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0-23 19:37:00
锁定目标
9月21日小雨
杀手准则第四条:没有尸体,没有谋杀,一切恍然如梦。
他再一次用他的行动证明了我的惨败!
我真的太低估他了!!
现在我基本上已经全部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切,那些画面就像打在我身上的烙印,抹不去、忘不掉!唯有他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这次与他的近距离接触让我更加了解他:
首先,他对医学知识相当了解,应该是在支援部从事法医工作,每个警署有两到三名法医和五名助理法医。
助理法医本身并不太具备非常专业的法医知识,他们只负责从现场抬回、清洗、缝合尸体以及带死者家属认尸等简单工作,可以说是帮法医们做一些杂务,而且年纪较轻,大部分是医学院的实习生,姑且排除。
法医们的上班时间相对灵活,有的甚至是知名医院的临床医师到警署兼职的,除了两名女性外,其余全是男性,年龄都在三十至四十之间,所以目前还有七个嫌疑人,可惜他所用的一切药品、用具全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无法从中窥其身份,这也是他想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不要使用任何会将证据引向自己的东西吧!
其次,他有洁癖,在那家屋子里闻不到一点血腥味,肢解完成后,他也会清洗现场;在肢解过程中,他的情绪稳定,眼神淡漠,感觉不到他杀戮时的快感,似乎这一切只是他的工作,对他而言,就像做了一次外科手术一般寻常。他想用行动告诉我,他只是在完成他的使命?!
最后可以确定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表明他的立场和对我的友好,一定有其他目的!绝不是想多个帮手或同伴那么简单!!
想不明白,为什么选中我?就因为我先他一步杀了他想要杀的人??
他的行为有太多不能用常理解释,一定有我还没有察觉到的原因!
如今嫌疑人只余下七人,找到他是迟早的事!!
初秋的雨一会儿下一会儿停,秋风四起,标志着夏日已接近尾声。柏皓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的垂柳在冷风中瑟瑟摆摆,不多一会儿,灰蒙蒙的天开始哭泣,细小的雨滴开始在窗户玻璃上描画着一道道细腻的线。
柏皓霖吁了口气,正准备为自己泡一杯咖啡,却听到有人敲门,他应了一声,陈浩推门而入:
“皓霖。”他与柏皓霖已经很熟了,所以直呼其名。
“那个案子有线索了?”柏皓霖放下咖啡,问道。
“你还记得前几天我们带回来问话的一名叫袁建的毒犯吧?”陈浩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道。
“嗯。”柏皓霖点点头,脑子里却出现袁建被肢解时的恐怖场景,他将咖啡杯送到嘴边,想借此切断自己的回忆。
“今天我们想带他回来再次问话,却发现他已经失踪了。”陈浩道。
“这么巧?”柏皓霖不假思索地说。
“是啊,所以他畏罪潜逃的可能性很大!”陈浩以为柏皓霖的想法和自己一样,“我准备向全国发通辑令,不过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柏皓霖低喃着重复。
“嗯,你也应该知道,说是通辑令,但有多少国民真的会去看?更别说记住通辑犯长什么样!”陈浩说出了残酷的现实。
“你想让大家引起足够的重视?”柏皓霖明白了陈浩的意思,“很简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只是毒犯之间的自相残杀,上面不会划拔太多经费。”陈浩无奈地说。
“这样啊——”柏皓霖想了一会儿,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风声过去后,他一定会重抄旧业,所以不必大张旗鼓地发通辑令,从现在开始,只要告诉被捉的贩毒和吸丨毒丨人员,如果能够提供他的线索,就可以从轻判罚,相信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错的诱惑。”
“不错,就这么办了!”陈浩采纳了柏皓霖的建议,“皓霖,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柏皓霖谦逊地说。
日期:2009-10-23 19:39:00
陈浩离开后,柏皓霖静静地思考着:
看来神秘人士在向自己传授经验的同时,也为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或许根本就是他的一箭双雕之计!
不过这也表明,那位神秘人士在白虎警署的可能性极大,否则他怎么会如此了解警方的动向?正好白虎警署的三位法医全是男性!难道他就在其中?!
柏皓霖急忙找出张辉案子的备份资料,在法医检验栏后看到法医的签名:
周成祖。
由于先前调查过支援部的警员,柏皓霖对他有些印象。
周成祖今年四十三岁,是医科大学病理学专业毕业,四年前举家搬到TMX市,也从以前城市的警署调到了这里,仅仅四年就荣升为白虎警署的首席法医官。大伙儿对他的评价是稳重、敬业,对他的私生活知道得并不多,只晓得他婚姻幸福,有一个念国中的儿子。
难道是他?可是对神秘人士的侧写中有一项很重要的标准就是单身,而周成祖有家人,他很难在家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在五年之内杀了那么多人。
柏皓霖不敢确定,他找出另外两名法医的资料进行比对:
范国懋,38岁,丧偶无子,十二年前他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他已经怀孕的妻子,也失去了他健全的左腿,现在他走路需要依赖拐仗,也许是因为这个,他的性格内向,不愿与人接触。
刘家杰,31岁,是TMX医院心脏外科的医师,在警署兼职值夜班,因他与其他警员接触的时间不多,对他的私生活并不了解,只是警员们都觉得他不苟言笑,举止也有些傲慢,不太好相处。
三人中除了范国懋因有明显的身体缺陷可以完全排除外,周成祖和刘家杰都不能完全洗脱嫌疑,看来有必要亲自会会他们!
法医鉴证处就在柏皓霖办公室的旁边,现在他决定去串串门。
法医鉴证处与白虎警署开放式的办公环境不同,是全封闭式的,建筑面积约有五十平米,屋子中央是三张解剖台,靠墙处放置着两张办公桌,右边的墙角放有三个储物柜,除此之外,四面的墙壁都是由一个个的冷冻柜堆积而成,在尸体没有人认领的情况下,会暂时搁置在此,一扇厚厚的铁门将法医鉴证处与外隔绝,所以警员们戏称为生死门。
柏皓霖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周成祖用一个小型电锯将死者的右手锯下,听到刺耳的电锯声,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神秘人士肢解袁建时的情景。柏皓霖只觉得胃部好似被一只手无情地搅动,他别过头,捂住嘴,极力阻止想呕吐的冲动。
听到了开门声,周成祖回过头,见是柏皓霖,一边继续工作,一边说:
“柏医师真是稀客啊。”周成祖看起来比他实际年纪年轻很多,高挺的鼻梁,得体的打扮,举止很文雅,可以称得上是一名美男子。柏皓霖在第一天报到的时候和法医们打过招呼,平时就很少接触了,所以与他们并不太熟悉。
“周医师,叨扰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看看吗?”柏皓霖压制着不适,走向他,却极力将眼神从尸体身上移开。
“可以啊,只要你的胃受得了的话。”周成祖将锯下的右手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柏皓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周成祖,周成祖一见柏皓霖的表情就明白了:
“这名死者出现了死亡痉挛。”死亡痉挛通常会发生在死亡的瞬间,法医在检验时会扳不开手,唯一的办法是将手锯下,放进微波炉加热。
“对不起,虽然我也知道一点医学常识,但对法医学却不太了解。”柏皓霖满是歉意地说。
“没事,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周成祖摆摆手,不以为意,“趁他还没熟,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吧?”
“不知您有没有听过法医心理学?”柏皓霖也不拐弯抹角。
“在法医周刊上看到过,好像是一门新的心理学科。”
“是的,最近事情少了很多,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一份法医心理学的研究报告,或许可以帮上忙。”
“你这么上进,难怪赵署长那么赏识你,没问题,你想来随时都行。”周成祖一口答应。
“谢谢你,那以后就要打扰了。”柏皓霖注意到周成祖满口答应的同时,右肩微微耸动,这说明他言不由衷——他知道如果自己直接找赵署长,赵署长肯定也会同意,倒不如现在做一个顺水人情。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响,断腕已经加热完成,同时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肉被烤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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