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要说不担心是假的,不过阿梅的父亲都说话了,只是一个保镖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对关星河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暴跳如雷的阿梅父亲,在听到关星河名字的时候,就这么让他的宝贝女儿跟着陌生的男子去了湘西。
中午的时候,关星河要了三份快餐。
三人都没有胃口,只是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洛夏夏打开手提袋,现在的她,三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温柔贤惠。有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恬静安然。
她拿出手提袋的东西,那是一条还未织完的围巾。
银灰色的,很漂亮。
围巾很长,很宽,上面勾勒出来的简约花纹,一看就是男人带的。
见关星河傻傻的看着,她温柔的笑了一下,道,“这是送你的礼物,我怕自己时日无多,想着,在车上织一点。或许,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后一份。我希望,能织完它,冬天马上就到了。希望,你戴着它在寒冷的冬天里能暖和一点。”
她的笑很温暖,眼神也异常的温柔。
关星河却眼睛一酸,看向了别处。
洛夏夏的话,很像与他的道别。
他不想见到洛夏夏老死的那一天,即便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她。
“星河,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洛夏夏手指灵巧的织着围巾,抿嘴对关星河轻笑。几天前,她连针都不会拿,现在为了织这条围巾,已经相当老练了。
关星河平复了一下心情,坐到她身旁,问道,“什么事?”
洛夏夏嘴唇轻抿,眯着弯弯的眼睛,道,“其实,这是一个秘密。现在告诉你,也不算晚。最少,我说出来了。”
“我们是指腹为婚的夫妻。”洛夏夏脸上有些发红,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这次能不能平安度过,她也不知道。
索性,也就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关星河愣住了,依靠在卧铺的床上,道,“我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否则,怎么会赖在你那里不走。”
老爷子可是早就告诉他了,只不过他以为洛夏夏不知道而已。
没想到,她也早就知道了没有告诉自己。
躺在对面卧铺的阿梅,爬到关星河耳边,吹着他的耳朵,小声的道,“我也有一个秘密告诉你,其实,我还是纯洁之身。”
她说完,对着关星河的耳朵吹了口气。
关星河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行为这么大胆的阿梅,居然还是……
当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几经辗转,关星河带着洛夏夏和阿梅来到了湘西铅封县,礼嘉镇。
他没有直接带着两人去曹孟村。
第一,怕旅途颠簸加速衰老。
第二,即便带着两人去了曹孟村,也不会增加找到草鬼婆的几率。
他想先在礼嘉镇落脚,安顿好洛夏夏和阿梅后,独自一人去曹孟村。
礼嘉镇是一个千年古镇,镇上的建筑很古老。
沿街的商铺几乎都是木头建成的二层小楼。
关星河找了一家名为梅亭客栈的旅店住下了。
店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叫赵兰。
从外表来看,是那种很安静的人,从他们进客栈后,赵兰只说了几句话而已。她的声音很暖,不过却并不太喜欢说话。
在客栈安顿好了洛夏夏和阿梅,关星河让赵兰一日三餐都送到房间里,他才离开礼嘉镇。
在镇上打了一辆三轮车,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才颠簸的来到了曹孟村。
关星河付了车钱,谢过了开车的师傅,就进了村子。
曹孟村的房屋建筑也有些年头了,随处可见岁月斑驳的青砖墙壁,墙壁上已经长满了青苔,向人昭示着经历过的岁月。
这里民风很淳朴,即便是他这个外来人,村民也报之微笑。
他在村里接连问了几个人怎么才能见到草鬼婆,这些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有些沮丧的他见路旁蹲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赶忙走了过去,掏出在礼嘉镇买的香烟递了一颗,他礼貌的询问老大爷是否知道草鬼婆。
满脸红晕的老头,打量了一番关星河,没有接烟,一笑,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牙齿道,“谢谢小伙子,我不抽烟。鄙人姓夏满仓,不必那么恭敬。”
夏老头心里有些喜欢他这样懂礼节的年轻人,问道,“想必你是别村来的吧?想找老神仙可不容易,有时候草鬼婆几乎半个月才到村里一趟。”
“那您知道老神仙住在哪里吗?”关星河心里一沉,有些焦急了起来。
夏老头见他衣着虽然破旧,却洗的干干净净。
一眼就看出来,关星河的家境恐怕并不算太好。心里也就有了一些同情,来找草鬼婆的人,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又怎么会来到这偏僻的村子。
“草鬼婆行踪不定,见上一面要看缘分。”夏老头有些同情的说道。
关星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每耽搁一天,洛夏夏和阿梅就会苍老十岁。时间太紧,他恨不得能分身,到处打听草鬼婆的下落。
夏老头活了这么久,自然看出了他的急切,告诫的道,“小伙子,还是回去吧。草鬼婆不容易见,见到了也并非好事。”
关星河一愣,他不明白夏满仓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他发愣,夏老头明白了,感情这小伙子就是一个愣头青,什么都不知道呢,就敢来找草鬼婆。
他小声的对关星河道,“就算你见到了草鬼婆,也不能和她说话。并非草鬼婆不喜欢说话,而是和她说话的人,会被脏东西缠身。”
“但凡和她说过话的人,当天夜里都会被鬼缠身。几年前,有个外地来这里旅游的年轻人,无意中遇到了草鬼婆。他与草鬼婆说了一句话,草鬼婆没有答应。”
夏老头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显然是怕别人听到,“当天夜里,那个年轻人住的房子就闹鬼了。好在草鬼婆出现的及时,保住了他的性命。应该说,也幸亏草鬼婆当时没有回答年轻人的话,否则那个年轻人早就死了。”
也就是从那以后,村里的人才知道,为什么草鬼婆与人交流,从来都是用写的。
夏满民说,其实二十多年前,并不是这样的。
自从二十多年前草鬼婆出去一趟再回来之后,就不说话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只是知道,她从那天开始,就被鬼缠身。
关星河从来不抽烟,不过这次,他实在是急了。
烟屁股一个接一个的向地上扔,脸上全是焦急。
夏老头见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安慰的道,“别抽了。算算日子,草鬼婆这两天也快来村子了。”
关星河哪里等得起,就算他等得起,洛夏夏和阿梅也等不起。
此时,天色将黑,夕阳已经落入了山间,只剩下最后一点血色的余辉还未散去。
村路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围裙,在裙子上擦着手向关星河这里走来。
女人走到老爷子身前,声音温和的道,“爸,都要吃晚饭了,你怎么还在这坐着?”
夏满仓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拐杖,对着女人向关星河的方向咧了咧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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