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灵人--听来的和经历过的奇闻异事》
第2节作者:
宫三娘 大玉却不在乎,她蹲下来,盯着那老头子:“真的?可以改运?”
我本来是站在大玉身后的,那老头子慢慢抬起头来,先瞥了我一眼,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老头子一只眼是黑洞洞,另一只眼散发着阴郁的光芒,大日头低下,我竟然觉得连寒毛带头发都要竖起来,“大玉姨,我们走吧。”我的声音像粉笔刮住黑板一样,变得又尖又刺耳。那老头看着我,那只独眼竟然对着我冷笑了一下。
我顾不得大玉,自己拨腿就跑,一直退到一个小摊子前面才喘吁吁停下,这时候,我离大玉大约有个十几米,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可以看得到。
他们交谈了十分钟左右,大玉先是神情激动,后来又有些犹豫,两个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老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大玉表情渐渐坚定起来。我看老头拿出一张纸,一只手抓起大玉的右手,在她指尖点了下,后来我才知道那老头子用针扎了大玉,把她的血涂在一张纸上,又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个小包,抖开拿出个什么东西,用大玉的手指在上面摸了一下,把血沾上,将那个东西包在涂过血的纸里,递给大玉。
大玉好像接过个孩子似的接过这个小包,放进口袋里。
我们走了好远了,我总感觉背后针扎般的难受,回过头--那老头盯着我,诡异地笑了。
终究,我只是个小孩子,一会什么都忘了,买了个小玩艺,高高兴兴跟着大玉回家了,回到家,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更加不记得大玉的奇遇,只记得院里遇到几个邻居,都打招呼“大玉今天这么高兴?去哪玩了?”
那时候夏天只有电扇,热得不像样子,大家都在院里消夏,很晚天凉一点点的时候才回去睡觉,有的就在院里只个钢丝床裹个毛巾被就睡了。
那天大约凌晨三点,我小舅起夜,走到厕所门口,就看到昏暗的厕所墙根下黑乎乎蹲着个人,那时的天黑是真的黑,如同泼墨,没灯的地方跟本什么也看不到。大部分地方跟本没有路灯。他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大叫一声“谁?”
“刚子弟,别叫,是我。”大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小舅舅名字叫大刚,这名字起得不比大锤谨慎。
小舅内急,没多说就去厕所了,出来时,大玉已经不在了。
后来又有人说,第二天,还是那点儿,又有人看到大玉在那个地方。
谁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可恨得是,一周后我去了奶奶家,结果一住就是半年,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据说,一个月后,大玉家提亲的踩平了门槛。
大玉,变成了西施。(这是我小舅舅说的。)
本就是二十四岁的青春年华,大玉一个月里瘦了八圈儿,不但瘦了,皮肤也变得又细又白,一白就显得水灵,一对眼睛虽不是双眼皮,却是又细又长的凤眼,比之大眼睛更觉风情,加上她继承她妈老狼那一对大**...
那细细的腰肢,圆圆的屁股,大大的胸,两条又粗又黑的大辫子在身后,风摆杨柳一样掠过厂区,勾走了所有男子的魂魄。
这些男子苍蝇逐臭,不,蜜蜂采蜜般殷勤的跟着大玉。
厂门口来接女伴的男人们常常因为看大玉看得呆过去,吃女友一顿好骂。
我想,大玉一定在暗暗偷笑吧。
来提亲的什么人都有。
厂区办公室的,体育队的,车间的,后来有别的厂的人也入到提亲队伍里。
其中有一个男青年,陈保军,特别特别坚定,非大玉不娶。
他每天来接送大玉,不管大玉是不是跟别人一起走,他只管接他的,也不说话,闷声跟在大玉身后,大玉和别人聊的热火朝天,他也不生气,大玉要和别人去看电影,他就在门口等着,她一出来,他就继续跟,直到把她送回家。
然而...仅仅离她变美一个月后,所有提亲的人,跟约好了似的,全部消失不见了,除了陈保军,一个不剩。
非但如此,也不再有一个人凑上来给大玉献殷勤。
大玉比以前更美了,却也很忧郁。
她家出了邪门的事儿。
先是她爹,老郭。
老郭替工地上的泥沙车下沙。按说这个工作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是那么巧,那天老郭在给泥沙车下沙,时值正午,别人都去吃饭了,老郭正在把下下来的沙用铁锨推堆,谁知道又来了一辆沙车,老郭没在意继续铲沙土,那辆车开到大门就转向倒着开进来,好让车斗对着沙堆方便下沙。谁知道司机竟然没看倒后镜,不知道后面有个人......
老郭一下被撞倒在地,最邪门儿的事情发生了,他顺地一滚,同时大声叫喊起来,按说司机应该马上刹车,倒车时速度多慢啊,跟本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可是,那司机竟然又猛得向后一倒,稳稳地把车停在老郭的腿上。
司机跳下车,走到车后面,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事后,他一脸委屈,说自己看着倒车镜倒的车,车后本来没有人,又说老郭跟本没大声喊,要不工地那么安静,他不可能听不到。
这个司机开了二十年的车。
车上的部件闭着眼睛,他都不会弄错。
他说真没听到老郭喊。倒后镜里也没看到有人。
老郭咬死说喊了,“我他妈的都快让车轧死了,我能不吱声吗?”他躺在床上咆哮着,这个精壮黑瘦的汉子,轧断了一条腿,好了也是瘸子。
工地那边说他操作时没带安全帽,违章,也没赔多少钱。
轧的又不是脑袋,和安全帽有毛关系。
白白折了一条腿。
大家都来看老郭,骂那个不通人情的工程队。
老郭被抬回家的那天,有人回忆到:“那天大玉的脸白得像个死人。有几分钟,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玉哭了好几天。来的人都听到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大玉心疼爹。
后来大家都说,她这是内疚,她心里有鬼。
后来出事儿的,是郭家老大,郭大锤。
郭大锤已经二十二岁了,他当了长途车司机,已经开了两年,已经可以单独出车。还带了小徒弟。
大锤被抬回家时,这个160斤的壮汉左臂从上臂齐齐断掉,另一条手臂粉碎性骨折。
小徒弟哭着说,凌晨时,他们的车和前面的车追尾,因为惯性,师傅一下从车窗飞了出去落在前面车上又弹到地面上,这个时候,师傅一点事也没有,只是有些擦伤,破点皮而已,他刚刚站起来,对面路迎面开过来一辆小车,把他撞倒从他左胳膊上开了过去,他倒下时用右臂支地。
当时他们是在山里,最近的县城医院也要开五六个钟头,大锤咬着衣服,一声没吭,小徒弟含着眼泪向医院飞奔,撞人的司机吓得手脚都软了,跟本开不了车。
大锤被送到县医院时,大夫说这么复杂的手术他们做不了,处理了一下伤处,他们又向大医院赶。
赶到时,大夫说左臂只能截掉。
大玉这次没有哭,她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床上的两个病号。她妈妈老狼每日里都要哭上一阵子,指天骂地。
这次大家也都去看大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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