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最后送的我,在单元门口,嘱咐我做出行计划,我答应着往楼里走。我家租住的是五楼,三楼和二楼的声控灯坏了,使劲跺脚都不亮,正好!
“老黑!你丫给我出来,痛快点!”我压低声音说。
当我骂到第五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句“小犊纸!再骂我削你!”
“老变态,跟我回家!”
开门进屋,爸妈看见我嘴角红肿,很担心,我说不小心摔了,已经去医院处理了,顺便跟爸妈说了下要去云南玩儿的事,爸妈很支持。跟爸妈说了会话,道了晚安,进了自己房间。
“出来吧老黑!”
“我就在你面前瞅你呢,你看不见我啊?”老黑声音有点着急,“这咋还看不见我了呢,咋整?”
“你再离我近点,我好像有感觉!”我仔细分辨着体感的细微变化,胸口热,胸口巨热,胸口炽热!“热!热热!你在哪呢?!”
“我搂着你肩膀呆着呢~”老黑嘻嘻笑着说,“我离你越近,你就觉得越热,你这丫头真奇怪,一般鬼离人近,人都会冷,透骨的冷,你怎么热呢......”
“卧槽!”
老黑还没说完,我就一下蹦起多高,“你他妈是鬼啊?!啊”
老黑也吓了一跳“我他妈不是鬼是天‘死’啊!这么多年,你才知道我是鬼啊?你是不是真傻!”
我无语,因为从小到大能看见很多不明生物,我也怀疑过他们是不是鬼,经常上网查,网上说鬼很坏,很恐怖,我实在无法把和蔼可亲的‘它们’跟鬼联系到一块儿,就总暗示自己,‘它们’是精灵,是朋友。今天听老黑一说破,本来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吓了一跳。
“快想想我怎么才能看到你,你总隐身跟着我上厕所我可受不了。”
老黑没说话,发出恩恩的声,应该在想。
“你光能看见附在物体上的鬼?溜达、走道儿的都没看见过?”
我摇摇头,“没见过游荡的鬼,小时候跟小朋友在树下玩,树上有个姐姐的影,她告诉我哪个蚂蚁洞里都有多少只蚂蚁,我夸她真厉害,然后小朋友都吓跑了;初中时,老师讲课的讲台上有把椅子,上面有个小弟弟,他总跟我手舞足蹈的比划,我也跟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然后老师就吓跑了。”
“道行不深,修行不够哇~”老黑嘬着牙花子说,“这样吧,试试跟鬼连接。”
“怎么连接?”
“找到我生前的物品,你拿着,这样我们通过物品有联系了,没准你就能看到我。”
“你个穷鬼有啥啊?我上哪找你生前的物品去啊?还得跑东北去啊?”
“哎呀,别吵吵,别吵吵,让你吵吵的这个闹心!我有东西,就在你家老房子地底下埋着呢...”
“啊?什么东西?”
“......”
“说啊!”
“......真不想告诉你。”
“快说,快说!快说!”
“哎呀哎呀行了,我有一箱子金条......在你床尾的位置那,往下大概三四米,我可告诉你啊!那是我的!你就是替我拿着!”
我一屁股坐到地下,“一箱子金条!?多大一箱子??”
“那么大。”老黑比划着,可我看不见。
“走,现在就走,挖金子去!”我胡乱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跑。
“你这丫头骗子这么财迷,大晚上的那废墟多吓人!”
“擦,你个鬼怕啥?我身边有你这个武功高强的鬼,我更不怕了,不行你就附身,我一顿飞腿。对了,你跟我说说你怎么会武功呢?”
爸妈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出了家门,半夜12点多,没有公交,我也不想打车,因为有很多话想问老黑,我们走着去往老房子的方向。
明亮的月光不时被云遮住,树梢时明时暗,一人一鬼在夜色下行进,别有一番风味。
老黑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述他的“人生”,“我叫戴青,民国时期的人,家住黑龙江齐齐哈尔市。”
“我靠,那你现在多大岁数了?”
“..... ......哎,算不明白了。”
“你为啥会武功啊?”
“我家是武术世家,我的武功是爷爷教的,他在我们那很有名望。那时候东北闹土匪,日本人也掺和,培养政治土匪。我家在当地很有势力,又是武术世家,是日本人拉拢的重点对象,但是我爷爷一身正气,坚决不跟他们合作,致使我们戴家惨遭迫害。”
因为老黑的爷爷,老黑的形象在我心里瞬间高大了,虽然我看不见他。
“后来,爷爷自断筋骨脉络,坐在太师椅上安然辞世,当时我走投无路了,就投奔了绿林益匪,虽然是土匪,但我们不干坏事。每天劫富济贫,有事没事杀几个得瑟大劲儿的鬼子,土匪当的也着实欢乐。
因为我会武功,所以被土匪头子花豹子重用,但后来二当家毛狗投靠了日本人,他设计杀了花豹子,栽赃给我,我听到消息,连夜开始逃亡,一路跑到F市,可还是被追到,乱枪打死,塞进了地窖。”
我震惊的听着老黑的生平,感叹道:“你这命运也够多舛的。”
老黑看到我的表情哑然失笑。
“哎,那你的一箱子金条怎么来的?”
“那箱子金条是花豹子生前埋下的,我是他的亲信,只有我知道,逃亡的时候我把它带走了,想着如果日后能活命,有金条也不愁生活。当时跑到你家那,发现已经逃不了了,就赶紧埋了金条,不能便宜了那帮孙子!然后我在你家那被杀了。”
说着话,来到了老房子的位置。政府回迁项目,不像商业用地紧锣密鼓的抢时间,翻平了多日,还没有动工的痕迹,也好,不然金条早被挖走了。我按着老黑指示的位置开始挖,挖了几下停了。
“欸!我不会挖着你尸体吧......”
“不会,不会,我尸体在老孙家灶台下面呢,离咱家挺远呢。”
我一听灶台和尸体俩词儿,差点没吐出来。“那你为啥跑我家墙上来了?”
“稀罕你呗~”
“我呸!你就是看着我床底下那箱子金条呢!”
铲车把拆掉的大块石头墙面都已经拉走,每家铺的水泥地砖也都基本铲掉了,便于我的挖掘工作,我挖了三个多小时,又困又累又饿,正想罢工,忽觉胸口一热,被老黑附身了。只见我动作迅猛,小铁锨抡的像螺旋桨一样,不到半小时就挖到了一个木制箱子,没我想象的大,跟鞋盒大小差不多。当打开箱子时,我的嘴里发出了两种声音,“金条!”大致数了下有60块左右。
“老黑你快从我身上离开。”我对老黑说。
眩晕了一秒,我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黑影逐渐清晰。1米78左右,中长发,长脸、方下颌、剑眉粗浓、眼神炯炯、穿了件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皮和粗布拼接的衣服,脚蹬皮靴,长相和打扮超爷们儿,这身打扮和气质根本无法与二货老黑联系到一起。
“哈哈!老黑!我看见你了!你这打扮真像群众演员啊!”
“丫头!你看见我了?哎呀,这招还真有效哇!哈哈哈!”
我俩兴奋的大笑。
天快亮了,老黑还真不怕太阳,可能因为是老鬼吧。我们趁着爸妈没起床前,溜回了家,把金条藏到我衣柜的最底层最里面。老黑看着我忙活,衣柜被翻得底儿朝天,地下扔着我为了藏金条倒腾出来的衣服、包包,包里面的露出的一角黄纸引起了老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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