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2-29 15:40:52
“九筒,我胡牌了。”
正当二筒和本桌的牌友讲他当年澳大利亚赌场之行,这趟一生中最自豪的事情他和牌友们至少讲过了五次,牌友们已经能背出其中的情节。楼下李小四和麻子王三保吵了起来,他两都是客车厂退休职工。李小四退休后踏个无证的黑三轮,经常在东关古渡拉外地游客兜圈子,赚一点黑心钱,被城管队逮过多次。他光着上身,穿一条短裤,趿一双塑料拖鞋,一只手叉着腰,一只脚踩在椅子上。
“我说的是一条,错拿成了九筒。”
王三保脸上一脸的大麻子,牌客们背后都称他为九筒。除了两千多元的退休金,在社区他又当一名守门的保安。
“警方提醒,防火防盗,关好门窗,车辆入库。”一到晚上七点他就提着一只小喇叭在小区内转悠,每月又领一千八百元工资,自吹是会友棋牌室的高薪蓝领。不过越有钱越小气,一分钱掉在茅坑里,也要打闷头把钱捞上来,是棋牌室最有名的啬疤子。
“哪个乖乖说是九筒,我要是说九筒,死我的妈妈达达。”
王三保为了一张牌经常拿他的父母赌咒发誓,其实他的爸爸妈妈十年前就上了小茅山。
“嘴说无凭,落牌为准。”王小四就是不依,紧紧抓住王麻子打出的九筒。
“要吵出去吵,不要影响我们打牌。”
“有本事出去露两手,让我们看一场不要钱的拳王比赛。”
“打不打了,不打散伙。”
日期:2016-03-03 15:43:33
吴长生拎着几个空水瓶到西边的茶水炉房去充开水,没想到他前脚走后脚棋牌室就出事了。一把手,二疤子、田教头,会友棋牌室的几根搅屎棒唯恐天下不乱,都在一边瞎起哄。打牌的牌客纷纷停了下来,站在一边看李小四和三保吵架,就象看一场不要钱的西洋景,整个棋牌室乱成了一锅粥。
“李师傅你坐下来说话。”
听到楼下吵架,老书记赶紧从楼上下来,扒开人群来到了吵架的牌桌前。他先把李小四按到座位上,接着又给王三保递上一杯水。
“王师傅看你汗都急出来了,先喝口水消消气。你血压高,心脏又不好,当心急出病来。打牌是玩的,不是赌家私,何必这样认真。你们两个都是一个厂的师兄师弟,不要伤了之间的感情。不就是两张筹码,结帐时算我的。来来来,坐下来继续打牌。”
“一把手,二疤子,田教头,你们不是要看拳王比赛吗,你们出去打呀,打断了手杆脚杆,我免费给你们接好,也让我们看一场拳王争霸赛。”
吴医師是市医院骨科主治医師,早年毕业于上海第二军医大学,是扬城著名的骨科专家。退休后受聘于华康、仁爱几家民营医院,早上在医院上班,下午到棋牌室打牌。他也紧隨老书记其后,站在起哄的一把手、二疤子、田教头跟前,把这三根搅屎棒说的一愣一愣的。
“我说鸡脚杆、陈大吹,酒桌上你们都自称是吴老板的断头兄弟,我看你们这帮兄弟都是狗六。”
陆校长一反往日的斯文,也说起了扬城骂人的土话。
“人家吵架你们不劝,反而在里面瞎起讧,万一两个老同志真的动起手来,有个三长两短,伤到哪儿谁负责?你们不是把吴老板朝火坑里推嘛。”
老书记、吴医师、陆校长、二筒四个老太爷一唱一和,很快平息了风波,棋牌室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日期:2016-03-07 16:46:52
“13852789…”
刚坐下打牌吴医师就接到惠康医院的告急电话。
“我正在棋牌室打牌,病人没有什么问题,挂点水消炎,吃止痛片止痛,明天上午九点做手术,我的医嘱你们看了没有?”
吴医师正在兴头上,助手的电话就象半夜接到的一个骚扰电话,让吴医師感到十分扫兴。
吴医师过去酷喜钓鱼,每到周末休息,他都要找一个清静的河边钓鱼,中午一顿老酒,下午一操麻将,这是吴医师退休前的最大乐趣。几十年来他和高中的学友、医院的同仁经常聚在一起钓鱼,以此打发一个又一个星期天、节假日。
红玫瑰请他拿筋,老寿星请他搬头,二筒请他捶背,一到棋牌室吴医师就成了最受欢迎的忙人。不过他给棋牌室的牌友开的处方都是一样,“加強户外活动,少打一操麻将”。
只有孔三操不听劝说,天天泡在麻将桌上。“我们是老工人,以前在车间劳动,体质好。加強户外活动,是你们蹲办公室的人。”他血压高,不但不吃降压药,还自己独创了一个降血压的偏方。
“酒可以舒筋活血,还可以扩充血管,我们喝酒的人不需要吃降压药。”
“吴医师,不钓鱼啦,今天怎么到棋牌室打牌?”陆贵平和吴医师是钓友,以前他们经常在河边上相见。
“不得地方钓了,横沟河、马壩河成了断头河,农药、化肥、生活污水都排在里面,水发黑发臭,比门口的七里河还要脏。不要说没有鱼,就是有鱼钓上来也不能吃,一大股柴油味。”
这两条河以前是吴医生和陆贵平的老根据地,他们在这里钓了二十多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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