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1-18 11:10:53
三个月以后虾子不牛了,他从楼上的雅室来到一楼,和拖拉机厂的蒋厂长、南花园小学的朱老師、驾校教练钟“书记”打起了六十块钱的元子。晚上厚着脸皮和大班子的一帮牌客在美美大排档喝起了五块钱一瓶的双沟大曲,抽起了五元钱一包的红梅烟。
大螃蟹也失踪了,她已经三天没有来棋牌室打牌,虾子的腰包空了,他已经无力支付她的牌钱。
“虾子,你今年已经四十四了,不能再这样鬼混了,赶快成个家,干一个固定职业。傻大姐人不错,在南花园有一套房子,至今还是个单身,我来做个媒人。”
蒋厂長一边打牌一边开导虾子,老蒋原来是拖拉机厂的一把手厂长,五年前拖拉机厂破产了,蒋厂长在家带起了孙子。
蒋厂长还不知道,为了撮合傻大姐和虾子,老板吴长生已经碰了一鼻子灰,遭到傻大姐的断然拒绝。他更不知道,傻大姐根本瞧不起虾子,把虾子骂的狗血淋头。
“大螃蟹昨晚说她已跟丈夫董玉山分居了三个多月,现在正在办理离婚手续,要我不着急,她一离婚就跟我结婚。”
不过这句话连虾子本人也不相信,他只是借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十多年来,只要虾子的腰包鼓了起来,只要有好心人给虾子做媒,大螃蟹就会重复她的这句名言,她的丈夫董玉山也真的回到了老家北山区,夫妻两人还真的分开居住。然而只要虾子的钱包一瘪,离婚的事便没了下文,董玉山又耀武扬威地出现在虾子的面前。
日期:2016-01-21 16:38:20
“虾子,大螃蟹离婚已说了十多年了,你现在还相信她的鬼话。”
对家的朱老师在城南中学教语文,他说话不紧不慢,滿口之乎者也,牌友们称他为老夫子。
“虾子,你又不动脑子想想,当年你怀揣十多万,她都不跟你结婚。现在你一无所有,她会看上你这个瘪三?你一没有固定工作,二没有住房,她和你睡马路,喝西北风?”
“情人眼中出西施,虾子被团脐的迷昏汤迷住了,蒋厂长、老夫子,你们就不要替古人担忧了,扬城不行,老了他还可回青島,他前妻、姑娘女婿都在那里。”
下家的钟“书记”也看不起虾子,有钱颠的路都不夠走,没钱象条癞皮狗,他是在故意挖苦虾子。
两年前虾子的女儿结婚,他回过一趟青島,不要说女儿早和他脱离了父女关系,把他轰出了家门,他的户口也被辖区的派出所吊销了,现在虾子成了一个黑人。
“宁愿天下人对不起我,我不能做对不起天下人的事。”
虾子还是执迷不悟,根本听不进牌友们的劝告。
“虾子,这话也配你说!”蒋厂长眼睛一瞪,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就象当年训斥不听话的职工。
“你抛弃妻儿父母,来扬城和大螃蟹鬼混,你对得起你年迈的父母?你对得起你结发的妻子?你对得起你亲生的女儿?”
“骂得好,骂得痛快,蒋厂长,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雅室的陈大吹拍手赞赏,他和蒋厂长一直顶牛,今天在对待虾子问题上看法却完全一致。
日期:2016-01-25 17:06:43
半夜虾子被堵在了门外,董玉山奉命回来了。
“虾子,深更半夜你不在车库挺尸,上楼敲我家门干什么?”
“董玉山,听庞大姐说你和她闹离婚,已经分居三个多月了,是不是回来办理离婚手续?”
隔着防盗门虾子向里面张望,然而里面的门只露出一条缝,虾子根本看不见大螃蟹的影子。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跟我爱人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呀。你再乱说,当心我扇你的耳光。你又不屙一泡尿照照自己的死形样子,穷的钱没有一文,房子没有半间,还想打我老婆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找庞大姐讲句话,顺便来拿我的东西。”
“庞丽睡觉了,你的骨尸我已经扔进了车库。”董玉山把着防盗门,就象防贼一样。
“虾子,庞丽要我告诉你,你的生活费没有交,明天就不要上来吃饭了。另外四季度房租赶快交,不交就请你滚出车库。”
已经有九个月没有在车库睡觉,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一张张蜘蛛网粘在虾子的脸上。地上放着一件夹克衫,一条牛仔裤和一双皮鞋,还有那只干瘪瘪的腰包,这是虾子出差穿的一套行头,也是虾子唯一的家产。
“汪、汪、汪,”隔壁车库的两条狗听见响动汪汪地叫了起来,两个畜牲以为中间的车库里也住着他们的同类。
“汪、汪、汪,”狗声引起了小区同类们的共鸣,大螃蟹相好的又被赶进了车库,隔壁邻居早已经习惯了狗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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