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始在附近寻找有人停留过的痕迹,没过多久,曹大师就在附近找到了已经被杂草掩盖的小路。
我们仅仅是能够凭借上面微弱的被人踩过的痕迹和一些枝条断裂的痕迹才能辨认出这条路来。
“张老根他抽旱烟吗?”曹大师问道。
路边的一块石头附近,有一小队烟灰,看样子应该是不久前被人抖落出来的。
“应该抽的。”我回想起在他那间小屋里看到过的烟叶。
“那我们走!”曹大师说道。
沿着山坡又走了大概三四里,我们到了一个稍微平缓一些的山凹里,这里已经到了岔河的上游,距离我们的施工区域已经很远,距离河尾村就更远了 。
风到这里像是凝固了,热得让人烦躁,山脚下的一条岔河的支流里,河水哗哗的响着,但周围却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昆虫的叫声在这里突然就消失了。
“曹大师……”我低声地叫道。
周围开始有一些微弱的灰黑色邪气,我没有办法分辨它们是什么时候的,但看浓郁程度,应该不会超过一天以前。
“不要慌。”曹大师把他的铜钱剑拿在手里,顺手又递给我一面八卦镜。“跟着我,别走散了。”
我们慢慢地沿着那条几乎看不出来的小路往前走,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我感到自己手上包扎着伤口的纱布有点湿了,那种闷热的感觉,就像是把你放在火炉上烤着。
“他在这里停留过。”曹大师的脚步停了下来。
旁边的一块平地上,插着几柱已经烧完的香,还有一些纸灰,插香的地方再往前一点儿,有些很可疑的污迹,曹大师用手轻轻沾了一点,小心地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应该是鸡血。”他一边小心地四处观察着,一边告诉我。
周围有一些被风吹散的鸡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腥臭气味,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我的感觉。
脚印向着前方去了,我看得出曹大师有些犹豫,像是在考虑是该在这里勘察一番,还是继续追上去。
“牛五曾经看到过他在山里设坛杀鸡。”我告诉曹大师。
“我们继续走。”他于是下了决心。
现在解决问题的关键都在这个神秘的张老根身上,找到了他,至少意味着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
对于他我倒不是非常担心,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使鬼害人的巫师,在工地强征去他那些田地的时候他早就应该下手了。邪物用张民祥把我和吕小玲引去的时候,应该也是他一路护送着我们平安回到了项目部。
更不要说,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我和吕大师、吕小玲早就已经成了那些尸虫的口中之物。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现在我突然觉得,他未必是这些东西的主人,反倒更像是守着它们不让它们随意害人的守卫者。
“也许吧。”曹大师点点头说道。“但只有找到了他,一切谜团才能真正解开。”
我们继续往前,那种邪气渐渐淡了,这让我忍不住回头看看邪气最浓的地方。
“曹大师……”我愣了一下,轻轻地叫了一声。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才看到,在山凹里面有一个近似于半圆形的小山包,但靠近我们来的那个方向都被山上滑下来的泥土给掩埋了,只有不到四分之一还露在外面。
如果每个这样的山包就是一个有问题的古墓的话,那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曹大师带着我继续向前走,两个小时以后,我们看到了第四个古墓。
依旧是被厚厚的泥土所堆积,什么都看不出来,在山包前面不远的地方,同样是插着几根已经烧完的香,散落着纸灰、鸡毛。
天色已经开始变黑,我们俩不得不加快了脚步,但线索却在一条布满乱石的冲沟断了。
石头上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但对面已经没有了小路,曹大师向上向下分别走了一段,想看看能不能像之前那样找到有人走过的痕迹,但却没有结果。
我们只能开始下山。
“曹大师,你觉得会是一个什么局?”下山比上山更难,但那是在要保证不摔的前提下,我这一身反正也没得救了,干脆很多地方直接贴着地往下溜,倒是轻松了不少。
“看不出来,明天先到你们挖开的那个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你觉得一共会有几个呢?”我再一次问道。
曹大师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下到有路的地方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但我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身在什么地方,曹大师拿出罗盘分辨了一下位置,带着我往下走,但直到五十分钟之后我们才遇到了第一辆车子 。
一辆很旧的农用车。
“你们去哪儿?”司机很热心地在我们旁边把车子停了下来。
“河尾村,大哥你知道吗?”我很高兴地问道。
“河尾?”司机却很惊奇地说道。“河尾村在山背后啊!你们怎么过来的?”
曹大师这时候已经把罗盘这些东西收了起来,我回头看了看他,说道:“我们是黑河子电站的,沿着山看线路走向,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儿了。”
“黑河子电站?你们那儿不是……”司机大哥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说道。“你们这是迷路了吧?太远了,我去不到。我把你们送到前面岔路口,你们让工地的车来接你们吧。”
我费力地把手机掏出来拨号,司机大哥很惊奇地看着我,应该是在想,我是怎么把手弄成这样的。
“大哥,该让他们到什么地方来接我们?”
“就说到十八弯路口,他们应该知道。”
我的手抖了一下。
“十八弯?”
“对啊!”司机大哥答道,表情很无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上了车,农用车慢腾腾地往前走,时速大概只有不到四十公里。
和谢老板通完电话,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大哥,我听人说十八弯这个地方出过好多事?”
“你说的是前年那个大事故?”司机大哥却很无所谓的说道。“山区的公路上哪有不出事的?车子不好又开得快,当然容易出事故。十八弯这条路建成十几年了,也就出过三四次事故。”
他的答案让我有些没有想到,我还以为他会像那个保安一样说出一大堆故事来。
“大哥你是本地人?”
“我是发明村的,就在前面几公里远。”
我和他聊了一会儿,让我惊讶的是,曹大师这个话篓子竟然没有和我们聊,而是在闭目养神。
“你们那儿是不是出事了?”司机大哥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听说了?”
这种事情向来都会流传得很快,只是不知道会流传成什么样子?
“听说死了十几个人,连省城来的法师都死了好几个,是不是真的?”
我彻底无语了。
“没那么夸张。”谢老板专门和我们打过招呼,定论没有出来之前,不准在外面乱说,但他问的这么离谱,我实在是忍不下去。“工地上死了四个人,其他的在医院,已经没事了。”
“都说是撞邪了,是不是真的?”司机大哥很兴奋地问道 。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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