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世界(青春/情感/欲望/困惑)》
第19节作者:
委鬼车干 日期:2016-05-24 12: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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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从烤肉店出来的时候,我的胃前面的那块肉已经鼓得像放倒了的半个屁股,那是在晚风的吹拂下,我的半袖贴上我的身子后显现出来的形状。为了不让那块肉显得突出,我将双臂交叉抱在了胸前,这样也起到了些保暖的作用。白天的热气好像已经所剩无几,只留给夜晚清凉微冷的风,置身其中,有一种自在的感觉。虽然有一点冷,但却不足以令人不适——那点儿冷似乎已微不足道了。我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感觉连喧闹的车流都没那么讨厌了。
日期:2016-05-24 12:11:29
钱好提议我们徒步走回学校,此提议正合我意,张凡和吴琼也都点头赞成。通过各人在烤肉店的表现,我猜想张凡和钱好胃里的情况也都跟我差不多了。虽然嘴上都说自己很撑,却也不见谁刻意捂着胃,能不能弯得下腰都只有自己清楚。倒是吴琼,她可吃得不多,这还真让我有些惭愧,事后想起时,也难免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出了洋相。
日期:2016-05-24 12:13:39
我们四个人先是闲聊着走了一段,氛围甚是轻松。中途,钱好说,咱们玩接歌游戏吧。张凡听后说了一声“啊?”——他是个唱歌跑调很严重的人,一般不愿意轻易在人前唱歌。钱好一一问过了吴琼和我,我们俩都表示同意,见此情形,张凡只好勉强说行了。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每个人唱一句歌词,歌词里面有一个字和上一个人唱的最后一个字同音就行——声调不同也可以,就这样循环着唱,谁接不上就罚谁唱上一段。张凡是我们当中的一匹黑马,他虽然调跑得厉害,但却总是能及时接上。不过他唱得实在是有些逗,一路上没少让我们发笑。吴琼是挨罚最多的一个,但她唱得真是好听,清脆,明朗,像儿时的玻璃球弹在了地板上。
我们一路上迈着悠闲的步子,到达学校时,竟已过了三个小时,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累。那天应该是周末,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宿舍的楼门却并没有上锁。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的耳朵里似乎还伴随着吴琼的歌声。吴琼,她让我着了迷。我满脑子里都是她的好,我觉得她哪哪都好,普通的好,大方得好,毫无理由地好。可惜了,跟了康健,结果不可能会好。
日期:2016-05-24 12:15:03
我和吴琼实际上接触不多,不算熟络,在我不再见到她之后,她的音容笑貌便逐渐在我脑子里变得模糊了,最后,她在我心里的印象只剩下了一个字——好。但当我回忆起她的时候,我的内心却会不自觉地对她进行一番修饰,修饰过后,她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就可以概括,她变得能够让我说得出来她是怎样的一种好。时间一长,我的脑子还真就信了——她就是那样一种好——虽然我说这话时难免会支支吾吾。事实上,我心里清楚,我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每年都会对几个不熟络的姑娘迷恋些日子,她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日期:2016-05-24 12:16:14
晚上,正在我昏睡的时候,鲁灵打来了电话,我便迷迷糊糊地和她聊了几句。我好像听她说她正约会着呢,想起我了,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至于我都说了些什么,我好像刚说完就忘了,我的脑子似乎不太清醒。
电话那边安静得出奇,鲁灵的嗓音似乎有一种凄凉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外面正歌舞升平,她却一个人坐在卫生间里独守寂寞似的。我虽然有这种感觉,却也没多想,挂掉电话后,我一个转身便又睡着了。
日期:2016-05-24 16:29:38
61
高考成绩揭晓后,我和于楠于当日从学校领回了志愿表,接着便忙起了填报志愿的事,我们的关系就此也缓和了许多。查阅了一个小时的资料后,我在正午时分选定了自己要去的学校,但我没能及时填报,因为志愿表在于楠的资料下面压着呢。我无所事事,便看着于楠翻资料的样子发起了呆。片刻,于楠抬起头对我说,她已经为我们选好学校了——长春文才职业学院。我对这所学校倒是没什么异议,但我不想和于楠去同一所学校,我的理想情况是我们俩去同一座城市的不同学校,恰好我为自己选定的也是一所长春的学校,于是我便将选择其的理由说给了于楠——当然,我说的都是些台面上的理由。
日期:2016-05-24 16:31:49
于楠不同意我去别的学校,我也没过多和她争论,我当时懒得争论,毕竟三天以后才交志愿表,到时候肯定还得是我自己做主,我哪成想自己没能等到那个时候啊?
日期:2016-05-24 16:33:03
下午,于楠收到了一个包裹,那是一个缠着胶带的很小的盒子。我问于楠买的什么,她说不告诉我,我也就没放心上,我估计她可能买了些吊坠耳钉之类的东西,我以前见她在网上买过那些小饰品,收到的包裹和那个盒子差不多大小。两天后我才得知于楠买的是打胎药,她在当时就背着我服下了第一次,然后又在第二天和第三天分别服下了第二次和第三次,并在服下第三次后流掉了腹中的孕囊。
日期:2016-05-24 16:34:55
三年后,齐思雨也不幸被我中招,她也同样选择了药流。我们从医院检查完确定了怀孕后,我为了买打胎药跑了三家药店,在前两家药店被告知没有此药。在第三家药店里,一个长着僵尸脸的老女人没好气地对我说,这种药只有医院才有,国家有规定,药店不让卖。于是,我和齐思雨便不得不在第二天又去了医院,由此我才知道,原来做药流先得验血验白带做心电图,各项指标经查都符合标准了,医生才会给开药。
日期:2016-05-24 16:36:00
齐思雨是在医院的手术室里流掉孕囊的。那天早上,她服下了第三天的药,然后在我的陪同下去了医院,她服药后的反应完全可以用“痛苦不堪”来形容。可怜的于楠,这样痛苦的经历,她却硬是一人孤身无助地扛了下来。
日期:2016-05-24 16:37:15
62
我不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对于那些只见过一面且只有过短暂接触的人,我一般都会在时间的作用下将其淡忘。在许多人眼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那么反之是不是就算是反常了呢?这里面有一些听上去很美好的例子,比如那些所谓的一见钟情,它们往往和这样一些词汇挂钩——情缘、悸动、童话、扯淡。当然,我认为扯淡的事情,主观上便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此我便会更主观地认为它纯属扯淡。在我看来,反常的例子只有可能是莫名的、怪异的、令人不安的,这种感觉常常会在我脑海中显示那个药店老女人的僵尸脸时出现,本该转身即忘的面孔竟如烙铁印一般清晰。更见鬼的是,她每次都是和那个让于楠过几天去做手术的门诊医生交替在我脑中闪现,并且此二人竟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我虽然明白现实并非如此,但头脑中的风暴却令我无力抗拒,我因此感受到了一种阴冷的恐慌,而它本该是毫无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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