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牙突然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向西伯侯深施一礼道:“侯爷恕罪,南宫大人息怒,姜尚方才无礼了。小人曾在西昆仑道学院进修,只因福缘浅薄才下得山来,投到朝歌义兄家中。在朝歌闯荡,得了些虚名,后来被朝廷看重做了下大夫。没想到天子近佞远贤,朝廷污秽不堪。小人不愿同流合污,便离开朝歌想另投一位明主。早听说西伯侯求贤若渴,小人苦于没有举荐之人,才利用武吉的官司,略施小计想引起侯爷的注意,却不想妨碍了司法公正。姜尚愿意在侯爷面前领罪,武吉之罪也愿代其受之。”说罢再拜。
姬昌闻听若有所思,向子牙道:“先生能够布局厌星,当真有通天彻地之能,西岐城附近又如此能人,姬昌竟然不知,实在惭愧得紧。不揣冒昧想请先生到宫中一叙,不知先生可曾愿意?”
子牙道:“侯爷但有吩咐,姜尚莫敢不从。”
姬昌又道:“只是这武吉,虽是误伤人命,却杀人罪名成立,已经立案近一年……”
子牙忙道:“侯爷,我这徒儿虽不才,但我看他是个可塑之才。现在天下诸侯犯了一半,我看不久西岐也将有战事。用人之际,不宜大开杀戒,小人斗胆请侯爷容他戴罪立功。”
姬昌正色道:“先生所言,也是入情入理,只是我西岐历来依法治国,从不徇私。我虽贵为王侯,却也不敢干涉司法公正。”
子牙一惊,不知道西岐竟有如此规矩。堂堂西岐之主,竟不能为一个小民百姓法外施恩,真是闻所未闻。心中暗叫不好,这厌星之法虽然引来了西伯侯,却妄送了武吉的性命。
武吉闻听此言,失声痛哭,向子牙道:“师父不必挂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是我那老母,今后只好托付给师父了!”说罢哭得泣不成声。
姬昌见武吉哭得甚是悲切,眉头一皱,显得十分为难。旁边散宜生忙走上来道:“侯爷,那武吉是误伤人命,并非谋杀之类的一级重罪,按照《刑法》可以缓期2年执行;另外这武吉犯罪之后,曾主动自首,认罪态度良好,可以改判无期徒刑;后来虽然畏罪潜逃,却无意中引出了这位叫‘飞熊’的贤士,客观上为国家做出了贡献,可以算他有立功表现,并且以往没有任何劣迹,因此还可以保释出狱。侯爷大可不必为难。”
姬昌如释重负,说道:“好!只要不违背司法制度,一切便可通融。来人,把武吉交给法院,并且和检察院打个招呼,就照这个意思办。”
武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跪在地下磕了几个头,便被人带下去了。子牙忙道:“侯爷赏罚分明,能够做到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毫无偏私,当真深谙宪法精神?”
姬昌奇道:“先生也懂得‘宪法精神’?”
子牙道:“略懂!”
姬昌道:“还请先生与我回到宫中,有许多事情向先生讨教。”
子牙道:“不敢,谨遵侯爷命令。”
众人起身准备随姬昌回宫,南宫适见子牙依旧穿着斗笠蓑衣,手里拿着鱼竿,觉得十分好笑,向子牙道:“姜先生,天又不下雨,你何必还穿着雨衣?另外把你这鱼竿也丢掉把,侯爷宫中,可没有你钓鱼地方!”
子牙微微一笑道:“南宫大人,你有所不知。兵法有云:‘大将盔甲不离身。’你们这些做将领的,临阵不能摘盔弃甲。我现在人称‘钓鱼帝’,就是个钓鱼的,这一身钓鱼的装备自然是不能少的。”
南宫适奇道:“姜先生竟然还懂得兵法?”
子牙又道:“略懂!”
日期:2011-10-12 11:44:03
随众人返回西岐城,走过西岐城的大街小巷,子牙这才想起,到了西岐这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进城。西岐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鲜花彩旗,热闹非凡,似乎有什么庆典活动。子牙向散宜生询问,散宜生告诉他,过几天就是西伯侯的就职演说,所以这几天城里格外热闹。子牙很是奇怪,心想:这西伯侯明明是世袭的爵位,再说姬昌作西伯侯几十年了,怎么还要就职演说?这西岐境内的规矩果然与朝歌不同。当时也没多问,随众人继续前行。
姬昌一行人走到一处广场,那里有很多百姓集会,一个人站在中间演讲,周围的人跟他喊着口号。姬昌见状本想避开,却晚了一步,似乎被集会的百姓认了出来,大家便围拢过来。众侍卫本想阻拦,见姬昌摆了摆手,便都退下。这一下在场百姓个个争先,全都抢上来与姬昌、散宜生、南宫适握手。姬昌三人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举手投足不像刚才那样随便,挺胸拔背,神采奕奕,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不厌其烦地和百姓们一一握手,并和每个人握手时都庄重地说出同一句话——“天帝保佑西岐”。
子牙心想:乖乖,我在朝歌之时,天子深居简出,连我这个下大夫也只见过一面。这西伯侯在大街上就接见百姓,竟然还和每个人握手,虽然向百姓传达了爱民之心,却不怕有人借机行刺吗?子牙不觉暗暗称奇。
正在这时,忽然从不远处走来一小队百姓,明显和刚才在广场上集会的百姓穿着打扮完全不同。这队百姓走到姬昌众人近前,既不上来握手,也不喊口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有的人转身用后背对着姬昌,有的人默默地打出几面横幅。子牙细看横幅,有的上面写着“坚决维护成汤主权”,有的上面写着“反对分裂”,有的写着“拒绝逃犯总统”。子牙看得莫名其妙,便又向散宜生询问。散宜生告诉他,这些人是西伯侯的政治反对派,用这种形式表达他们的政治意见。子牙更是惊奇,一是奇西岐子民竟敢公开反对最高领导,二是奇西伯侯竟然对这些公开造反的人视若无睹!
子牙本待再问,却见姬昌下令,结束临时接见活动,速速回宫。子牙便随着众人一起继续前行。中间又遇到小股神情激动的民众,又是一番握手亲民,不必细表。
好容易到了西伯侯的宫殿前,却见宫殿大门上一幅金匾,上面三个大字——“总统府”。子牙楞在当场,搞不明白“总统府”是个什么地方。散宜生见状笑道:“姜先生,您对我西岐的规矩还不甚了了,请稍安勿躁,回头我慢慢讲给您听。”几个人继续向里面走,进入了一间大型办公室,子牙看到这办公室名叫“总统办公室”。办公室内的陈设相当简朴,却显得十分肃穆,坐北朝南一张超大的办公桌,更显得古朴庄严。办公桌后面墙上,一幅书法作品,上面写四个大字——“天下为公”。
姬昌命侍卫人员退下,办公室里只留下姬昌、散宜生、南宫适、姜子牙四人。姬昌这才开口道:“姜先生,我知道此刻你有一肚子话要问,但我等却不想现在就回答你。反而有更多的话要问你,先委屈一下,你看如何?”
子牙定了定神道:“姜尚一介山野村夫,今日初入西岐城,当真大开眼界。不知侯爷问姜尚何事,但凡姜尚知道,绝不敢隐瞒。”
姬昌道:“姬昌想向先生讨教占卜易理。”
子牙心想:党考验我的时候终于到了!此时不发挥我的特长,更待何时?当下便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给姬昌讲起了先天八卦、河图洛书、五行生克、星座运势。把自己平生所学,捡最精华的内容说了一遍,说得姬昌大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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