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云凡点头示意回道,抖了抖身上厚厚的积雪掀开羊毛绒帘进入客栈之内,环视周遭十几张桦木方桌于店内并列开来,正中桌位一位冠四方平定巾的花甲老者并一位头冠风帽身披狐皮斗篷青年男子二人目不斜侧地吃着菜肴以及一位发云凤纹金玉簪着一袭天蓝白襦裙碧玉年华的少女无趣之间用那绣有粉色蝴蝶的边袖嬉戏于桌上转动的酒樽,东侧几桌三三两两衣着不一人士腰配三尺长剑(正所谓“黄帝作剑,以陈象之”佩剑礼仪由来已久,明朝可以随意佩剑,大概古代除了元朝和清朝等几个特殊时期不允许随意佩剑,视佩剑为违法之举,其他的朝代大抵都允许佩剑,这其中缘由大家尽可以思量。而今西方国家礼仪仗队中仍不乏佩剑之举,奈何堂堂中国此礼仪之鼻祖竟将其弃之脑后,悲哉!)围着一尚未弱冠披发垂髫一袭白衣正在细细品味着天弦之曲的英俊少年男子分席而坐,南侧一发缠棕丝网巾着白青衣的青年男子也品着琴音咂着清酒左手轻抚着桌上灰色丝缎包裹的宝剑正襟而坐,西侧一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把玩手中两颗红褐色麒麟纹饰的保定铁球,正北临近门窗一测的一紫衣白裙女子捏着手中的断裂的青玉笛呆望着,云凡情不自禁地望了她一眼,取下肩头的包裹往西北侧空桌位走去……
一着镶有些许补丁破旧的竹青色百褶裙的少女肩挎着素布包裹和一把布满裂痕的残琴,右手拄着一根古木探路,左手捧着开口的瓷殇乞求在座的客人打赏。
“滚开!”一着靛色四周镶黑边的直裰duo的中年商贾身旁戴皂隶巾着黑色盘领衫的仆人踢开少女右手的古木,将她推到于地怒骂道。
竹青色衣裙的盲女被推到在地,那张裂痕斑斑残琴随之摔于地却没有裂开却断了几根琴弦,身上的深灰色包裹也散落于地,滚出一棕褐色椴木骨灰盒洒出一地白灰……
“真晦气!死瞎子……”黑衣仆人抖了抖刚才推人的右手衣袖道。
云凡迈步到盲女身旁,怒视了那人一眼委婉地骂道:“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弯身蹲下轻轻地把一蓝一灰两个包裹并放一起,将散落的骨灰盒扶正,又用双手捧起夹杂尘土的骨灰轻轻地将骨灰盒掩盖遮饰充满,放入包裹中妥善包管好后,交于如失至宝般双手在地上摸索重要物品的盲女手中道,“尘归尘,土归土……姑娘不必在意!”
“多谢公子相助……”盲女接过云凡手中的骨灰盒,清澈的眸中噙着些许眼泪道。
云凡无意之间看见散开的包裹内几件少女服饰、大吃一惊间看到一白兰花纹锦绣钱袋,那是母亲亲手为父亲和自己缝制的钱袋怎会落在她的手上,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缓了缓神扶起跌倒在地的盲女道,“举手之劳,无须在意!”
“小子,‘打狗也得看主人’,如此辱骂将我颜面置于何地?”中年商贾停止把玩手中的两颗红褐色麒麟纹饰的保定铁球,环手之余一颗铁球直面云凡而来……
“咣……”一樽酒杯将铁球击飞,散出的清酒溅在中年商贾的脸上。
“可惜了这陈年燕酒,味道如何?”店南侧的青衣男子低着头右手取一新酒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戏谑道。
“你找死?”中年商贾大手一挥另一颗铁球飞向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冷静沉着地倒着酒,左手猛然将剑立起,铁球撞在宝剑之上发出嗡鸣,弹飞直接撞向中年商贾把他击倒在地,中年商贾周围的护卫起身而立拔剑护住商贾怒目于西侧。
青衣男子猛然回头怒视道:“小小商贾也敢如此?给吾滚!”中年商贾看了一眼正堂老者的脸色,低下头去捂着胸膛带着仆从慌乱地离开了客栈。“哈哈……一曲心弦之音奈何被一群世俗之人所叨扰?姑娘劳烦再奏一曲!”青衣男子大笑之余提手一挥一锭金子落在盲女手中破口的瓷殇之中道。
“仁兄所言极是!”未及弱冠的白衣少年起身对青衣男子道,又缓缓转身对正堂桌位正在嬉戏玩耍的少女行揖手礼道,“美酒、绝曲、妙音、独缺佳人,姑娘可否‘蝶’舞一场?”
“你……”那位无趣嬉戏中着天蓝白襦裙碧玉年华的少女一时吃惊不悦,嘟着小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跳舞?又怎么说‘蝶’舞?”
“适才观姑娘仪表之时,见衣袖纹粉蝶,且边袖戏酒樽之举间尽显婀娜舞姿之功,才敢诚挚一邀望姑娘不吝一舞!”
“哼……”襦裙少女瞥了他一眼,柳眉稍蹙,撇嘴轻哼一声。
白衣少年再作一揖道,“如有冒昧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你让本姑娘跳舞,本姑娘就该跳舞?”襦裙少女起身嘟着小嘴冲着白衣少年顽皮地做了几个鬼脸,发出“卟噜卟噜……卟噜卟噜……”的怪笑。
“莪儿……不得无礼!老朽教徒无方,失礼之处公子海涵!”正中桌位的花甲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略带几分怒意道,“还不向公子道歉?”
“前辈折煞我也!”白衣男子几分羞愧道,“姑娘不愿跳舞,倒是在下多求了!”
“哼!”东莪(襦裙少女)白皙的脸颊露出几分愤懑之色道,“你不让本姑娘跳,本姑娘还非跳不可!”
语毕,便挥袖而立,边袖一挥将面前的空桌叠起,搭成一个三丈高的临时舞台,蝶舞九天一瞬之间又如飘零之花轻轻地落在台顶之上。
云凡扶着竹青色百褶裙的盲女于西北侧空桌处坐下,对着台上的东莪夸道“姑娘奇舞!”又略微转身对着盲女道,“方才闻姑娘琴音入店内,却只听得一半之音,不才区区之辈愿以笛音配琴辅奏一曲……”
日期:2015-07-30 09:43:26
“公子见笑了,玉彤(备注读者可以略过,卢玉彤:虚构卢象升义女,卢象升字建斗,号九台,又字斗瞻、介瞻,常州府宜兴县人,明末著名将领、民族英雄。玉彤含义:(1)字面之意像玉一样的美丽形容女主人公外貌;(2)凸显书名《明玉》以及主题玉之汉节之意,且为后面情节做铺垫之效果;(3)以拆字法命名其中暗含作者我曾今倾心的女子)手拙,方才多谢相助,还未请教公子大名!”着百褶裙的盲女微微笑道,左手用镶有补丁的衣袖轻轻擦拭了摔在地上的残琴,用右手摸索着断了的几根琴弦试图接起。
“玉彤姑娘,言重了!在下一介书生字云凡,对琴具略知一二,若不闲手工粗糙,还请让在下一试!”云凡细看了面前眼眸清澈却不幸失明的少女,一卷乌黑的随云髻如含苞未放的樱花微微立于枝头,一席明亮刘海随风飘动似随风残落轻若青丝的樱花花瓣翩翩飘舞,依稀之间沾了些许灰尘,如不是男女有别真想轻手拂去;两弯弦月眉没有任何雕琢天工勾勒于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额宇间如同两轮弦月挂在浩明的天穹之上,亦让他心生亲吻之邪念;一双清澈如镜的眸里映出一披发垂髫着白衣黑色垂带的襕衫未及弱冠的男子,不知是否有一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的感觉,那清澈的眸倒映着我清澈的眸,我清澈的眸倒映着你的眸,如镜像倒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愿生生世世如此时如此刻般深情地看着你永远处于静止之际;那颐厚而丰,俏丽而棱,精致如玲珑的鼻时不时呼出些许气息,不知是不是一见如故钟情终身爱的气息?本应白皙的脸颊如同宣纸灰色的泥土扬尘、黑色的炭灰墨迹乱涂乱画,但无心之举反而使得她更加白皙妩媚,成了一幅唯有倾心之人才能看懂的“绝品之作”……
“云凡……公子……”那薄如蝉翼粉樱红唇微动着如两片樱花花瓣嬉戏同舞,百看不厌……玉彤细细想来真是符合其字面之意像玉一样的美丽,只不过需要爱慕之眼方可鉴赏一番……“云凡……公子……”那弦月眉微蹙、那清澈的镜眸略缩小、那白皙脸颊露出些许粉红……
“呃……玉彤姑娘,方才思绪以何物接断弦稍许离神,还望见谅!”云凡不禁之间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看着眼前的少女心思她真的是盲女?难道那种感觉便是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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