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霜似乎刚刚从那阵尖鸣声中回过神来,脑袋还晕乎乎的模样,我好不容易将她拉了起来,两人扯到了一块大圆石上朝下看去。
“木,木头,那什么东西。”宁霜结结巴巴地问着我,可我注意着老怪物的新举动却无暇回答。
此时老怪物的尖鸣声受光线的干扰,若有若无的模样,但它重新从锅盖处伸出了几条柔软的触角,黏糊糊地划拉在地面上,想朝我和宁霜紧逼过来,但又很怕上岸,兴许是怕我拿手电筒射它,只是在岸边不断的来回蠕动着,犹犹豫豫的。
我知道老怪物今晚决计不会放过我们了,看着它行动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一顿一顿地再度爬了过来。我心想:奶奶的,今晚我就要当一回除暴安良小英雄了。
当即想起了曾看望那些革命老英雄们跟我们宣扬的英勇事迹。我不由得拧紧了手中的拳头,毛主席不是说过吗,一切反动派和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这个老怪物就是牛鬼蛇神,就是反动派,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这个人民的大祸害。
日期:2015-12-07 13:23:00
心里笃定后,我看着身旁惊惧的宁霜。“木头,它要过来了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便对她轻声安抚说:“别着急,忍着等老妖精过来,我们除掉这个大祸害咋样。”
宁霜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又低声对她交代了几句,便关掉了手电筒。呲的细响,一切又再度重归于黑暗和寂静,此时只有清冷的月光映耀和婆娑的水声依稀可闻。
果然,老怪物看到没了光线干扰,而我们又蹲卧在前方,便展开足丝触角,开始加速蠕动上岸,那声音骨碌碌的又闷又沉,有点像平地滚木桶一般。
靠近点,再靠近点。我默念道。那老怪物看我们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很是喜悦,再次发出呜愔的低鸣声,朝我和宁霜紧逼而来。不过这种声音也没刚才的那么刺耳了。
看来这老妖精今晚上得吃到童男童女还挺高兴的啊。我心里暗哼:以前老早就听说老妖精最喜欢童男童女肉了,莫非我和宁霜就因为这个犯的邪。
5步,4步,3步。我盯着老妖精离岸边越来越远了,甚至还闻到了一股很腥燥的恶味。
“来了,动手。”我向身旁的宁霜急喊。宁霜听到后猛地打开手电筒照向怪物。一道刺目的亮光再次冲出,老怪物果然犹豫了一会,咧着个大口子呆愣在了当场。
好机会,我直接操起刚才就拾好的一根长木棒折子,狠狠地朝着老怪物的大口横插而入。
噗茨几声,插进去的木棒折子不知触碰了什么柔软之物,像是撞到了厚实的棉花堆里。但很快又像是刺破的水团一样,溅起了一泼腥臭无比的汁液,唰啦啦的溅了我一身,唬得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老怪物似乎受了严重打击,啪咔地赶紧把两扇大锅盖合拢起来,攒着那根长木棒,触角不断地往后挪动。
本想攥着木棒折子再用力戳进去一点,但这怪物壳太硬,卡着跟个铁钳似的,让我无可奈何。可抓着的手却是不敢放松,不然这大祸害可要逃了,那我还怎么当小小英雄啊。
我想叫唤着宁霜快来帮忙,可溅在身上的汁水腥臭味却很重,只得呜呜地发出响音示意,可宁霜似乎也惊吓过度,有点软在了石滩上。不由得让我暗骂道,这死妮子,关键时刻就撒枪。
自己踉跄几步倒是跟怪物僵持下来,可跟老怪物拼了许久,加上今天泡了一天的水,身体不断发抖,跟散了架式的难以支持,只是希望对方谁先脱力谁就输。
那怪物也是急,拼着想往回溜,但又被我拖住,一时间双方就像拔河一样,对着木棒子憋大劲。
终于我看着宁霜摇摇晃晃过来了,高兴道,这下你这老妖精可跑不了吧。突然间,一股尖鸣声又响了起来,震得我和宁霜又开始脑袋发胀挠痒,我早已拼着虚脱了,不得不松开了双手,蹲在地上打颤,这咋个回事,又撞邪啦。
那怪物因为受伤,也不肯跟我们再纠缠下去了,看到我的木棒折子佘了手,就赶紧往回开溜。本来那尖鸣声也闻弱,所幸老怪精也应该伤得不轻。
不过这时候我实在没气力整下去了,估计再追下水我也没好果子吃。只好眼巴巴看着水面上一阵泡沫咕咕直响,看着怪物倒钻回了水里,想想只好罢手。
日期:2015-12-07 13:36:00
我累得倒卧在了岸上,正想喘着粗气,身后却传来了声音,原来是宁霜闻到了那股腥臭味,在干呕。我转过身去,蹲在宁霜身旁,本来想好意安慰她,没事吧。
正想说上几句的时候,宁霜看着我却是一脸的微红,将头扭向一边,有点不敢直视我的模样,然后“嗯嗯嗯”地发不出声音。
这让我有些光火,都是革命战友怎么婆婆妈妈的。莫非是刚才的那怪物喷溅出来的汁液有毒吗。
可弯下腰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妈的嘞,刚才我离得最近,被喷得最多,我怎么没多大的事,这妮子身体也真是弱不禁风的。但我看着她的模样又不象中毒啊。
宁霜见我靠近,脸上更红了,那时我们青春初开,却是什么也不知道,有些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随手猛指了指我,就是不说话。
我急道:“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哑巴了,是中毒了吗。”
“哎呀,别靠过来,你看看你自己。”宁霜看我更靠近了,不由得一声尖叫。
我被这叫声吓得跳了起来,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从刚才下水救人直到现在,身上却是一缕未沾,而且跟那怪物搏斗了那么久,身上刮出了不少横七竖八的血痕污槽,看上去既恐怖又狰狞的模样。
此时我也发现宁霜的身上衣服也有些撕破的地方,湿漉漉的身上某些若隐若现的。而且不知道怎么的,我底下那小家伙也微微起来了。我脸一红,赶紧转过身去。
“快穿上衣服吧。”宁霜蒙着眼睛跟我说道。我脸一热,也没答话,赶紧在草堆里扒拉出我的衣服,手忙脚乱地胡套起来,然后我看到宁霜身上湿透了,便把我的外衣递给了她。
稍稍缓和后我问了宁霜为何三更半夜地还跑来这里,宁霜捡起我手中的手电筒跟我说起,原来白天她曾经来过浅石滩掏河螺。
这个乱石浅滩平常很少人来,当时宁霜竟然在一块岸边石块下发现暗藏了很多河螺子,便偷取了手电筒过来,本想翻些岸石再多挠些河螺回去,没料到却不慎遗失了手电筒。
她也是粗枝大叶的,当时抓了一桶河螺,本以为手电筒兜在了包里,没想到却遗失在了河滩附近。当时我们谁家里能用上手电筒都是很难得的家庭电器了。宁霜怕父母责怪,这才冒着阴天黑夜的跑回来重新寻找。
说到这里,她有些奇怪地问着我:“木头,你怎么也会在这里,而且还,还,还像个流氓。”话没说透,脸却很红。
我听懂了她的意思,确实是,自己赤身裸体,光溜着屁股站在一个大姑娘家面前,这不是耍流氓吗,那年头,要是小小年纪耍流氓,虽然乡里乡亲的,但捅出去那可是说破大天也要扣帽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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