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大会,位置在丹霞山深处,一处不为人知的小山谷内,终年一个老头看守着。这个号称丹霞居士的老小子,成了万宝大会的会长,伙计,清洁工,看门的,还兼着保安的工作。说直白点,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照看着日渐破落的万宝大会。
随着这口饭,越来越不好吃,万宝大会,远非当年盛况之下可比!我6岁的时候,和爷爷去,那人山人海的场景,让人热血沸腾。无数珍奇物品,无数珍奇异兽,无数珍奇材料,无数妖魔鬼怪,甚至还有功法和药材等待着交易,美不胜收。
爷爷死后,这个万宝大会,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前年去的时候,能够买上几品符纸,顺便收购几只符笔,出产一些上等朱砂,就算不错了!
我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颠着万宝金牌,心里捉摸着,这1000块钱买的符纸,能够用多久。
上等朱砂手头还有些,倒还不急着买,符笔,也还可以将就,但符纸却是所剩无几了。和昂贵的有些离谱的四品以上的符皮相比,符纸的价格,倒还公道。一品符纸最多不超过10块钱。二品的也就是20块钱左右。三品的符纸,和二品的价格差不多,无非就是花纹不同,材质却是一样,敢要我25,我都不答应。
数十张符纸,自然用不了多久,但是资金有限,省着点,也能用上几个月,大不了正反面都利用起来嘛!更何况,我亲手制作的几把桃木剑,应该可以换来不少符纸。
万宝大会只有两种交易方式,一种是拿钱买,一种是拿东西换,至于我为何不用桃木剑换钱,说出来都是眼泪。万宝大会,虽然不收进场费,交易费,但是却有一个规定,想拿东西换钱,只有找这个狗屁的丹霞居士,才可以。否则其他人的钱,物交易视为非法,搞不好,万宝金牌会被没收的!
而这个老小子是惦记我无暇古玉最热切的人之一,为人又黑心无比。
我辛辛苦苦制造,打磨,刻制,长时间运功培养方才制成的桃木剑,在他那里,绝对不会超过5块钱一把回收。太黑了,我宁可拿来换些自己需要的东西。四品符皮我换不来,三品一下的符纸,还是可以一换一大堆的!
仔细检查了一下风衣的兜,很结实,很牢靠,不会掉东西,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此时的形象,很满意,很冷酷;又想了一会儿,没落下啥东西,我带上一副黑色的针织手套,借着夜色,快步走了出去。
随手关好房门,从院里外的木栅栏墙,一跃而过。并未进村,而是绕路,向丹霞山方向,奔跑而去。
房门根本无需锁,反正就是大敞开门,也没人会来。院门就连我,都不乐意碰,一碰就散架的样子,我还指望着它,用来跟三婶碰瓷呢!可惜一直未能如愿,修个院门,也不容易啊!
村里的道路,虽然经过了反复修缮,但是还是颇多杂草,并不是十分的好走。
一出村,便是一片苍茫的山脚村落的景色。
天空中,月明星稀,白天的酷热,早已被晚风,夜风扫荡一空。
我心境空灵的奔跑在这荒凉但是充满绿色的旷野中。
哪疙瘩人少,往哪钻,哪疙瘩荒凉,往哪钻。惊起一片夜宿的飞鸟,呱呱叫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却无心理会这些鸟,对我满意还是不满意了!
经过近3个小时的奔跑,我早已进入到了丹霞山的深处,四周的围栏,对于我这个本地人来说,形同虚设,丹霞山,是我们的,干嘛还要收门票,真是让人费解的一件事,不过也不是我要考虑的了。
汗水,渐渐流了下来,湿透了风衣,里面依旧是大裤衩子,加上“奶壳”牌T恤,这是我最好的夏季装备了。脚上,则换上了一双“奶壳”牌战靴。穿拖鞋,实在不利于奔跑。
七拐八弯,绕过密集的树丛,捡荒僻小路,直奔万宝大会而去。想在天亮之前,赶回来,就一定要奔跑,真真累死大爷了!我低声的咒骂着。
终于来到了宝塔峰的一片石壁之下,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半晌,才直起腰来。
石壁光滑无比,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小孔,我掏出一把捆在后背上的桃木剑,对着小孔狠狠的捅了进去!
“诶呦,孙子儿,你想捅瞎本居士的这双招子么!”骂骂咧咧的声音,隐隐的从石壁后面,一阵阵传出。
我嘿嘿一笑,对此表示毫不惊奇。收回桃木剑,掏出万宝金牌,对着小孔,晃了一晃,然后放回兜里。
石壁缓缓裂开了一个缝隙,一股略微有些腐朽的气息,从石壁后,涌出,让我一阵阵的不适应。贪婪的呼吸了一下外面新鲜的晚风,方才迈步,向里面走去。
昏黄的甬道,在跳动着的油灯的照耀下,有些诡异。显得非常的幽深,昏暗,阴沉,压抑。我镇定的继续向前走去,大约走了数十米远的距离,一股劲风,从右侧汹涌的刮来。
“又来”我呻吟了一声,蕴含金光的拳头,狠狠的向劲风来源处砸了过去。然后一抓,一带,一扔!
“砰,诶呦,噗通”一个干枯,瘦小的身影,扑倒在我的面前。
“我说瘦猴,在本天师面前,还敢造次,真是嫌骨头不够松散啊,呵呵!”我揶揄道,打李闯,我打不过,打你个老小子,那可是不费吹灰之力。
松散,松散。。。。。我的声音,在密闭的甬道里,产生了低沉的回响。
“艹,原来是辟邪天师,少见,少见,稀客,稀客,我早该想到,拿桃木剑顺着瞭望孔猛捅的,可也没谁了!本居士,本居士,我艹,真是你小子!”瘦小枯干的丹霞居士的声音暗哑,无力。看来是气急了,也无语了。
在万宝大会混,都要起个诨号,从不以真名示人,以后即便路上碰见,也是一笑而过的缘分。这是一种自保的手段,同样也是规矩。我爷爷叫辟邪圣手,而我无奈之下,只能叫辟邪天师,实在想不出啥好名字了,也就是在这里的一个外号而已,和阿猫阿狗并无区别!
”居士,前面带路吧!“望着隐藏在黑暗中,模糊的丹霞居士的面孔,我笑了笑道。
”哼“丹霞居士,重重的哼了一声,歪七扭八的在前面走着。而我,则紧紧跟在他的背后。
山腹中,逐渐出现了许多的通道,通道口,写满了乱七八糟的数字,什么乾坎艮震,金木水火,二二三四的,让人头晕,这里遍布着陷阱和迷阵,而我对阵法,又不是十分的擅长,只有紧紧跟在丹霞居士的背后,方才不会迷路。
丹霞居士,瘦小的身影,灵活的穿行在这些写满东西的通道之间,时而前行,时而右转,时而后走几步,直到快把我绕晕了,方才来到山腹之内。
这是一片方圆万米的广大区域,无数盏长明灯,把这片空间,照的如同白昼一样。广大的区域内,遍布着石桌,石桌旁,有着一个个的三米多高的招牌。本该是一片热闹的场景,此时却是一片冷冷清清。
“真是费油啊!”我喃喃的感慨道。这么点来交易的人,还点这么多长明灯,这些日夜不息的长明灯,光是用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这老小子,还是真大手笔。看来是以前的钱,挣多了,家底雄厚啊。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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