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这碗的具体来源?”
“这个我问了,但他没说……”恍然间,何文山又道,“怪不得当时不跟我说呢,原来,这碗有问题!那孙子,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说着,何文山拿出电话,给那人打了过去,刚接通,何文山就是一通臭骂:“死猴子,你还想不想活啊……怎么了?你卖我的那碗,到底从哪里鼓捣来的?这破玩意儿,害的我快家破人亡了,你知道不……行了,别瞎叨叨了,电话里说不清,等着,我去扒你的皮!”
挂了电话,何文山道:“麻烦二位跟我去文化市场,见见那孙猴子,我估摸着,他知道不少。”
很快,我们在文化市场上,见到了孙猴子。孙猴子人如其名,尖嘴猴腮,双眼精明地滴溜溜乱转。
见了何文山,他赶忙迎上来:“哎哟,何先生,到底咋回事啊?发那么大火,小心把肝给气坏喽!”
何文山白了他一眼:“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家的事,你也听说了吧?我请两位先生给看了,说你卖我的那碗有问题。”
孙猴子瞅了瞅我和方均浦,堆笑道:“何先生,你可别被人忽悠了啊?那好好的一个碗,有啥问题啊?你也看了,正宗的宋瓷,虽然模样不好看,但你一转手,真金白银,也是大把的赚不是?”
何文山瞪了孙猴子一眼,骂道:“去你大爷的!这问题,我都亲眼看到了!我看是你特么把我给忽悠了!”
孙猴子吓得一缩。
“说吧,说清楚了,咱们还是朋友,买卖,接着做。你要是隐瞒,我何文山可真就不客气了!”
孙猴子不坏好意地瞥了我们一眼,道:“那好,我说实话,你那东西,是有人从野外的一条大沟子里捡来后,被我收上来的。”
何文山听后问我:“咱们是不是要去那地方看看。”
我点头。
随后,我们带着孙猴子,出城,朝西行驶了二十几公里,终于找到了孙猴子说的那出大壕沟。
那壕沟一看就是天然形成的,但底下没有水。因为,周围有不少村庄,所以,下面被踩出了许多条小路。
孙猴子带我们下了那沟子后,又将我们领到底部的一个土疙瘩旁。那土疙瘩上满是荒草,最顶端,还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
孙猴子说:“那碗是一个叫刘金柱农民,在这土疙瘩上发现,又卖给我的。当时,我以为这边有什么古墓,就让刘金柱领着我过来看了看。看完之后,我觉得这里不可能有什么墓,随后就离开了。”
何文山瞅这那土疙瘩:“这不会是坟头吧?坟头上的东西,也拿来卖?太特么缺德了!”
我想了想,说:“这个土疙瘩,应该是个坟头。”
方均浦不解道:“子冥,你不会弄错了吧?谁把死人埋在这大壕沟子里啊?我听说,把死人埋在低洼的地方,是下葬的大忌啊!而且,对家里人,也不好吧?”
我说:“要不,咱就挖开看看?”
何文山踢了孙猴子一脚:“别发呆啊,把后备箱的工具拿过来!”
孙猴子拿来一把折叠铲,在那土疙瘩旁挖下去不到半米,就见棺材板子露了出来!
这回,方均浦彻底信了。
其实,证明了这是一座坟头的同时,也证明了我的一个,与那黑碗有关的猜想!
我问他们:“你们知道,这户人家为什么要把亲人的尸体单独埋在这大壕沟里吗?”
“那你说说。”
我说:“这壕沟,应该是地震的时候形成的天堑,这样的天堑一旦出现,立刻就改变了这里的风水地相格局。因为这沟子破了这里地相,所以被称为斩龙,或暗龙。
暗龙横出,是断之象。断象在人,为断命,是要死人的;断象在财,为破财,赔个底儿朝天不说,弄不好,还得背一身债;断象在官,是仕途终止,而且还有牢狱大灾……”
方均浦点头,问道:“那要在这里埋死人呢?”
方均浦问我,假如把死人埋在这天堑壕沟里会怎样。
我继续说:“断象在死人,就是在墓,是阴阳断交之意。换句话说,就是家里人已经和这个死人,一刀两断了,不认这个死人了。清明节,七月十五鬼节,家里人也不给它烧纸钱,烧香了。而且,这个死人的灵魄,也不会因此,去扰乱家里人。”
何文山皱眉道:“我听说过,父母和一些孽障子孙断绝关系的,从没听说过,这活人和死人断绝关系的,真是稀奇了!那,这到底是为啥啊?”
我说:“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阴阳断交之后,死人惹下的一些事,不会在计算报应到活人身上。”
方均浦听出我的话意:“子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死人之所以被埋在这里,是因为他惹下了什么事,家人怕受到影响,才这么做的?”
我点头道:“活人和死人断绝关系,肯定是因为死人欠了阴债,影响到了活人,家里人或许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这关系都断绝了,干嘛还要弄一黑碗扣这里,难道,是用来招待那些,前来讨债的冤魂的?”方均浦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我想了想说:“这碗的作用,远远不是招待那些讨债的阴灵那么简单。先说这碗,做这种事,一般的碗,是不行的。必须用年代久远的瓷碗,最好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因为,古代的碗,积累的食气最为浓重,这孤魂野鬼越喜欢。所以,首先,这种碗是可以替死者还债的。
另外,假如有不知情的人,带走了这碗,那死者的这份债,就会被算到这碗的主人的头上。那些孤魂野鬼,也会随之聚来,向其讨要。也就是说,这种碗,有转阴债的作用。
鬼债被转移到人的头上,破点财,受点小伤,都是小事。更严重的,丢命不是没可能。
何叔得了那碗,就等于把这个人欠下的阴债,给揽过去了。这才被那些脏东西,追着讨要的。”
方均浦恍然道:“这人家把瓷碗放在坟头上,看来是盼着有人将那碗带走,帮着死者解脱啊?这招也太损了!”
我点点头:“人心叵测啊,所以,捡到的好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好,也许,捡到的是个灾祸!”
“他大爷的,要是知道这坟头是谁家的,我非得找他理论理论去!”何文山直接火了。
我说:“知道这坟头是谁家的,也不难。挖一挖坟头的西南角,兴许能挖出来。”
坟墓的西南角,为鬼门所在,相传死者的灵魄,都是由此位出入阴宅。按照七叔所说,造这种坟墓,家人必然会在鬼门的位置埋藏一些东西。
“啊?”何文山显得非常诧异,没多问,就对孙猴子道,“把西南角挖开!”
结果,孙猴子在那个位置挖下去不到半米,就发现了一块三十公分见方石板,奇怪的是,那石板一半黑,一半白,上面还刻着一些文字。
我看了看那些文字,道:“这是阴阳石契,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家庭的一些情况,说白了,这就是活人和这死人断绝关系的一个凭证。
从这上面的文字看,下面埋的这个人叫马兴河,去年五月份死的,家在距离此处不远的马家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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