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睡觉皇帝大。劳累了整晚的司马公正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再加上刚才被刘大海连番惊吓了几次,此时静下心来的他只感到一阵头晕脑胀,从心底里涌上了一阵深深的疲劳。
打定主意的司马公正也不开自己的车了,打电话叫了一辆在附近趴活的黑车,扔下50块钱让司机师傅一路把自己送回了住的地方。在车上强打精神的他一进出租屋卧室的门,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直接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沉沉的会周公去了。
这一觉直睡了个天昏地暗,等到司马公正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干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是漆黑一片了。按开了床头的台灯,看了一眼表,司马公正发现现在是快凌晨4点钟了,正是出生率和死亡率最高的时刻。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司马公正来到屋外找水喝。
虽然有从卧室中透出来的灯光,屋外客厅中大部分地方还是漆黑一片。抓起饭桌上面的水壶咕咚咕咚的给自己灌了几大口水,稍解干渴的司马公正看见客厅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你回来啦,今天你是撞了什么鬼了?上午走的那么匆忙?”以为是诸葛因果回来了,司马公正一边继续小口喝着水,一边跟他寒暄着。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位是不是撞了鬼,但是我肯定你马上会觉得自己是撞了鬼。”
声音很熟悉,但绝对不是诸葛因果的嗓音。微弱的灯光映照下,一张面色灰白,毫无表情的脸庞从黑暗之中露了出来。
吕清秋的脸。
日期:2015-07-03 12:41:00
第十六章 自白 (一)
看着吕清秋在黑暗角落中浮现的晦暗的面孔,司马公正只感觉整个头皮刷的一下炸裂开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脊梁,冷汗当时就布满了自己的额头。他赶紧伸手去抓装备,却悲催的发现自己身上除了科里规定永远不许离身的一颗救命雷之外,其他所有的装备不是留在办公室就是放在卧室之中的床头柜里,而救命雷这种东西对目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吕清秋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司马公正环顾四周,发现诸葛因果这家伙不知道跑哪里摸鱼去了,居然还没回来。他只得强装镇静,慢慢的向卧室的方向移动,打算争取再吕清秋有所行动之前拿到自己的装备。
“你放心,我回来找你,不是为了找你麻烦的,反而有天大的好处给你。”隐藏在角落中只露出一个头的吕清秋看见司马公正慢慢的向卧室挪动,慢慢的开口道,熟悉的声音中竟隐隐带有一丝空灵的意味。
鬼才信你。心里这么想着,司马公正为了争取时间也只得随口附和着他:“哦,吕大师自然是高人,不知道这次是打算帮我改个皇帝命呢,还是打算送我一生富贵啊。”
“呵呵。”吕清秋轻笑了一声,开口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这次来,是打算把控制别人运气的法门授予以你。”说完,吕清秋半睁的双眼突然猛地张开,两道精光从他的双眼直射司马公正的眼睛,竟一下子将司马公正的神智摄住。
我本名叫吕大志,出生在中缅边境的小山村里,吕清秋是后来跟着一位师傅学算命时,师傅帮我改的名字。我出生在一个五口之家,父母在生我之前有了两个姐姐,我是家中最小的男孩。听村里的人说,我出生那天父亲难得从镇上批了一箱白酒,挨家挨户的敬酒,为的就是昭告天下他老吕家后继有人了,从此也可以有颜面面对仙人了。父亲为我取名为大志也是希望我将来能有远大的志向,带领老吕一家摆脱贫穷。然而我的到来除了给家里多添了一张吃饭的嘴之外,并没有给家中带来任何的好运气。
妈妈因为生我的时候大出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从此以后落下了身体虚弱的毛病,家里所有的重体力劳动只有压在爸爸一个人的肩膀上。长期的劳作导致爸爸早早的衰老了下来,40几岁的人竟然比村中60岁的老村长看起来还要老。在我12岁那年,家中终于再也拿不出我的学费了,我只得回家,从此也过上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可是父亲并不甘心他老吕家的传人就这样走他的老路,也不想浪费了小儿子好不容易识了几千个汉字的才能,总是想着能帮吕大志找一条靠文化吃饭的活。
直到有一天,村里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位算命先生。按说这种江湖术士很少混迹于我们这种南方的村庄,毕竟我们这边信仰繁杂,民风又颇为彪悍,贸然说错话的后果可能就是让对方拔出柴刀来干架。不过这位姓金,号称金算盘的算命先生却不在乎。只是每天坐在村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村民们聊着闲天,天黑了就一头扎回村中唯一收留采茸客的小旅馆中自顾自的休息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靠什么挣钱谋生。
直到有一天,村中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说它不大是因为只是有人失踪了,而这种事在吕大志他们这种边远小村经常发生,或许是误入深林迷路了,或者是采松茸的时候遇到野兽了,或者干脆就是受不了村庄的闭塞自己跑到城市里面打工去了,反正村子里每年少三五个人是很正常的事。而说它是大事则是这次失踪的人乃是老村长家刚刚娶过门的小儿媳妇。用村子里闲汉的话说,这村长家的小儿子连被窝都没捂热乎呢就让媳妇给野汉子拐跑了。
老村长在村子了威风了一辈子,听见这种闲话当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发动全村所有的人手去四周寻找小儿媳妇的踪影,放话出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人的奖励两只能下崽的母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村中的男女老少干一年也攒不出两只母猪,自然人人热情,敲锣打鼓的进入山林找人去了。
而村中目前唯一的外人金算盘则依旧坐在村口的老位置上,只不过身边少了跟他磨嘴皮子的闲汉们,他自己一个人也不无聊,在脚下用一堆乱石子拜起了龙门阵,一边摆一边最终还念念有词。偶有路过的村民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肚子里唱的是什么戏法,不过面对两头老母猪的重赏,村民们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好奇就停在金算盘身边看他演戏。
而金算盘则旁若无人的全身心投入到了他的摆阵事业之中,呜哩哇啦的又唱又跳的好半天,知道脚下的石子被他踢成了一个井字,他才满意的收了把戏,然后拿着他的全套行头,慢慢的向老村长家的三层小楼走去。
此时老村长家则是一片愁云惨淡。德高望重的老村长瘫躺在他平时最喜欢的藤椅上哀叹着家门不幸,村长老婆则搂着小儿子唉声叹息的,而村长的小儿子则抽抽泣泣不知道是在为自己突然结束的爱情哀悼,还是惋惜自己家辛辛苦苦筹出来彩礼钱泡了汤。
看到这幅景象,金算盘则是微微一笑,自顾自的走到了老村长面前,先是十分江湖做派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口道:“老村长好,不知您现在可是为了家中走失的家人忧心啊?”
老村长平时面对的都是彪悍的山里人,本就不耐烦金算盘这套文绉绉的客套,再加上现在心里有气,更是平添了三分恼火,大声嚷嚷着:“怎么着?关你啥事?莫非是你这个神棍拐了我家小媳妇?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叫人先把你绑起来抽一顿棍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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