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传说中的地狱》
第18节

作者: 牧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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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剿匪部队兵分两路进发,一路由副团长率骑兵营越昆仑山向南迂回,堵住土匪逃跑的后路,一路由团长率步兵直取铁木里克,奔袭阿拉尔,翻越昆仑山。
  战士们克服了空气稀薄、瘴气弥漫、天寒地冻等各种困难。在翻越额尔鹿峰时,不少战士瘴气中毒,头晕目眩,从马上掉下来,但他们拉着马尾巴继续前进。当攀上额尔鹿峰时,维吾尔向导说道,这座峰被当地人称为“鹿不攀”。
  后来部队又进入戈壁沙漠的纵深处。此时已断水缺粮,县政府组织运送给养的骆驼队也遭到叛匪的抢劫,使身处戈壁沙漠中的战士有时不得不吃仅有的一点马料、喝上几口马尿,有些战士甚至只能喝自己的尿。
  而他们就在侦察时发现,在哈萨坟区域,发现有一股残余土匪,指挥部立即令副连长和排长两人率领两个班的战士前去执行围追这股土匪的任务,其中就有张怀生。

  当部队行进到六棵树的地方时,忽遭敌匪的伏击。他们临危不惧,立即投入战斗,就地还击,战斗在激烈地进行着。由于敌众我寡,又处在被土匪包围之中,当他打完最后一发子丨弹丨时,战友们都壮烈牺牲了!
  躺在战场上的战友们,是残不忍睹的一幅景况:排长衣服被土匪撕开,刚动过手术的腹部被土匪残忍地割开,身上到处是刺刀捅的刀眼;副连长的双腿被打断,喉咙也被割断。
  一起掩护张怀生的战友在负重伤后,土匪们竟残暴地割下了他的双耳、鼻子,并在其全身扎了数十道口子,这个年轻战友被活活折磨至死!在清洗更衣时他的拳头还在紧紧攥着,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张怀生是这次战役唯一的幸存者,他跟我们还有小李详细描述了当时战斗的残酷和土匪的灭绝人性。当时他因右臂,后背等处中弹而昏死过去。

  土匪在脱掉他身上的毛衣后,以为他已死去。后来幸亏闻讯支援而来的兄弟部队及时赶到,在团长带领下冲向匪徒,将匪徒们逼上阿拉同沟的山坡上,这时匪徒想凭借熟悉地形,躲在丛林深草中,边抵抗边向山后逃窜。
  指挥部立即命令“白马三连”跟随二连,紧紧压上,机炮连的“八二”炮弹也在匪徒圈中爆炸开花,匪徒立刻成了乌合之众,大乱阵脚后纷纷溃逃。张怀生这才活了下来。
  当他苏醒时,战斗已经停止,支援部队将他送往北塔山兵团八一牧场而获救。而匪首也在兵败被俘后,于1951年在人民广场举行公审大会时被审判,并于当日执行枪决。
  日期:2015-12-23 18:59:00
  后来张怀生因为身负重伤,只得在兰州待了十年之久。此次是经过重新争取才获得上级领导批准前往西北地区,但也只能待在敦煌一线。如今他的身上还留有当年战斗的伤痕,时不时会咳嗽复发。
  小李听完后是一脸的敬意,我听完,也不由得对这个整天干着脸的汉子刮目相看。说完,张怀生顿了顿嗓子,不知道他是否回想起了曾经峥嵘的岁月,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后来张怀生还跟我们说起了一些西北土匪奇特风格,比如喊马号,对暗语手势,还有匪徒战斗中的风格变化。不知道为什么,这引起了我特别的好奇心。
  进入大戈壁滩之后,沙化现象的自然岩石景观逾显频繁,沙尘也越来越呛人,我们只得完全将车篷布放了下来。因为那时候的路面并不是很好认,有时候大风沙掩盖了路况,来不及清理,也只得靠司机对方向辨别的熟悉度前进。
  车子也在磕磕碰碰中前行,一路上尽是“呼哧呼哧”的风啸声,很是颠簸。每个人在沉闷中都难以入眠。而我正想继续跟张怀生询问关于新疆剿匪的故事时候。
  突然“叱”的一声急刹车,车子猛震了一下,突然停了下来。戈壁沙漠的道路本就崎岖不平,加上这么突然的急刹,使得我的身体前倾,差点就蹦了起来。
  不过我倒没什么事,倒是坐最里面的陈三省“哎哟”一声,一屁股跌到了面上,把放在中间的那些考古器械都撞歪了。

  我和小李两个小年轻一看陈三省这个狼狈样,有些忍禁不住偷笑起来。陈三省有些恼色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后的灰尘,他不好意思训斥我们,便哼哼唧唧的说起了前面的司机。
  说什么司机技术差,这是破坏社会主义团结性。而且司机的马列思想觉悟肯定不深,这种开车技术完全是祸害人民群众,迟早要出事,说着说着就要下车找司机同志理论去。
  这时我们都听到了车前传来了吵杂的声音。“怎么,到了吗?”这是樊小梅的话,她被刚才的动静弄醒了,还在眯着眼睛揉搓着困意。但我听着前面的声音觉得不大对劲,便给张怀生和驼八爷互相递了个眼色,下车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车之后,发现前面那辆车也停滞下来,车上的人稀稀落落的都下来了。章教授,李安仁,老段,宁霜,苏联大胡子他们都在,对着前方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和驼八爷,张怀生,阿里木几个见状生疑赶紧奔了过去。

  “木格鲁哈,是大漠的黑妖。”阿里木惊诧地看着前方大戈壁的惊人景象,嘴里失声道。此时我也看到了,原来在前方沙漠戈壁的天际边缘中有一条黑色的阴影风线,浓郁而又暴烈,像滚滚浊浪般不断吞没前进。
  这道滚浪又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头触地接天的黑色“巨龙”,将远方搅得天昏地暗。远方的大地似乎都为这阴惨的“巨龙”而震颤,雾尘混沌一片,简直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
  虽然在我们看来距离尚且遥远,但未闻其声,已见其势。
  “这是沙漠戈壁滩上的铁扫帚。”张怀生说道,说是铁扫帚,其实是指沙漠戈壁的一种黑色大风沙,因为像镔铁一样给人黑压压的感觉,而且所到之处,能狂扫沙漠上的一切动植物,甚至根基不深的山岩断崖也会被扫成碎裂。
  最后戈壁滩就像是被扫帚清扫过一样,光秃秃的一片,所以这种灾难性的黑色狂风也被商旅们称为铁扫帚,甚至被迷信的人称之为大漠里吞噬万物的黑妖。

  日期:2015-12-23 20:52:00
  说是铁扫帚,其实也是地质气候上常说的黑风暴。黑风暴是一种强沙尘暴,俗称黑风,所过之处能见度几乎为零。它是强风、浓密沙尘混合的灾害性天气现象。
  其形成与大气环流、地貌形态和气候因素有关,具有丰富沙尘源的荒漠是构成黑风暴的物质基础。
  风暴来临时狂飚卷夹大量沙尘,并形成一道高大的翻腾风墙,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力极其可怕。中国西北地区是沙尘暴的多发区,这种聚合型黑风暴的出现并不奇怪,只是偏不凑巧就让我们遇上了。
  “看来不能硬闯过去,我们只有避开这股风暴了。”老段在一旁说道。章教授有些担心道:“这种状况车队闯不过去吗,看看这股黑风的区域极大,我们要是绕开的话,不知道又要费多少路程才能到达敦煌了。”
  驼八爷皱着眉头说:“如果这股风头还在形成初期,也许咱们还能闯得过去。但从现在这势头来看,风色已经很阴浓咧,里面不知夹杂了多少飞沙走石,弄坏了车子还是小事,就怕弄坏了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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