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灵人--听来的和经历过的奇闻异事》
第5节作者:
宫三娘 有一次我堂哥讲一个鬼故事,故事一直平平无奇,结尾时问:你猜那个鬼是谁?在我还一脸懵懂时,突然大喊一声,是我呀!
这类故事的吓人之处在于最后必须出其不意,且声音够大够突然。我哥哥熟练掌握了这一技巧。我吓得“嗷”一嗓子,差点抽过去,然后就是长达十分钟扯着嗓子张着大嘴的嚎啕大哭。直哭得我奶奶哄不住,气得她罚我哥晚上不许吃肉菜。
我缠着大柱不放,最后他讲了个他遇到的事情。据他说是真的。
山 精
大柱他家在东北有亲戚,大柱在家没事情做,一个快二十的大小伙子闲也闲不住,狼姥姥怕他跟老大老三似的惹事儿,就把他送到东北去了,具体应该是按着大兴安岭的一个小村庄里吧。
他跟着家里的长辈干农活,套牺口,犁地,给队里送粮食,啥活都干,啥苦都能吃,又不惜力儿不娇气,大家都很喜欢他,有什么事都叫他帮忙,也不白帮,干完活,有钱的给点钱,没钱的,怎么着也给两盒烟,一包粮食啥的。
一天他一个远房大伯,让他连夜拉粮食到集上去卖,集很远,山路难走,夜里二点就得出发。他说行啊。吃罢晚饭,六点就上床了,东北冬天天黑得早,六点,天就已经跟夜里差不多了。
他躺下一时睡不着,就望着窗外的月亮,啥时候月亮这么圆了。
这时候,感觉瞌睡上来了,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屋里炕烧得暖暖的,饭也吃得饱饱的。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他哗一下坐起来,拉上了窗帘,从窗缝里向外偷看,不知道你试过没有,特别是住一楼或住平房时,从窗帘向外偷看的感觉,感觉心被一只手捏着似的。又刺激又有点害怕。
月亮又大又白,村子在月色的照耀下一切和大白天看起来都不大一样,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大柱坐下来想穿鞋下床出去看看。心里“轰”地一下,他意识到哪里不对了。然后,他脱下刚穿上的鞋子,蒙上被子就睡。
寒毛都他妈的竖起来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呐。--一个十九岁的,和别人拨刀相向都不皱眉的男青年,在东北小村庄里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吓得躲被窝里。
“你知道吗?小木木”大柱目光森森的盯着我。
“太他妈安静了!不对劲儿。”
“别说动物叫了,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挨着森林呐。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连村里的灯火都比平时亮得少。我隔壁屋就住着我们家远房亲戚,彪子哥,大伯和大妈。连他们的声音都听不到,跟空房子一样。”
“我突然想起今天答应徐大伯要和他一起往早集上送粮!”
“突然间,就有一股尿意直冲脑门儿,要让我的弟兄们知道我郭大柱差点被吓尿,我还混吗?
这次送粮说什么我也得去。”
于是勇敢的大柱憋住尿,上床睡觉去了。
两点钟,徐大伯来敲门了。
大柱开了门,徐大伯穿得厚厚的棉衣,雷峰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黑夜里,只见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站在门口,见大柱开了门就冲他点点头,大柱心里毛毛的,穿上厚棉衣,硬着头皮跟着徐伯,两个人一前一后就上了马车,车上拉着满满一车粮,两个人坐在车两边,赶着车就上路了。
大柱心里直嘀咕,很想和徐大伯唠唠,往徐大伯那边一瞅又打消了念头。
“在那之前,我跟本不知道什么叫天黑。”大柱说。
一辆马车才多宽,一米多宽,他瞅过去,徐大伯就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风呼呼吹着,两米以外是固体般的黑暗压迫着视觉,只听到波涛般哗哗的声音--风吹过树梢。
大柱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于是,他拿出一支烟,点上,看着烟头一明一灭。拼命压抑住涌上心头的恐惧感。
他下意识向前看了一眼,跟本没路,全凭牺口带路了。
我操,老子以后再也不出夜差了,给金元宝也不干。给个姑娘还差不多。--我猜大柱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
他可真不知道,这才刚刚开始呢。
走了大约一个钟头,开始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原来他们已经走到另一个村子了。一共要走三个村子才可以走到集市。
这时路也没有那么暗了,隐约还可以看到点建筑物,比如前方的一个小石拱桥。他又偷偷打量了徐伯一眼,徐伯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闭着眼睛在打盹。
“到李庄了,牺口该歇歇了,咱们也抽袋烟。”
大柱这时已经不害怕了,他哼着小曲朝一个凹陷地儿走过去,想要“嘘嘘”一下。走了没两步就停下了。
一朵云移开了,大白月亮的光辉遍洒大地,那凹陷地儿里好像有动静,他站住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慢慢移动。好像有烟雾笼罩着它一样。
大柱捡起了一块石头,瞄准那个东西,“砰”准准的扔在那东西身上。
只是,这会他忽视了一件事,刚刚还有鸟叫虫鸣的周围,突然又死寂一片。
月亮又隐入了云朵里。
被砸到的东西叫了一声。
两点红光闪烁。
大柱站住了。
是一双眼睛!
日期:2015-12-25 13:42:00
有鬼呀~
他屁滚尿流向徐大伯那儿跑去,一边跑一边向后看。
那家伙并没有追过来,而是向着森林深处移动着。我操,是什么野兽吧。吓死老子了。大柱琢磨着。
徐伯听了大柱的描述也没吱声,两个人抽完了烟,又继续赶路了。
向前十米是一座小桥,小桥下一条十来米宽的小河,过了桥就是李庄。
桥是个拱桥,两个人下车,大柱在后面推着车,徐伯在前面赶马,车到上坡的中间,大柱开始发力,车子却停下了,大柱咬着牙,吃奶的力都使上了,车还是不动。
他站起来刚想骂,却硬生生忍住了。
老徐有力向前拉马,用鞭子抽,马儿不安的摇头撂蹶子,一步也不再向前,还向后退,老徐用力拉着缰绳,前面像下了雾似的看不清,周围一片死寂。
大柱赶紧捡了石头搁在轮子后面。刚蹲地上,突然感觉背后发寒,毛孔都张开了,全身的每个细胞都紧张起来。
人的第六感在这个时候特别准。他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徐伯身边,他们对望了一眼,徐伯是个老把式,常走夜路,可是这会,他脸色也很难看。
大柱虽二,却不傻,老人门讲的那些个故事,他也听过,不然他也不能那么会讲故事。
他想,这牺口准是看到什么人看不到的“东西”了。
老徐对着大柱举起食指做了个“噤”的动作,盘腿坐了下来,拿出烟袋,从容点上烟抽了起来。
大柱虽然想咆哮,想骂娘,想拿个大棒去和人拼命,可最终他也安静的坐下来,对着看不见的黑暗抽烟。
刚刚明明可见的灯火,隐隐的月光都不见了,黑暗压迫过来,用力挤压着大柱心里最后的心理防线。
“头皮都是紧的,感觉自己快他妈爆炸了。”大柱跟我讲。
他什么也看不到,旁边的马车,和自己一肩之隔的徐伯,也听不到声音,连马儿打响鼻儿的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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