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回乡,无意挖出了一座古墓……》
第42节

作者: 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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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王有四个女儿,三女儿非常孝顺,每年六月初六是龙王诞辰,这三姑娘就会前来给龙王祝寿,每次都带来了很多寿礼。
  龙王没法享用寿礼,就对三姑娘说:“女儿啊,我犯了错被困于此地,实属罪有应得,你不要再带这么多东西来了,我反正也无福消受。我看本地山民淳朴善良,颇有上古遗风,你不如广施恩泽,替我将龙气播撒给当地百姓吧。”
  龙女悲从中来,连连应诺,由于哭得梨花带雨,连话也听恍惚了。
  洞庭龙君又对三姑娘说:“女儿啊,你以后要记得空来空去,不要带那么多东西,往年我讲这些,你从来听不进去。这番要听了我的话,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三龙女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原来自己一直不孝,忤逆着父亲的意思,当即点头应允了。
  第二年的六月初六,本来晴空万里酷暑难耐,村民们在地里忙乎了一天,很多精壮汉子都跑到金沙河里游泳嬉戏,却不料天色突变,乌云密布。
  山民们大喜,久旱无雨,忽然来了这么大一块黑云彩,狂风大作凉爽无比。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倾盆大雨就砸了下来,河水暴涨,上游决堤,山洪暴发的势头来得太快,将来不及上岸的人们永远的葬身鱼腹。以后每年的六月初六,我们这儿就准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山洪暴发,河水暴涨,自古至今,人们也都习惯了。
  原来洞庭龙君的三公主听错了父亲的话,龙王叫她空手来空手去,不要带寿礼,她却将空来空去听成了风来风去;龙王让他广施恩泽,带来龙气,她联想到父亲“风来风去”的叮嘱,以为广施恩泽就是带来大水洗刷大地山川,去除晦气,所以每次都卷来狂风骤雨,洪水越过河床,淹没农田,一直漫到了山脚下。

  后来,是有个书生进京赶考,路径此地,将手帕放在铁柱上,用手去捧井水解渴。龙王日夜受铁柱钉身的煎熬,错把绣花手帕当成了铁柱开花,想起玉帝所说“铁树开花,翻身得救”的谶语,就用力挣扎,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挣脱了。那书生早看到井水浪花滚滚,以为遇到了邪魅怪物,吓得远远跑开赶路去了。结果回头只见霞光照亮了大山的轮廓,一条巨龙冲天翱翔。
  龙王重获自由之身,也得知了三公主年年岁岁为他祝寿时,都在正值青苗的季节里损毁大量农田、害死无数戏水山民的事情。
  他悲悔莫及,发誓再也不显出龙身,并将三公主法办,总算给了我们这里的先民一个交代。从此之后,这个故事越传越广,桃花井也被改名叫做三姑娘井。
  我觉得这个故事漏洞百出,且不说世上到底有没有过玉帝、龙王之类的神话人物,就单说这“三姑娘井”的叫法,也不符合逻辑。这口井是玉帝囚禁龙王的地方,叫“龙王井”或者“赎罪井”之类的,还说得过去,但是这龙王的女儿三公主只是来拜个寿闯了祸,和这口井哪有半毛钱关系?

  我一面回忆着耳熟能详的乡土老故事,一面看着那口井。泥汤越来越浅,井眼渐渐浮现,那上边居然还有三个字,我看到那几个字,心“突突”跳了起来。
  那不是和西阳铁丘里面的金文,完全一模一样的文字吗?
  我不认识那几个字,只是单纯地知道那是字而已。第一个字是一个“井”字,井字口中间还加了一点;第二个字像个“中”字,只是所有边缘的笔画都划出头了;第三个字最奇怪,像是一幅画,一条长了长长尾巴的鱼,但那长尾巴又不太像是尾巴,更像是鱼须,可有什么鱼的须或者尾巴,竟然比身体还要长?
  我转念又想,不对啊,古人读书写字和我们的习惯是反过来的,我们是从左到右,按照这个逻辑,那这几个字,岂非应该要用从右到左的方向来读才对?
  想到这就是口井,我顺理成章地认为第一个就是最后一个字,那么中间带点的“井”字,应该就是我们现代人所用的这个“井”字的前身。
  这不会是“龙王井”吧?我忽然这样想。我忙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打开我下载好的金文转换软件,输入了“龙王井”三个字,果然八九不离十,但中间那个字明显猜错了。

  不是龙王,难道是龙君?我连续猜错了几次,就换了个“女”字,一转换,蒙对了。
  我心头大震,叫龙女井,那不就是三姑娘井!只不过一个文雅一个通俗,三姑娘不就是三龙女吗。我心里一动,龙女拜寿风来风去的故事,竟然是真的!
  那么,这个故事会不会跟西阳铁丘有关系呢?铁柱和铁壁,龙王和龙脸尸,三姑娘和那个“红英”,不知道是我联想能力太强了,还是他们本来就有关系,我想谁身上发生这么多离奇灵异的事情,都会疑神疑鬼吧。
  我心中十万个为什么同时奔腾而出,可惜张弦不在村里,不然我真要好好问问他。  
  梅生伯翘着山羊胡凑过来,看了井沿脱口而出:“真的是龙女井!”
  他反应这么大,把我都吓了一跳。直觉告诉我,我的猜测还是靠谱的。我忙问他:“龙女井怎么了?”
  梅生伯看了我一眼,说:“回去再讲。”又对开挖机的年轻人说:“师傅,从这口井里舀几车泥浆出来,估摸着就可以收工了。”
  挖掘机比较吵,挖机师傅夸张地点头表示会意,递下来几支烟继续工作。我忙给梅生伯点火,自己也点了。梅生伯吸了一口烟说:“走,回去喝两盅!”

  烟酒是他最大的爱好,另外他还有个习惯,一年四季都喜欢打野味做成干肉,没事儿配着时令蔬菜炒两盘,叫上两个人一起吹牛打屁。光一个冬天他就能打四五十只兔子,喝上大半年。不过他也不是谁都叫,顶多也就是喊上邻居爷爷、果篮伯、狗爷、耳朵叔还有我,还不会一次叫全了。
  我跟他学了不少有用的土方子,各种整蛊治病生活小窍门,要叫我一个人去山上住它个一年半载,我也能过得有滋有润。
  那些方子千奇百怪,譬如屋脊山上的刀口药刮出来配烟灰,止血更快,譬如怎么看野生塘里有没有大鱼,是什么鱼,好不好抓,譬如怎么逮兔子更有效率等等,实在是太多了,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他炒菜,我洗菜煮饭,弄了几个盘子,再炒个花生米下酒。一切妥当之后,他却似乎把刚才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只字不提。我问他,他瞪我一眼,说:“来来先喝酒,整一口。哪有酒没喝,就开始谈天跨地的?等老大回来,不笑话我舍不得酒!”
  梅生伯说的“老大”就是我爸爸,他年纪虽然比我爸大一点,但我爸在兄弟中排行老大,梅生伯虽然不是我爸的亲兄弟,但也是同姓同宗,出于老礼节,称我爸一声老大。
  我正感到纳闷,平时他喝酒玩笑归喝酒玩笑,认真起来一丝不苟,今天这反常的阵势,倒让我完全吃不透了。
  我就笑着说:“我爸平时一直是叫我要少喝点酒,他知道我爱家里的老烧酒,就怕我贪杯伤了身体。”
  梅生伯又给我满上,碰了一盅,咂巴嘴说:“我就喜欢你这点,你随你妈,她的酒量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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