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行程非只一日,两人晓行夜宿,三日后便来至沁阳县地界,打听到古柳村位置之后,两人马不停蹄直奔而去。
前往古柳村的道路倒也平坦,道路两旁满是青葱绿草,拉车的两马四踢翻动,全力赶路。半空之中,白羽尽情的舒展着两只羽翼,不时高声鸣叫,那直冲云霄的声音透露着白羽愉悦的心情。
马车上,杨悦抱着装有齐云骨灰的盒子呆呆的望着飞速闪过的草地,心中思绪万千,却又抓不住到底想的什么,莫名其妙的杨悦竟有了一种近乡情怯之感,同时又有游子回家的向往和期盼,不知何时杨悦在心中隐隐的把这从未来过的古柳村当成了自己的归宿。
就在杨悦心绪纷飞之之际忽听刘明声音传来:“杨兄弟,前面有一个村子,我们可去问一下,看是不是古柳村。”杨悦收回思绪,一把挑开车帘,果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村子,村口一棵大柳树下两个老汉正坐在石板之上盘膝对弈,不远处两只大黄牛悠哉的甩动着尾巴,惬意的啃食着地上的青草。
杨悦翻身下车,向那两个老者走去,刘明也牵着马车跟上前去。
“敢问两位老丈,这里可是古柳村?”杨悦恭身一礼,向着两个下棋的老者恭敬的问道。两个老者好奇的看着杨悦和牵马车的刘明,其中一个须发花白,但看上去仍旧精神矍铄的老者眯着眼道:“这里正是古柳村,你看我身旁的这棵柳树,已有三百年树龄了,整个沁阳县也只此一棵,我们村子也是因此得名的。”
杨悦看那棵古柳之时,生的真是高大粗壮,碧绿的柳条好似万千丝绦一般垂下,让得杨悦心中不由暗暗称赞。
又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向杨悦问道:“小兄弟你来我村有何事?”杨悦肃声道:“小子先师生于古柳,于今先师羽化,其心愿唯是能够落叶归根,得葬故里,小子特来安葬先师骨灰,并为先师守墓三年。”
闻听杨悦言语,两个老头齐齐一愣:“小兄弟,你师父是谁?我古柳村莫不成还出过先生不成,这老头子可是不知啊!”
杨悦恭声道:“先师道号齐云,多年之前便离开贵村,跟随师祖四处云游,直至羽化也未曾再还故里一次。”
两个老者四目相对,都看出对方眼中深深的疑惑:“小兄弟可知你师父的俗家名讳?”杨悦一愣,随后道:“先师未曾跟小子提起,小子实是不知。”
几人一时倒都沉默了下来。
突然那个戴斗笠的老者好似想到了什么,向杨悦问道:“你师父是何时离村的你可知?”杨悦想了一会道:“先师曾言是跟我一般大小时离的村子,应该是十七八岁大小之时。”
那戴斗笠的老者哈哈大笑:“是他!是他!”另一个老者疑惑的问道:“是谁?”那戴斗笠的老者至住笑道:“霍家那个娃子,当初只道他失踪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言语中颇多感慨。
那白须老者也是恍然大悟:“是他!真是他!”
两个老头看着杨悦道:“既如此,便请到村里来吧,仔细说来,你师还是我俩的故人呢,当初只道他失踪了,没想到却是学了好本事,还收了徒弟。”说着,便收拾起棋盘,各自去牵吃草的黄牛。
两个老者收起棋盘,牵着各自的黄牛,在前为杨悦和刘明引路,四人向着古柳村内走去。
杨悦和两个老者并肩而行,杨悦向那白须老者恭敬的问道:“小子杨悦,还未请教两位老丈名姓呢。”那白须老者,捋捋胡子,笑着道:“老朽便是这古柳村的村长苏诚。”然后一指那戴斗笠的老者:“这位跟你那师父同姓,都姓霍。”那霍姓老者向杨悦点头示意,杨悦也拱手还礼,心中暗暗记住原来自己师父俗姓乃是霍姓。
苏诚牵着黄牛缓缓踱着步,行了一会忽然向杨悦问道:“杨悦,你那师父是如何去世的?”杨悦神色一暗,悲声将齐云和自己斗鬼煞,齐云决死借天雷之事讲给那苏诚和霍姓老者听。两人听闻杨悦的讲述都是神情肃穆,那苏诚感慨道:“你师父真是好样的!”
将齐云的事讲述完毕,杨悦忽然心中一动,向那苏诚问道:“老丈可否给小子讲讲我师父的事情。”苏诚止住脚步,仰头看向天空,好似在追忆什么一般,最后缓缓叹气:“你那师父也是苦命的人啊!”
感慨过后,苏诚一边领路,一边向杨悦讲述齐云之事:“你那师父本姓霍,叫做霍然,他们一家世辈居住于古柳村,不想到了你师父一代,父亲早亡,他母亲又体弱多病。”说话间苏诚一脸疾苦之像:“在你师父大概十五岁之时,其母因病去世,从此你师父便孤苦一人,村子上的人怜你师父不幸时常接济于他,不想一年多后,你师父忽然不见了踪影,当时我们一群人还寻了多日,最后寻他不到便也只好罢休,不想却是跟随高人学艺去了。”说道最后一脸唏嘘感叹,那戴斗笠的霍姓老者也是一脸感慨。
听闻苏诚讲起齐云艰苦往事,杨悦鼻子一酸眼眶不由红了起来,想不到自己师父命运也是如此多舛。也许齐云多年不回古柳村就是怕勾对起往日悲苦之事的回忆吧。
杨悦吸了吸鼻子,向着苏诚拱手道:“不知我师父故居可还在?”苏诚摇头道:“唉!几十年没人居住,又是风吹雨打的,早已破烂不堪,于今也只是剩下一些残垣断壁了!”杨悦又道:“老丈可否带小子前去一看。”苏诚点头道:“也好,你且跟随我来吧。”
杨悦和刘明跟着两个老头穿过村子,直往村子的东头而去,一路上众村民都和苏诚还有那霍姓老者打招呼,又都好奇的看着杨悦和刘明二人。
一路行去,杨悦看这古柳村也不是太大,草草算来也就一二百户人家的样子。
行不多时,几人便至村子东头一处破败不堪的院子处。苏诚把手一指:“这就是你师父当年居住的房子。”杨悦抬头看时,哪还有什么居住人家的院子的样子:房屋早已完全倒塌,只剩下三两跺半人高的土胚墙预示着这里曾经有过建筑,杂乱的野草深过人膝盖,腐朽的破木横倒在地,一片狼藉荒芜景象!杨悦取出齐云骨灰抱在怀里,静静的看着这齐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良久,杨悦长长叹了口气:“苏村长,不知我师父母坟墓在何处?”苏诚道:“再往东走不远就是,你师父出走之后,坟墓便无人打理,亏的村子里的人路过之时还会除除草,添添土,却是比这房子好了许多,不至于连坟头也寻不到。”顿了顿,苏诚问道:“你可要去看一看?”杨悦点点头:“还要麻烦苏村长了!”
齐云父母便葬在老院子东边一里多远处,坟头也只是两个不大的土堆,连个墓碑也没有,坟头之上零星生长着几棵野草。杨悦将齐云骨灰置于坟前,恭敬的磕头行礼,然后又除去坟头上的野草,添上几把黄土。
几人正在坟前停留之际,忽听后方传来一声如出谷黄莺一般的呼喊:“爷爷,快些回家吃饭了!”几人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蹦跳着走来,待到行的近了,杨悦看那女孩时,正值及笈之年,生的眉目如画,清纯可人,两条细长的眉毛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漏着说不出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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