就是冲着你来的吗?金老大沉思了一阵,说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重生从此就跟着王老板进进出出了。一身西装革履,还配了手机,果然是气宇轩昂,还真看不出他竟是狼窝里爬出来的山里娃。当然,一开口就穿帮了。重生知道自己乡音太重,也在极力纠正。
旁白:在中国,似乎只有北京话,上海话,台湾国语,粤语这几种方言走到哪都能很自信地讲;在浙江,杭州话是说遍全省都高大上的,到了某个地级市,市里的口音才不会被当作乡下人,到了县里,操县城的口音才是有层次的,甚至连一个乡镇的口音都会让人产生不同的感觉。尤其是从偏远农村进城的女孩子,如果乡音太重,连容貌、气质都会大打折扣。郭德纲就有这么个关于方言的段子:美丽的小姨子深夜邀请姐夫去自己房间谈心,把氛围烘托得很浪漫很暧昧,最后小姨子操着浓重的河南口音对姐夫说:我的心里可难受了!这段子写出来并不好笑,听起来那最后的包袱确实抖得巧妙。没有取笑、贬低包括河南话在内的各地方言的意思,但中国人就是这样,一方面说方言亲切,一方面又有意无意地把口音当作评判别人层次、素质、是不是和大城市接轨的标准之一。
日期:2016-02-25 11:28:36
第三十章 壮士还乡
王老板自己土里巴几,大腹便便,找了这么个帅哥拎包,还真的很拉风。本想让他做驾驶员的,可一问十八周岁都没满,便先带在身边历练。建筑工地上纠纷很多,甚至打群架的事也常有,发生这种事只要派重生往那一站,双方都会老老实实。王老板越发得意自己的聪明选择,真正把重生当人才来对待,甚至一些管理的事务也让他参与。很快重生就满十八周岁了,跟王老板说想回乡办身份证,回来就可以学驾照了。王老板一口答应,为了让他快去快回,还让人开车陪他一起去。
车一直开到杜鹃家门口。重生敲门,好半天才有人开门,竟是圆真!圆真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青年,半晌没回过神来。
“师兄,你怎么在这?”
“师兄?你…….重生!”
兄弟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金宝,是谁啊?”杜仙儿边扎头发边下了楼。
“仙儿,你看谁来了!”
杜仙儿自然也愣了半天。重生看看圆真,又看看她,已猜到了七八分,笑着问杜鹃还没放学吧?鹃啊,都上高三了,忙着呢,晚上都住在学校的。
于是在杜仙儿家吃晚饭。圆真俨然以男主人的身份给重生和司机斟酒。重生说阿姨酒量好,也喝一杯吧。杜仙儿笑笑说你们喝我不喝。圆真神神叨叨地凑在他耳边说:有啦,不能喝!
袁老板死后,他的一双儿女也闹着要分砖瓦厂,可法人已经转到杜仙儿名下,他们只能继承了不到一半的股份。这砖瓦厂除了地皮值钱却不能卖之外,也没啥东西可分的,只能年底分点红,可分多少还不是杜仙儿一句话!他们各有工作,又不懂砖瓦厂的经营,到年底总分不了几个钱,自然怀疑账目有假。见这砖瓦厂全靠圆真在支撑,就想收买他。他对女主人几近于膜拜,怎肯为几个小钱轻易“变节”,啥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杜仙儿,帮助她在这场财产之争中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杜仙儿病了一场,杜鹃又在县城上高中,圆真在医院实心实意地照顾。出院几天后,杜仙儿感觉精神不错,看着在床头端茶送饭的圆真,忽然间很感动。他的心意,她早就明白。只是历经春之华,享尽夏之烈,如今她这个秋实也快要凋落了,圆真此辈,又怎能唤起她的激情。更何况,她了解他的夙愿,传宗接代是他过不去的坎。
“金宝,你这样伺候我,值得吗?”
“嗯?仙儿姐,你说什么呢!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我不是拿你工资了么!”
“金宝,仙儿姐是个人人骂的烂女人,不值得你这样。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个媳妇生儿子了,钱不够,姐先借你。”
“仙儿姐,你你你怎么这么说话!骂你的人都是要烂嘴巴的,是要遭报应的!我不要娶媳妇,能这样陪着仙儿姐,就是我王金宝的福气了!”圆真说得动容,眼睛都红了。
杜仙儿的眼泪忽然巴拉巴拉地滚落下来。
“姐,你怎么哭了!”圆真扯了张餐巾纸递给她。她接过擦了擦,狠狠地吸了下鼻子:“金宝,姐今天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姐,你,我,这,那……”
“好啦,别这啊那的,都说了,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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