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预计十个人,现实情况二十都拴不住,吴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最多十五个人,再多老师能看出来”袁珊看在眼里,任鹏也觉不妥,吴言也深知此举如履薄冰,但弓开了,水也收不回来,诚信对于他来说比金子还可贵。
人排成长龙,吴言脸色愈发难看,下巴颏与胸口的夹角也越来越低,尤文冈摸了摸手里的票,一咬牙把它塞进了兜,许学国面色复杂但也低头踏出了队伍,吴言抬起头目光跟着他们的步伐,本想说些什么,声音却一下哽咽在喉咙。
日期:2016-03-15 12:45:54
歪歪扭扭签了十四个名,吴言却也无言。只是他没注意到脑后,于浩和林琨揣着手,放下了书包。林琨的额头像美人的红唇,人中的波浪,两撇剑眉;于浩蓄着一绺小胡,此刻他站在桌脚,心里装满回家的行李。
食堂是生命之源,经常十多道菜见不着肉腥,放在一栏栏方形扣盘里,下面用开水烫着防止变凉。前两年有一次区内领导来学校视察,点名要到食堂吃饭,这可吓坏了一帮接待,连滚带爬的冲进食堂,才发现没有地方,许多同学都靠在窗台吃饭,更可气的是三层餐点竟然做不出一道荤菜,原因后厨里没有准备肉,千钧一发之际还是个胖师傅想出了辙,快锅热火的炒出了三碟鱼丸、蟹棒、烤香肠。结果那一年学校申请的所有项目都没有批下来。
临近放假,食堂这所水库也要关闸,吴言用筷子掐着干瘪的茄子“酱茄子竟然只有茄子”
徐梦达抬眼“是啊!酱茄子只有茄子”
吴言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酱茄子只有茄子”
徐梦达饶有兴趣“因为这里的酱茄子就只有茄子”
然后尤文冈开始讲述茄子的种法,何时拨籽,几时施肥······。
日头升到正中,如浇滚的油泼下来,吴言一秒钟都不想待在阳光下,“这种天气想走的人应该也不愿走了吧”
日期:2016-03-15 13:03:48
吴言借口心理话剧和征文去寝室巡查,为提高效率吴言让任鹏去通知三楼,自己去四楼。市销班女生45人,上下各四个,唯独410只住三人其中就有袁珊,另外三个是龙头专业——临床。
吴言最先来到410,一本女的样貌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当然并不代表全部,但至少不像言情小说里写的美貌与智慧兼诱人的胴体。
简要的和袁珊说完来意,为了避免意外让她随自己一起,因为毕竟还有许多女生的名字吴言叫不上来。409寝室背阴,走进屋内一股潮气,吴言最熟悉还是一号铺朱琳,一方面她是宣委,另一方面则是她小家碧玉的气质,惹人怜爱。
吴言嘻嘻哈哈的开了一道玩笑,随即步入正题,“有两个事和你们说一下,第一个是心理话剧,另一个是征文,心理话剧先报个名就行,征文比较急,谁想参加”
一扫刚才欢乐的气氛,“我不行啊班长”宁雪娇滴滴的声音让吴言哭笑不得。
“不行也得行,起码出一个”
几番鼓励威胁定下朱琳作为宣委带头表率一篇征文,二人出了寝室来到408,这寝室阳光足的刺眼,学校给配发的窗帘薄如蝉翼,终于理解为什么一层不让住女生。
尴尬的一幕即将发生,吴言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否则他一定会找个地缝钻进去。刚说完早上睡个懒觉可真是太阳晒屁股了,五号铺的一个女生扎着马尾用手撑坐起来,“那班长你知道今天早上晒的是谁的屁股吗”
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些不好的画面,霎那间血往上涌,众人笑作一团,吴言前后嗯哼了四五声,方止住这凌驾于他们痛苦上的快乐。
日期:2016-03-15 15:15:07
“说点正事啊,学校有个心理话剧和征文,咱们学院参赛,需要大家报名,有没有人想报”
“报名有什么好处啊?”
“应该能给加学分吧”
“加几分啊”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
“我也不清楚一二分左右吧”
“这么少啊,那还是算了”
“笑话我一通就算了,地主家找短工还得论天付钱呢,不行,说啥也得报一个”
“晓雅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写一篇啊!嗯?”几个女生彼此嘻笑,五号铺的女生白了一眼,撩起刘海“看在屁股的份上就给你写一篇吧”
吴言再次邪恶!
407寝室空无一人,告别袁珊,将待下楼之时任鹏打开电话“碰了一鼻子灰,毫无所获”吴言不免有些失落,任朋开始陈述:他们是怎么推三阻四,怎么畏首畏尾。吴言附和到不想再附和。
男生的结果不言而喻有事全往后躲,连玩笑都没得开,吴言着实撞疼了脑袋,愤慨超越理智,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纸上,任鹏心有不甘,决定共赴火海。
军事理论课是四个班一起上,作为一节睡觉课,众人纷纷履行责任,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下面的鼾声则配合老美子的炮弹。这种现象老师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尽管没有一双眼睛的注视却依然能声情并茂。
日期:2016-03-15 15:24:27
倘若吴言现在上面,费劲了唾沫,乞讨不到一丝关心,那吴言是可怜的、愤怒的;但这不是杂耍卖艺,教师的工资无论无论讲与不讲,都照开不误。其实换个角度也不难看出教学质量的问题,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教师讲课的内容抓不住学生的心,却强制学生上课自相矛盾的现象深刻存在于中国畸形的教育体质中。这个也不能怪?那个也不能怪?那要怪谁呢?
母亲打来电话时,周围正吵!吴言正纠结于怎么和袁珊诉说办公室让统计学生单亲、离异、父母在世情况,这边电话催个不停,大有你不接我不休的架势,吴言憋火接起电话,继续对袁珊说“珊珊你先回去吧,晚上来我寝室我仔细和你讲”。
吴言扭头向外走去“怎么了妈,什么事电话打的跟闹钟似得”留下一朵羞涩的玫瑰。
“你刚才和谁说话呢,谁是珊珊”母亲语气温柔。
吴言五官皱在一起“什么珊珊不珊珊的呀,你怎么这么愿意管闲事,你就说你打电话什么事,我这边忙的都不可开胶了”
“啊!没事,没什么事,这不到你生……”
“哎呀没事你打什么电话,我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没收拾呢,行了挂了”吴言未等母亲说完,就夺走了本该属于母亲的那份温情。
几分钟后吴言收到了一条短信,短短五个字“今天你过生日”
日期:2016-03-15 15:40:13
不知从何时起,吴言再也没有和母亲通过一次完整的电话,每次都是只言片语草草结束,印象最深的谈话还是在军训的那个夜晚,吴言不堪忍受教官和导员的双重折磨,那种肉体与精神上的践踏和侮辱,让他眼前看不到一丝光明,他如此迷茫,打给母亲,母亲还给他的只有坚持和忍耐,最后一句话却是“谁让你当初不好好学,这些罪我多想帮你承受”
吴言哑口,看似矛盾的一句话,隐藏着太多的心酸和无奈,吴言恨三本,恨这所大学,更恨这拿人不当人看的学院。是什么不能让他拿起书本,是什么让他不能感受亲情,是什么让他活在对一个人的畏惧之中,吴言将这一切的一切都推脱给这非人的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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