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心一手拿过来就念“雇佣合同书,万华酒店雇佣元元为保洁员,月工资3000,管吃不管住。雇佣期限半年。张雨帆,电话:188……”
“还有电话呢?”我瞟了一眼,果真是有的,可能张雨帆随手就写上了。
“姐,你干的是保洁员?”元心问,“老姐啊,你去大北京怎么就干个这个……哈哈。”
我一把捂住了元心的嘴,“小声点!”
“干嘛!”元心不满地嘟囔。
“我跟咱妈说我在北京干的事白领。”我小声对他说,“让咱妈知道了,知道了——不好。”
元心很快地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着头,“哦。”忽而过了一会儿,“姐,是不是挺辛苦的?”
我想了想,“当然啦,每天收拾垃圾,都弄得又丑又脏的,你以为这三千块钱咋来的?你知道姐姐我在北京晚上住哪吗?白天打工,晚上就睡在地下通道里!旅馆里多贵啊,一晚上就一百,姐姐挣的钱都不够住房的!姐姐这次为啥回家来?晚上睡地下通道,行李全被人家偷了!”其实我离京前还没到万华饭店做保洁呢!所以我的话前半部分是假的,可是讲着讲着就讲到我真实的那一部分,虽是轻描淡写,可是后边差点都把自己说感动了。“一开始在饭店里刷盘子,被人家冤枉,一分钱都没挣到。后来在超市里打工,又受人家欺负。最后也只能干干保洁了……”
弟弟被我的真情流露打动,眼泪哗哗地滚落下来,“姐,你怎么这么惨,这么辛苦?北京不是好大的城市吗?怎么都干这些脏活累活的?”
“我这么辛苦,这么拼命地挣钱,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不好好学,姐这么多的辛苦都白费了!”我原本只是想拿这些话哄哄元心,想让他端正学习态度,发愤图强的,可是没想到自己说着说着就动了感情。
弟弟沉默了,久久地不再言语。
我知道我的弟弟,他平时虽是顽劣一些,但是道理讲给他听,他会懂的。
除了监督这个心肝弟弟,我会帮妈妈干些家务活,忙完家里的,我大多都去陪亮子哥聊天,散步。他一个人闷了太久了,有我在,他可以多出来活动一些。
日期:2015-12-02 00:07:46
对于那个魏成的庸医,现在证据尽毁,并且时隔多年,我们已经无法再去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好在亮子哥这半年来身体还算是比较稳定,只要不做一些剧烈的运动和过重的体力活,除了腿脚不便利,按时吃药打针以外,一切与常人无异。
我和亮子哥在一起的时候,尽量不去提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总是说一些憧憬未来的话。我会摘取在北京见到那些美丽的画面给他听,也会简要地说说那些对我不错的人,有时走累了在草地上休息,也会依靠在他的臂弯中,撒娇地要他给我讲故事。
他比我大三岁,懂得总是比我多。他以前也是很有倾诉欲的一个人,上大学后回来,他总是把很多新奇古怪的好东西拿到育林小学来分给小朋友们,并且把各种离奇和匪夷所思的见闻讲给我们听。我们育林小学的一大群老师孩子,都叫他故事大王。
他总说,“我已经没有故事可以给你讲了。”
我就说,“那就讲讲以前的。”
他笑笑说,“以前的故事,你都是知道的。”
我捏着他的胳膊,撇着嘴巴,“那个时候那么多的女孩子围着你转,我哪里会知道你很多故事啊。对了,你快讲讲,当时对我的印象?”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只记得你很内向很安静,我们一大群人玩在一起,你就那样远远地看着,看着,都不知道那么小的你在想些什么。那时你太静了,静到我经常不会察觉你的存在。记得我有个同学来找我玩,还指着你问我,这女孩是不是个哑巴?”
我嘟着嘴巴,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那是不是有你在嘛!我当时可是情窦初开的纯情小少女,见了心仪的对象,不好意思啊。”
他捂着脑门,调皮地说,“想来都是我的错,我当时那么个绝世大帅哥,竟把你这样的小姑娘迷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日期:2015-12-02 00:08:39
我伸手去闹他的胳肢窝,他痒的承受不住,连连地告饶。“元元,大美女,饶了小生吧!小生哪里有那等魅力迷倒您呢!”
“说,小时候,你最喜欢谁?”我逼问他。
“当然是你了,我一直觉得元元你从小就和一般女孩不一样,孤傲独立,很是深沉呢!”他说,“敢问大美女你是不是从五岁起就开始思考人生了呢?”
我更是气得不行,使劲地捶打着他,以前都以为他只会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没想到他嘴巴这么毒,这么坏心眼,这么拿人开玩笑呢!
他只是呵呵地笑着躲着,不再言语。
看着亮子哥渐渐扫除了内心的阴霾,我的心情也是极佳。从亮子哥家回来,我一蹦一跳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浑身的轻松愉快,生活如此的美好啊。永远甜甜蜜蜜的,该多好啊!
日期:2015-12-03 21:03:57
刚回到家,爸爸就在北屋喊我,“元元,你的电话,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我跑到北屋,爸爸紧张兮兮地把他的手机递给我,“是一个男的,北京的!”
啊?北京的男的?找我?打到爸爸的手机上?我皱着眉头,忽觉得离奇。“喂?哪位?”
电话通着,却没有声音。吊着嗓子,“不说挂了?”
“元元!”听筒传来的颇具威胁的声音,让我顿时心神一凛,浑身紧绷了起来,“张董?是你?你怎么会打给我的父亲呢?”他即便神通广大也不至于弄到我爸爸的手机号啊?这个世界,真是各种古怪。
“元元!我郑重地提醒你一下,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如果你再敢把我的手机号码四处乱播,并且还要继续在家中小住上一个月的话,你那份保洁工作甭想要了!”张雨帆一股脑地说完这一通挂了电话,我还没插上嘴,只听到了嘟嘟的忙音。
“元元,怎么回事?是你北京的朋友?”爸爸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摇摇头,转身回到南屋,躺倒在床上,脑中一片烦乱,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雨帆的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他连我的手机号都没有,怎么会打到爸爸那里?
“爸,我回来了!”外面响起了元心嘚嘚瑟瑟唱歌的声音,“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
“元心!你给我过来!”我从床上跳起,大叫道。
元心迟疑着进屋来,站在门边,犹犹豫豫地看着我,“姐,找我有事?”
“我的雇佣合同书呢?”我把他拉到南屋里问。
“在你抽屉里。”他指着我屋内的小桌说。
“你是不是拿咱爸的手机给张雨帆打电话了?”我瞪着眼睛看向他。
“嗯,我看上面按了一个黑手印,不知道这个合同是真的假的,就打电话问问呗!”他有些耸耸肩有些无所谓地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大胆,你知道张雨帆是谁吗?”我拧着眉头,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这个混小子,竟是给我惹事!一想到满嘴跑火车的他竟然和那个冷面人说上话,我就郁闷的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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