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有架大棺材在路上跑,真的嗨,”
我朝他看的方向望去,可不是,黑黝黝的一架大棺材正向我们这边跑来,大太阳底下阴气森森的。等跑的近了,我才看清,是辆全身黑色的小型客车,除了多出四个轮子,怎么看怎么像一架大了几号的寿棺,连车窗户都是涂黑的,包括前窗都是黑的。
尤其是从侧面看,更像,一头粗一头细,竟然连棺木楔口都有,整个透着诡异,从身边驶过,直接带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直到那棺木车驶出老远,三胖子才打了个哆嗦,吐了口唾沫道
“呸,真TM邪乎”
“开车,咱直接去酒店”这次劳什子聚会,小爷只是来混吃混喝的,可千万别出什么叉子。
日期:2015-06-16 18:47:00
收了轮椅,重新上车,胖子嘴里不住嘟囔,天底下怎么还有造这种车的,真是邪乎。
我嘴上虽然不说,但是脑子里那辆棺木车的影子确是怎么也不肯消退,其实如果是晚上看见这么一辆车,顶多是吓一跳,也会不会咋的。可是大太阳底下的,一架棺材就这么阴气森森的从你眼前划过,那种强烈的对比让人很是不舒服。我狠狠的摇了摇脑袋,强制将脑海中那个黑黝黝的影子甩走。
目的地是扬子大酒店,即便在魔都也是数得着的奢华之地,由此可见那郑旭东混的着实不赖。赶巧是个下班时间,明明看见酒店就在前边路口,可只能一点点的蹭,好在时间充裕,倒不急。就是不知道这条道是否限行,就胖子这车外地车牌,还真不好说。
虽然最后这段路几乎是用爬的,但也早到了半个小时。车子还没停稳,就有服务生过来帮忙停车,别说,这服务还真挺上档次的。罗三胖子就是个骚包货,抬手甩给那服务生两张老人头,牛逼范十足, 把那停车的小哥乐坏了,一口一个老板。
说“老板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吧,你瞧,那一排车都是,都来了不少人了”
胖子打眼瞅了下,脸立马发绿,
“二少,我就说开我爸的四个圈专享,你非不让,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我瞅过去,可不是,不管是不是本人的,那一溜排的小车,还真没有五十万往下的,甚至还有那么几辆,都能往千万上靠,果然聚无好聚,赤裸裸的炫耀啊。
再看看我跟胖子开的,起码六七龄的牧马人,还TM二手的,车相更难看,罗胖子这货根本就不是个爱车的主,整个车身没皮没毛的,漆早花了,又一路风尘,要我开,我还真没勇气往那一排车里扎。
日期:2015-06-16 20:31:00
从车上拿下副拐杖,我试探了下,不行,一只手还是不好使力气。继续轮椅呗,胖子搁后边帮忙推着,前边有服务生引路,路上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看,搞得我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不就是脸上有道新疤,然后还坐着轮椅吗,咋的,有谁规定坐轮椅不准进酒店的。五颗星就牛逼了,白金五星的小爷照样穿裤衩子夹拖鞋进去吃过饭,我现在不就是坐个轮椅吗。这个我真没吹牛逼,真有那么一次是穿着裤衩子跟拖鞋就进去了,主要是让我胖和尚师傅坑了,那会我还不太大,他说带我跟师兄去吃顿上档次的大排档,结果下飞机到目的地傻眼了,什么大排档,人家那是一个所谓上流社会的晚宴,档次拔尖的那种,不是有钱就能参加的。我裤衩子加拖鞋,我师兄比我好点,一身长袍加平底布鞋,整个宴会上的人看我俩的眼神都不对,好在那些人都是有些修养的,并不会说什么。我跟师兄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胖和尚师傅自己倒好,光头锃亮,身上那件袈裟是师门传承下来的,算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尘埃不染身,平时都是锁在寺院地下室的。现场灯光一打,金光闪闪的,怎么看怎么像位有德高僧。
又有点扯远了,姓郑的这次真是下了血本的,包了整整一层,现场还真来了不少人了,不过五年过去了,有些人看着眼熟,但是喊不上名字,有些干脆牙根没印象,同寝的几个混蛋应该还没来。我让三胖子把我推到个角落,这里刚好能看到这层大厅的入口,而且有几个高脚椅,方便我把打石膏的脚腕子伸直。打响指叫了杯酒,要了个果盘在跟前,我今晚就不打算挪窝了。胖子典型的闲不住,我让他赶紧滚蛋,自己玩自己的去,别在我眼前晃悠烦我。
随着来人增多,大厅里很快热闹起来,男人们高谈阔论,畅谈这几年的几多风雨,其中几分真假鬼才知道;女人们莺莺燕燕,有老公的开始吹老公,有男友的开始拼男友,香水,衣服,化妆品,乱遭的。
离我不远的一撮女人,其中一个我竟然认出来了,,是当年跟我们班联谊的较多一个班级的,大学里那会挺胖的,不过人白,所以大家都喊她虎妹子,现在竟然出落的挺有模样的。之所以体型瘦了几个型号,我还能认出来,主要是因为她皮肤太白了,很难认错。
我搁这位置是个临时搭建的吧台,在个角落里,是个提供酒水的地方,我坐在高脚椅上,背对着整个大厅,除了拿脸上的疤痕把吧台里边调酒的小姑娘吓了个趔趄外,一直也没跟其他人打招呼。
日期:2015-06-16 22:40:00
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嘬着杯里的酒,不知怎的,来的时候挺想见一下丫头的,可能是喝了几杯酒的,这时候反而想离开了,有些时候,有些人,不见比见好。过得好,就祝福她,过得不好,过得不好我还真不能白看着,再等会吧。
“二狗哥,还真是你,哎呀,脸上这是咋整的,好爷们啊,哈哈”标准东北妞的爽朗声音,不是虎妹子是谁。狗日的罗三胖子,当年在大学校里让我追着满校园打,这货嘴硬实着呢,我怎么揍他他都不闭嘴,我揍他揍的惨,他骂我也骂的也不轻,“贱二狗,二狗子的”整的全学校都知道有一个人叫二狗,我TM的叫剑二,不叫二狗。
“把中间那个字去掉,喊二哥,虎妹子,几年不见,苗条了,身上的肉团都哪里去了”我跟她碰了下杯子,打趣她道。
“怎么着,后悔了吧,晚了,”她一手高脚杯,一手夹着根烟,在我身前转了个圈。
“得,停,停,一身的怪味,都呛鼻孔了”其实还蛮好闻的,有股淡淡的茉莉香。
“土了不是,茉莉Joy,还不让你闻呢”说着便挨着我坐下来。
“对了,二哥,听说你家那位今晚会来呢,你是来见她的吧”
我苦笑了下,将杯中酒一口干了,没否认也没承认。“什么我家的,别乱讲”
“可当年你为了她,不是直接把副市长的儿子干进了医院,还躺了大半年呢,你本来进部队干部预选班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结果名额没了,还被记了大过,你可一直想入伍的”
我摇摇头,道:“都过去了,你知道的倒是挺清楚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肩上扛几颗星了,听人说你不是毕业后直接入伍了吗”
“星还真有颗了,家里人照顾呗”虎妹子将手中的烟抛掉,给我敬了个军礼。这军礼敬的,配着那白嫩的小手,怎么看怎么像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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