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冯诚的魂魄飘在空中茫然的看着四周,双眼之中尽是空洞无神,没有一点齐云初见之时的聪明伶俐之感。
齐云看着那冯诚的魂魄,双眉不由一皱,似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冯诚,你躯体今已在此何不速速归魂?”齐云向那飘荡着的冯诚魂魄朗声道。那冯诚的魂魄听到齐云的声音只是茫然转头四顾,没有一点动作。齐云手掐法印向冯诚魂魄一点,那冯诚的魂魄这才飘飘悠悠的向床上的身体浮去。齐云法诀一停,那冯诚的魂魄便又停在了离身体一尺远的地方。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齐云长叹一口气,心中暗暗叫苦。冯思贤似是看出什么不妥之处,小心谨慎的问道:“道长,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齐云摇头苦笑一声:“此事只怕有些棘手了。”冯思贤闻言心中一颤,声音都变的颤抖起来:“道、道长,您、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诚儿……”冯思贤的语音都已哽咽起来。那冯夫人更是泪眼涟漪,悲痛欲绝。
齐云仰天一叹:“尽人事,听天命吧!”声音中竟然充满无奈。就连杨悦也没见过师傅有如此无奈之时,看来此事确实是棘手啊!
寻常之人魂魄离体,只要能将魂魄寻回,肉身不毁,那魂魄自会自主回到体内;哪怕是被强迫勾离躯体的魂魄,只要不被人禁锢起来,也会对身体生出感应,自动寻回体内。只有一种情况的魂魄不会自动回体,那就是魂魄受损,灵识不全的魂魄。魂魄受损之后,就会迷茫无知,浑浑噩噩,只会任人驱使,好似傀儡一般。
明显这冯诚的魂魄已然受到损伤,躯体近在咫尺也不知回魂。
“杨悦准备东西”齐云吩咐道“无根水,墙头土,五阴牲畜。”
这无根水就是井水,墙头土顾名思义就是墙头上的浮土,至于五阴牲畜指的是五种通体黑色的牲畜,一般是猪、牛、羊、鸡、犬五种牲畜。
这无根水和墙头土好找,这五阴牲畜却是让杨悦伤透了脑筋,领着一群衙役把整个奉城寻的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才找到五种通体黑色不带杂色的牲畜。
金乌西斜,玉兔渐起。县衙后院摆着一个大大的供桌,上面正是五阴牲畜,旁边一个海碗中满满乘着一碗水,一个小碟子中装着一层虚土。齐云肃然立在供桌前,罕见的竟然穿了一声道袍,不再是那般云游打扮。只有杨悦知道齐云穿上道袍乃是要用看家本领了。
齐云探手握起桌子上的毛笔,在一张黄纸上龙飞凤舞的书写起来。待的书写完毕,齐云单手揭起那满是符文的黄纸,在半空抖,只见那黄纸无火自燃,灰白的纸灰飘飘荡荡的飞向空中。
“阳间齐云,拜上判君,祭品五阴,恭请现身!”齐云恭声念道,手上点上三根高香,弯身下拜。
这齐云供拜过后,现场仍是一片平静,不见丝毫动静,众人只好耐心等待,不敢丝毫轻举妄动。
就在众人等的不耐烦时,凭空刮起一阵阴风,只吹的在场众人浑身一颤,随后一道虚无缥缈,又带着冰冷的声音响起:“阳间道人,何事相扰本判?”齐云听到那声音十分恭敬的道:“今阳间冯诚遭五鬼勾魂,只因五鬼凶厉,冯诚魂魄受损,不得归体,烦请判官略施法手,寻回冯诚受损的残魂。”
齐云话音方落,那道阴冷的声音便响起:“可笑,可笑,这等芝麻般的小事也来烦扰本判,本判既来,就助你一助。”声音中竟带有笑意,似笑话齐云无能。
那判官声音方落,一阵阴风刮起,一缕惨魂飘飘荡荡从空中落下,看那惨魂模样,竟然正是冯诚模样。齐云见那冯诚残魂,连忙抓起供桌上的海碗,将那碗中井水全部泼了过去。接着齐云又拿起碟子,将其中的墙头土绕着冯诚的身体倒了一圈。
一切就绪,齐云又取出那装着冯诚魂魄的罐子,将冯诚的魂魄从中放出。齐云法指一引,那冯诚的一缕残魂便和那罐子中出来的魂魄融为一体。这魂魄融为一体后,便似产生了神实一般,径直向冯诚的身体而去,“呼”的一下便融入了进入。
齐云手捻银须,从冯思贤夫妇道:“此事成矣,天亮之前,小公子必然苏醒。”说话间齐云好似想起什么,赶忙回身:“多赖判官相助,齐云铭感五内,日后自当多多拜谢。”
话语说完,却不见回音,齐云正自纳闷,忽然看到那供台上的五阴牲畜竟然都不见了,不由笑道:“也是一个馋嘴的家伙。”
“道长,行程何必如此匆匆,不如再在鄙县小住两日,也好让我奉城百姓报答道长除了白莲妖人的恩德。”奉城城门处,冯思贤对着齐云好言挽留。王全、许元二人也是连声附和。
齐云笑着冲送行的众人一拱手:“各位好意齐云心领了,只是此番在贵县逗留时间着实不短,我师徒二人还是早日上路,多云游些地方好的。”
王全摆手道:“道长何必如此辛苦云游四方,不如王某出钱,在这奉城县内与道长寻一处宝地,筑起一所道观,从此道长在此讲经授徒,岂不妙哉?若是我奉城再有事端,道长也好照应一二!”那许元闻言也是连忙附和道:“我许元也与道长出资,筑起一所大大的道观!”齐云听了二人的话不由笑道:“二位好意,齐云实实是消受不起,齐云本是云游自在贯了的野人,真要是坐观授徒,可是行不来的。”齐云话头又是一转:“齐云如今解了奉城几件难事,由此可见他处亦会有邪祟作怪,老道趁着还能走的动,不如多收几个为害的鬼怪,还众生一方宁静。”
众人闻听齐云言语,俱是摇头惋惜,又为齐云的心系苍生所折服。
齐云和众人一一道别后,便要招呼杨悦上路。这时王全和许元二人的夫人却偷偷拉住杨悦,从袖子里取出老大几块金子,就要往杨悦的包袱里塞。杨悦见状慌忙闪到一旁:“二位夫人,这可万万使不得,要是被师傅知道,定会责备我的。”那王夫人道:“你师徒二人救我儿性命,区区几块俗物,自然是难报二位大恩,但却也是我们一片心意,还望小道长万勿推辞。”许夫人也附和道:“你师徒二人一路风餐露宿自是极为辛苦的,不妨用这些金子多多改善生活,小道长身子结实,但是齐云道长却是上了年纪,自然是要吃住的好一些的,还有这一路之上吃穿用度哪一处不用花钱?所以这些钱财小道长你还是快快收下。”
杨悦被这两个夫人一番劝说,不由犹豫起来。这两个妇人也自是精明过人之辈,见杨悦犹豫,不由分说,便将金子塞到杨悦的包袱里去。
“杨悦,走了!”那边齐云已是高声呼喊起来。杨悦连忙回应,和王、许两位夫人拱手道别,便上前去赶齐云。
这边齐云、杨悦二人已经走出老远,那厢送别的奉城众人还是不忍离去,远远的望着二人的渐行渐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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