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前百年(走向分裂篇)》
第15节作者:
惘然生烟 上午,拓跋弘特意召集群臣于太华殿,总结近日以来所见所闻之事,相互交流,并对今后如何施政、伐战形成意见,一干大臣一大早就驺唱进殿,在天华殿内讨论近日来各地带来的新鲜讯息,并将诸多建议写成象笏,递八部大人,并与三公。下午,拓跋弘临朝,还未等拓跋三公将朝廷大事禀报,拓跋弘却要宿卫官赵黑下了一道命令,当场逮捕慕容白曜,拖出殿门,即行斩首,将李敷(刚从高丽国提亲回来,一袋烟工夫不到)、李奕、李显德三兄弟及其相关亲属全部下狱,简单宣召之后,即在诏狱内行刑。这一举措,直阁将军来去及时,众大臣之口都没有说出几句话,就见到刚与自己还谈天说地的大员成了阶下之囚、刀下亡魂,朝堂之上鸦雀无声,都不敢随时说一句话,怕一打破这肃穆的环境,小皇帝便将这罪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一炷香之后,拓跋弘才在明堂之上,坐着胡毡椅上对众臣说到,“济南老奴带重兵来见,自持功高,眼中无朕,郊外有言,北飞燕,揽五州,老来飞阙,言老奴早有谋叛企图,其弟在政也劣迹斑斑,朕所以诛之。”又言,“至于李敷,举荐慕容白曜,每与之左右,鱼肉边境,贪财慕名,目无尊上,李?已将其罪悉数告知于朕,其家三代以来,潜伏朝堂,戮杀力士,实怀叵测,罪在不赦;李奕进出云龙,以为附内,李显得外拥重兵,以为策应,以官家为钳制,如无非常,反之在即,百姓苦难在即”。字字掷地有声,朝堂绕梁,陆定国、李洪之、奚买奴等大臣立马上前唱和,“幸得我主英武明断,臣等几乎不识得眼前之敌,吾皇千秋万岁。”其余一干臣等却是不明就里,有庆幸的、有惋惜的、有自危的,在此之时,也只能响应决定,不能有他,以前少受过慕容恩惠的郦范、韩麒麟、成淹以及对慕容一族怀有暗暗皇室情感的,虽对其人感到可惜,但是却囿于淫威一般,此时也竟不敢揭龙鳞。
解释一下,关于李?举报李敷一案,明眼人一看史卷,就知道是个阴谋。李?本与李敷同是东宫四辅,参教导大任,两人既都是饱览诗书,又在同一个矮檐下为太子服务,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环境中,为细致地、无错误地教导好太子,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同志战斗友谊。拓跋濬亲政时期,他们一个放在中朝历练、一个放到地方担任大员,李?是上面来的人、又兼肥沃地区相州的刺史,三年考核中间,他的州政绩考核被李敷的考评小组评为最优秀,但是一些鲜卑官军兄弟却对殿内的羽林军抱怨,李?平时自己在外经商赚钱,只要好的铜铁都拿去制钱,兑换胡商的珍宝,我们的奖赏却常年不给,怕是要激起兵变了。拓跋弘听到举报,第一是为鲜卑兄弟鸣不平,第二是他打算动点脑筋,通过此事,将李敷兄弟拖下水,名正言顺斩他首。于是,拓跋弘下诏,立马将还在路上赶回来的李?用囚车送回来,并吩咐廷尉好好地招待,让其供出与李敷合谋的罪状,将功赎罪;关于监狱里面什么老虎凳、二龙吐须、吊鸭儿等之类的逼供哲学我就不多说了,李?一开始还比较汉子,监狱官反复提醒他,只要你能列出罪状,皇帝加你官一等,进爵一级,当今天子年富力强,难道你还要与他过不去么?监狱官又策动了他的女婿以及曾经受过李敷气的小脚色不停地带着酒去探望,劝其改变主意,喝完之后又继续刑讯逼供,如此几次三番的冰火两重天,李?终于是列出了几条罪状,然后经过当初赵郡一个无赖范标(这是李敷老家人,估计有世仇,所以被唆使在背后厚颜无耻揭发老底)润色,一条变两条,最后居然有多达20条的罪状,足以将李敷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死缓+立即执行很多次,皇帝大怒,于是就有了上面一幕的发生。
而至于李?,在当时是被打了一百鞭子、剃了光头,发配到了军队里面(这个也肯定是轻轻打,一百鞭子足以要人命了,第二是剃光头对拓跋政权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本来就叫做索虏,所以肯定还有发家机会),至于他以后的故事还有再谈的地方,此后范标还和李?纠缠上了,上演了一出卧底神剧。
日期:2015-08-17 13:24:24
炉边谈话
太和殿内,太后牵着拓跋宏、冯诞正听取中常侍、吏部尚书张佑的报告,他也也呈上了源贺、高允、高闾等老臣的一些奏章,无非是对现在皇帝的心性表示担忧(换在现在就是对政策的连续性可否表示担忧),对帝国的未来木有很大的信心之类的,冯太后此刻心中所想的当然却是那个能在漫漫长夜与她缠绵的男人李奕,李奕何辜,受此杀戮,在她认为,用权力与男人的结合是无关道德的,现在真正违反道德礼制的,是自己抚养的忤逆儿子。
冯太后虽然难以割舍,但是此时也只能捋一捋心情,寻找新的生活。但想想,估计想静静都是不行的,皇帝诛杀了这些权臣几日,居然许久未来通报,还带着那所谓的羽林军死党去了鹿野苑和浮图寺巡幸去了(有可能是故意避免和太后直接见面吧),现在在这个皇帝的眼里,周边所谓的羽翼给他的信心、各种无知佛陀给他的封禅已经给足了他一手遮天的信心,如无剔除他心中的这点自信,未来还真有鹿死谁手的事情发生。冯太后想着,心里又有汗不觉着就沁出了背,立马着小黄门去召唤暂居禁中的拓跋丕、源贺、冯熙、高允。
三人立定,心中也均知道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但都无任何计较,只待太后发话。“今日急召卿几位,有劳费心,还请坐床先息。”冯太后便叫人抬了胡床下殿,还生了炭火。冯太后自己也走下丹墀,诚挚地与三位攀谈,“台阁的各位大人们的奏章我也悉数看了,说的都是至情至理啊。”源贺说“太后能有这句话,我们就还能看到希望。”冯太后继续说到“各位的苦心哀家知道,现如今我们谁都不是历经三朝,有过患难经验的老人家?都是为天下万民、为万世基业着想罢了。”冯太后又说,“我意,如今天下承平之势,然内患实多,应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如此则下民不敢侮我。”冯熙说,“太后所言是也,如今我等老臣人人自危,左右卫军如今势力布满京城,诸多宵小甚嚣尘上,安乐、京兆、阳平、汝阴、宜都公等皇子王孙也颇附之,当下元老们辛苦积累的产业随时都有被占的危险,心不安呐。”拓跋丕显出了几分冷静,他说,现天子治政、作为可圈可点,但权不能制衡朝臣关系,怕有疏漏,应以匡扶而已,太后乃厚德之母,执鞭可策宫闱,愿皇帝能多听其义事,那便是高于佛图之善。高允虽附议,但也提出建议,“天子行权,手握日月,不可离近,古来有圣明之君,无错杀之臣,臣子的建议有其局限,但以圣人言行,托以制度,实行天道,定服定礼,便可以立三代之基业,永播之于炎黄后代。”
太后也不啰嗦,打发了皇孙、外甥去外玩,便顾说道,皇帝重用一干之徒,全高门小辈,吃喝谈玄尚可,但辅弼成大业却渺渺,太祖英雄一世,平定天下,先帝也旰衣宵食,理兵器与文化,幼帝继位之初,三齐内附,南朝大部精英以为桑干河北,当今之时,正是仰天下之力,拔擢各地精英为国奉献,厚积薄发之时,当今皇帝却只知道穷自己臂膀之力,不能全盘为大魏江山着想,如无贤臣佑佐,则真有可能破败祖宗之基,现在皇帝周边小人繁多,哀家先想借机调去一波,免得皇帝心乱意迷。冬十月,是哀家雪落诞生之日,我意举行一次寿诞,请平文皇帝以下诸子孙参加,八部大夫、大人、都大官、六座等人一并邀请,高侍郎可选游明根与你一起参办此事,哀家在东苑宴请,时间已只有半月,至那一日需强化安保,调兵遣将之事先拟方案,再与哀家钦定。长兄可为我主持此局,多少议程安排,也请多费心。安福代为向皇帝左右报告此事。张佑口中领命,但心中只是不知现在皇帝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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