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便!我也懒得再跟你说了!我很累,我要睡觉。既然你我离婚都说出来了,从今天开始分居,我先和儿子睡。”
“我也随你便!明天我打听房。不过,我还有几句话。快过年了,离婚的话题过完年再说,别让老的跟着过个窝囊年!”
芳芳免了临睡前的一套洗涮,径直去了儿子屋里。
我关了客厅的灯,也去卧室躺下。没有一点睡意,我突然想要给远在武汉的陈圆圆打个电话,在手机上找到她的号码按下拨号键,然后用被子蒙上头。
“圆圆,是我。”
“是你吗?还不睡啊?”
“睡不着!我想听你说话。”
“睡吧。有话明天再说,好吗?”
“你在网上对我说了那么多的爱,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呵呵呵呵……我说不出来!”她在那边一个劲傻呵呵。
“那就算啦!”我关了手机。
3、
昏昏沉沉地睡去,一觉醒来时浑身疼痛,头也有些胀痛。看表,已是近中午,用不着去上班,都快下班了!我爬起来用冷水洗把脸,感觉稍微好受些。
没别的事,还是上网,打开QQ。
圆圆正在线。“古琴台,你还没吃饭吗?”
“没有。我在等最后时刻!你不要劝我,我会吃的,但不是现在。圆圆,我要问你:自从你我网上认识以来,是不是我一直在劝你?虽然你我聊的很随意,但我说过我爱你吗?我对你有过什么承诺吗?”
“没有。如果你在网上和别人一样,你就不是古琴台了,你我也不会聊到现在!古琴台,我敬重你。爱上你,我只是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永远的梦,我从不敢想这梦会变成现实!我是有教养的人,我对自己的迷茫充满负罪感!”
“今天是第二十天,闹剧就快要收场了!我和芳芳已谈到离婚,她要钱,希望你花钱把我买了。”
“呵呵,是吗?那让她出个价吧。”
“一百万。”
“好贵呀!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
“嗯。考虑好。二手的,没见货,没验收,没质保!”
“亲爱的,你是说真的?平时你可是不怎么开玩笑的!你要说真的我可不买你,我不是人贩子,我不买卖人口。我要你爱上我!”
“圆圆,我正在痛不欲生呢,爱上你不可能!假如,是假如,假如有一天我离婚了,我希望能见到你!没见是网友,见了是朋友,能走到哪一步,我不知道!”
“是的,是朋友。我不会劝你不离婚,因为你不幸福!”
我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匆忙和圆圆打招呼离线,我不想让人看见聊的内容。
是儿子回来了。
看见儿子,我的心里又一阵疼痛,我想到让他知道一点什么。把他搂在怀里,犹豫了一会儿,我轻声说:“儿子,如果我和你妈妈离了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我妈妈的脾气我也受不了!”儿子说着,泪水跟着流下来,“爸爸,别和妈妈离婚好吗?”他说完这句话,转身跑进自己屋里关上门。
儿子在呜咽。
这时,芳芳开门进来了,听到儿子的哭声直接进了儿子屋,我听到她在哄儿子。
我心里乱糟糟的,我也不愿看到儿子哭泣,他哭,我心疼。是啊,芳芳也心疼,我在等她过会儿收拾我呢。果然,儿子止了哭声,芳芳压抑着满腔怒火,朝向我来。
“你要干嘛?你不说年前不提离婚吗?他那么小你跟他说什么呢!”
“早说比晚说好,免得到时候太突然了他受不了!”
“是你那陈圆圆等不及了吧?离婚,凭什么你说离婚我就离婚?我不离婚,我就是不离,我拖死你!”
我的手机响了,我趁机向前阳台走去,那张冰冷无情的脸我再也难以忍受!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叫着我的名字说你来家一趟。听语气就明白,肯定是为我和芳芳的事找我呢。
4、
我骑着我那辆旧摩托赶往父母家,路程稍远些,差不多有七公里。在路上我已经能够想象到,父母总会偏向儿媳,儿子可以受委屈,但儿媳却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我太了解自己的父母,就象他们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样。儿子眼里的父母是那么地朴实、善良,他们说话或做事通常是多替别人着想,为自己的父母和儿女做的事数不清。琐碎的不必说,他们赡养了对方的父母,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活着的时候都是和我们住一起的。老人临终前会有一段卧床不起的过程,喂饭擦身、端屎端尿。四个老人有八个子女,只有我的父母做了那些儿女应尽的孝道,操劳一生的父母如今已是满头银发。
记得我妈曾感慨道:“送走了老的,拉扯大你们又看起来小的,我这一生没有一点遗憾!我问心无愧!”
可是,做儿子的却问心有愧!我经常会问自己:我为父母做了什么?
我还真记不得为父母做过什么!硬要说做过,那就是我妈有次感冒发烧,都两天了还在那儿硬撑着吃那没用的退烧片。
那天正好我回去碰上,一摸我妈头烫的厉害我就急了,怨我爸不和我妈上医院。
我爸也跟我急,说你妈要是个孩子我早抱她上医院了,她就是不去你叫我有什么办法!
我也不再多说什么,马上跑到小区卫生室,让大夫配好药跟我走。
我在我妈床前的衣橱上砸了个大钉子,挂上输液瓶,那药是浅褐色的好象叫双黄莲。
输完液立刻就退烧,躺了两天的她居然下床看起了电视!
父母的身体平时没什么毛病,属于很健康的那种,这也就是我不经常回去的主要原因,太放心。
有时半月不见我,父母会打电话问,你咋啦?身体?工作?孙子?芳芳?问个遍。
这就是我的父母!我还有个不愿回去的原因,我回去是空手,走的时候却要带上一大包东西,我妈说是买多了。我要是说不带,俩人就跟我急,真生气,我也不能买东西回去,那得惹我妈唠叨半天
!
俩老人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我这儿,找着借口给儿媳妇塞点钱,老惦记着给孙子买什么。买个学英语的那玩意儿一千多,偶尔听孙子提到MP3,又忙不迭地满商场去找“屁山”,又是好几百出去了!
我姐那儿不用父母操心,她住那种两层的小别墅呢,弟弟的大衣、羽绒服、皮鞋,以及弟媳和侄儿的服装,她都“无偿捐献”了不少。
我在灵魂深处有一种报恩的思想,所以,在我要跳楼自杀的那一刻是恩情阻止了我,我要是死了,不仅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我姐啊!
芳芳曾一针见血地指出我被父母姐姐从小过宠,惯出些毛病,什么事都由着我来,不随心就赌气,过多地在乎自己。
这我承认,一家人对我太过分!但用我妈的话说:惯是惯他,他自己可不惯自己!这也比较客观。
5、
离父母家越近,我的心里越是打鼓,我不清楚芳芳对我爸妈说了什么。
不管她说了什么,老人肯定会生气上火,又是绝食又是离婚的,能让老人安心吗?
我是最不希望老人急,做儿女的家庭出了矛盾怎么能动不动就捅到老人那儿去?这不是给老人添堵嘛!
父母没一点对不住儿女,何苦乱七八糟什么事都要把父母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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